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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寒回去的途中正巧碰上了剛剛下山帶弟子歷練的幻子黎。 幻子黎一身血衣,他的樣子很是狼狽。衣衫凌亂,神情憂急。 沈凌寒快速走近扶住搖搖欲墜的幻子黎,“師尊?” 幻子黎看向沈凌寒,眼中滿是慚愧。沈凌寒心知不妙,果然幻子黎的一句話驗證了他的猜想。 “阿寒,對不起。為師沒能保護好我派弟子,對不起……”眼淚從他那凝滯的眸子中溢出來,看得出他很愧疚。 沈凌寒腦海里空蕩蕩的,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氣去和幻子黎說話。他只覺得心煩意亂,痛苦難堪,如同在烈火里煎熬。 沈凌寒險些也站不穩,血液像同一時刻注入了心臟般讓他不能呼吸,他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幻子黎臉色一變急忙將人扶起摟在懷中,輕輕道:“阿寒?” 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人幻子黎心中是陣陣抽搐。 “阿寒,為師也是沒有辦法。為了留在你身邊不得不采取這樣的手段?!?/br> “你干什么!”一聲怒喝聲傳來,只見遠處的白凌淵手拿著一捧野蒲公英氣憤的看著幻子黎等二人。 幻子黎理都不想理這個外孫,因為他對他根本就沒有絲毫親情,他們只是流血同樣的血而已。 白凌淵哪會讓人就這么走了,當即就不顧身上的傷去搶沈凌寒。手中的蒲公英也隨著動作散開飄在風中,猶如潔白的雪花。 白凌淵與幻子黎過招,幾招下來他竟連師尊的發絲都碰不到。不是他實力不夠,而是幻子黎寧愿被他打也不愿意讓他碰到師尊。 “你個混蛋!”白凌淵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起,他也不知道他氣什么,總之看到別人抱著沈凌寒他心里就不舒服。 “哦?我是混蛋那你是什么?小雜碎?哈哈!” 幻子黎在白凌淵與在沈凌寒面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白凌淵聽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招法也亂了,只得胡亂打一通。 他集中全力一掌打向幻子黎,這次幻子黎卻沒有躲,就站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凌淵。 白凌淵察覺中計,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手掌落在幻子黎胸口處,只見幻子黎唇角一牽,一口血嗆在地上,殷紅一片。 沈凌寒一睜眼便看到自己的徒弟居然招招致命的打幻子黎,心里是又急又氣,罵道:“孽徒!” 白凌淵愣在原地向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有低低的道“尊尊”二字。 沈凌寒看著虛弱不已的幻子黎連忙取出回血丸給他服下將人背起,看也沒看一眼白凌淵便走了。 白凌淵俊朗的面容上籠罩著一層寒霜。薄唇微啟,無情而又殘酷。 “沈凌寒,好啊,你好的很。既然給你一次機會你不珍惜,那我又何必給你活著的恩賜?!?/br> 在白凌淵的記憶中,他很少見到在他與別人爭執時,沈凌寒站到他的這邊。即使最后他快死的時候,他也仍然只相信他親眼看到的從來不信他的親徒弟。 這天,白凌淵一直坐在湖邊沒有回去。不巧的是又逢上天下暴雨,使白凌淵的心情更加抑郁,猶如烏云籠罩。 窗欞外粗大的雨點狂暴地撒落在屋頂上,黑沉沉的天像要崩塌下來。雷鳴電閃,狂風驟雨。 沈凌寒心里有些動搖。畢竟是自已一手帶大的,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況且自己剛才也只是氣上心來。 但是眼下受了重傷的師尊也離不開自己,此刻正是治療的關鍵時刻。 “阿寒若是擔心便去尋吧。為師這里不要緊?!?/br> 又是幾聲猛咳。沈凌寒聽到話這才穩了穩心神,專心注入靈力為幻子黎療傷。 白凌淵坐在湖邊看著晶瑩的雨點在水面上怦然濺開。 他的全身已經被打的濕透,起身走回殿中,在殿外呆呆的站了會兒后便雙腿跪下。 胸上的傷口裂開滲出了血混雜著雨水流到地上形成一條血路。 殿中二人靈力繞身,隨著靈力的注入一道道血rou外翻得猙獰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傷口的表面光潔如初。 沈凌寒見幻子黎好后便匆忙出了殿門??墒茄矍暗囊荒蛔屗坏貌煌O履_步。 驀然,額間一亮,沈凌寒彎唇一笑,將人從地上扶起蓋上外衣道:“蠢,何必這么作賤自己?” 白凌淵強撐著推開沈凌寒:“不用勞煩您了?!闭Z氣顯得格外的疏遠。 沈凌寒挑起白凌淵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直視:“怎么?生為師氣還是吃人家的醋?” 白凌淵扭過頭,道:“都有?!?/br> 沈凌寒不答,只蹲下身道:“上來?!?/br> 白凌淵看著沈凌寒被雨水打濕了大半的背,心里有些東西在變化。 沈凌寒察覺人還沒動作,于是道:“回家。待會兒血放光了再生個病什么的為師就不管了?!?/br> 白凌淵聽話的趴在沈凌寒背上環住沈凌寒的脖子,木訥的看著沈凌寒的側臉。如精工雕琢般俊逸不凡的臉。 “好看?”沈凌寒笑道。白凌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確實很好看。 “好看便抱穩了!” 沈凌寒加快速度,雨中二人一個背一個被背好不溫馨。 沈凌寒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如同調皮的小貓抓到了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