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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菲利亞看著安泊擔心地問道, “沒事?!卑膊匆娦壑鲹?,立刻安撫地笑了笑,但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口渴,略感不適地低頭飲盡杯里的紅茶,但絲毫也沒有得到緩解,無法,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但直到將一壺紅茶飲盡,還是沒有用,為此他心中倏地升起一股煩躁。 “雄主,我去給您再端一壺?!卑膊磸娙讨f完便離開了,越走越快,獨留菲利亞一只蟲坐在原地有些愣,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嗎? 迅速走到一樓的的廚房拿出冰箱里的冰水猛灌了幾口,通身一片清涼,安泊這才好受了些。 嗒嗒嗒 安泊轉頭看去,廚師在準備晚餐,將案板上的西紅柿剁爛,看樣子是想用來做湯,但安泊看著上面流淌出來的紅色汁水愣了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案板旁,此時廚師在水池邊處理著另外幾種蔬菜,沒發現身后主君的異狀。 本來清亮的藍色雙眸一瞬間殷紅如血,眼珠四處轉動幾圈,在眼眶中亂動,偏偏微垂著的頭沒有動分毫,就好像眼珠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偷偷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幾秒之后,殷紅褪去,蒙上了一層呆滯的灰。 安泊緩緩拿起案板上的刀,轉身不太熟練地離開了,等廚師終于處理好食材轉過身準備cao刀時,就看到主君拿著自己的刀上了樓,嗯?雖然疑惑,但并沒有為了一把刀就叫住主君,從抽屜里又選了一把,熟練地開始準備今晚的養生湯。 一步一頓地走上樓梯,行走的姿勢有些怪異,但好在上了樓走在平坦的走廊里除了走得慢了點兒,沒有其他突出的毛病了。蟲仆穿梭其間,低頭躬身問好,見主君沒理也不奇怪,頂多見主君拿了刀多瞅了幾眼,但也不會傻乎乎地擋在主君面前問他拿刀干什么,真這么做的蟲早已被趕出塞維爾莊園,主家蟲不會喜歡這樣多說多問的蟲仆。 于是安泊微垂著頭,以緩慢的速度走到二樓走廊中間,又順著樓梯走上三樓,刀尖上沾著的番茄汁早已凝固,將刀身染上幾道淡淡的粉,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分鐘,隨著時間的延長,安泊走路的速度又慢了一些,眼中呆滯的灰淡了一層,但仍然頑強地向三樓聿安的房間走去。 終于安泊在聿安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轉身靜靜地看著那扇褐色的木門,或者說呆滯地看著,手里依舊拿著刀,卻并沒有伸手握住房間的門把將門推開,就像一只門神一樣直白地盯著門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空寂的走廊里這樣直愣愣地站得越久越顯得怪異可怖, ——直至一道聲音將他驚醒。 “雌父?。?!”艾雅在一樓大廳大聲喊道,聲音大得連三樓都能聽得見,安泊猛地顫了一下,雙眸的灰像被驅逐一般迅速散去,神志逐漸清醒過來,手里的刀滑落,落在走廊的紅地毯上沒有發出聲音。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被控制時發生的一切在他腦中沒有留下任何印象,殘留的咒術也讓他的思維變得格外遲鈍,有些魂不守舍地轉身順著聲音往下走,直到過了一段時間之后才神志清明起來,此時一樓的艾雅還在大喊大叫, “雌父??!你在哪?!你快出來?。?!” “干嘛?!”安泊走下樓梯,不耐煩地道,他的這只蟲崽就不能有一點兒貴族該有的樣子? “沒事,雄父找您?!卑判氐?,在雌父發飆之前迅速從他的身邊擦過往房間奔。 菲利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沒見到自家雌君,正好自家蟲崽回來了,讓他去找一下,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偷懶到原地喊大嗓門,結果還真將安泊喊出來了,菲利亞不禁笑了笑。 安泊很想揍一頓他家這個故意耍皮的小崽子,但雄主找他,只能先放小崽子一馬,快步走到菲利亞面前,安泊關切地問道:“雄主找我何事?” “沒事,只是見你去端茶端了好久沒影了,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但是現在”菲利亞看了一眼時間,“先吃飯吧?!?/br> “去把聿安和艾雅叫下來吃飯?!狈评麃喞膊匆贿呁妥雷?,一邊對蟲仆說道, 自有其他蟲仆去叫艾雅,聿安這邊是由白胡子管家去叫的,剛走到三樓,白胡子管家就看到聿安的門前的地毯上躺著一把刀,心里咯噔一聲,迅速跑到聿安的門前焦急地敲了敲門, “主君!您沒事吧?主君?” 聿安聽到聲音打開門,看著面色不好的管家有些奇怪地問道:“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 見聿安安好,白胡子松了一口氣,用手帕將地上的那把刀撿起來,看樣式是把菜刀,“主君,您的門前怎么會有一把刀?” 刀?聿安低頭看了幾眼,搖了搖頭,“不知道?!钡舶膊]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想到早上艾雅的態度,再看這把菜刀,怎么看怎么像是生氣的艾雅做的惡作劇,拿一把菜刀嚇唬他?聿安不由笑了笑,雄主的雌弟好可愛。 “走吧,到吃晚餐的時間了吧,別讓雄父和雌父久等?!痹缟暇鸵呀涀屗麄兊冗^一回了,晚上還要他們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聿安轉身迅速往樓下走去。 白胡子管家雖然疑惑,但想到這里是塞維爾莊園,而且聿安沒事,便將這點兒小插曲翻了片,如果連這兒都是危險的,那他家主君就沒地方可以待了,余光又瞥了一眼那把刀,看到上面的淺紅色,管家謹慎地湊近聞了聞,發現竟然是番茄汁的味道,表情瞬間復雜,他突然明白自家主君為什么不在意了,這......真的好像一個拙劣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