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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都煊到底行不行??!”楊翊嘖了一聲,但心底也知道現在帝俊沒有完全入魔,都煊也拿他無可奈何。 帝俊速度極快,幾息之間又已經突至兩人身前。 穆清舟心神一凝,控制著寒冰之力在帝俊周身聚集,但帝俊仿佛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黑色的火焰噴涌而出,籠罩住帝俊全身,將寒氣燒了個一干二凈。 “我去!這么猛的嗎?!”兩人面前是一條奔騰的河流,楊翊往穆清舟面前一站,“清舟跳河走!” 不過饒是他大義凜然地擋在穆清舟面前,帝俊也根本沒將他放在眼里,直徑越過他就要去抓后面的穆清舟。 帝俊伸出的掌中還帶著靈息和魔息,倒像是要攻擊穆清舟一樣。 楊翊大驚之下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轉身朝穆清舟撲過去,把背心露給帝俊,硬接了他一掌。 “這小子是不是傻?!”匆匆趕上來的都煊見此情景既擔憂又惱怒,召喚出的火焰凝成一根長鞭,狠狠朝著帝俊抽去。 “轟——” 黑色的炙炎沖天燃起,在帝俊身后形成一道屏障,長鞭沾上了一點黑焰,立即被席卷而上,都煊只能分心用自身靈力去抵御這來勢洶洶的黑焰。 而帝俊面前,楊翊連帶著被他抱著的穆清舟一起被擊飛,跌落在河水拍打的岸邊。 “君驊,快來,我就原諒你的擅自出逃?!钡劭√终谢亻L丨劍,立在原地保持微笑,似乎在等在著穆清舟自己認清現實走到他身邊。 穆清舟低頭看了看懷中咳出一大口血并且已經神思模糊的楊翊,又轉過頭去看著背后奔騰的河水,將楊翊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撐著他站起身來,朝著帝俊輕笑一聲:“你做夢?!?/br> 說著咬破自己指尖,用鮮血凌空疾書一個符咒,同時他能感覺到隨著每一筆符咒的落成,他血脈深處因此在產生微微的共鳴。 隨著最后一筆落成,此處的上空形成了一個鮮紅的巨大陣法。 “去?!崩w長的手指一指帝俊,懸浮在半空的符文幾乎是瞬間閃到了帝俊面前,半空中的陣法也開始旋轉,逐漸變換成了一口鮮紅色的大鐘。 “那是……東皇鐘?”都煊感受到闊別了太多年的靈力波動,望著幾近陌生的紅鮮血繪制出來的大鐘失了神,直到那口鐘猛地下落,直直朝著帝俊所在的地方砸下,激起一片塵土飛揚,他才回過神來,“君驊他看了書房里的太一手札?” 東皇鐘是東皇太一獨創的秘法,通過激發血脈力量構造出最堅固的屏障,亦能做防御也能桎梏住對手,為自己爭取時間。 而這顯然是穆清舟通過手札上的方法召喚出了東皇鐘,想要來阻攔帝俊。 雖然穆清舟的修為不及帝俊,但有了血脈力量的加持,這東皇鐘也能阻擋帝俊片刻。 穆清舟在鐘落下后也不管結果如何,直接抱著楊翊往后一躍,兩人一同落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被錯綜復雜的暗流帶出老遠,幸得穆清舟一直死死抱住楊翊沒有松手,才不至于失散。 好在湖泊附近的山壁上,有一處山洞,里面竟然還有干枯的干草,雖然還殘留著魔獸的氣息,但應該是離開了有些時候了,于是穆清舟休息片刻回復了一些力氣,便托著楊翊暫時在山洞中落腳。 楊翊的乾坤袋是厲方給的,牢牢系在他的腰間,也施加了放水的咒術,穆清舟從里面掏出兩套換洗的衣物以及兩塊羊毛毯,一張鋪在干草上,又將楊翊濕透的衣物都換下,扶著他躺倒干草堆上,又將另外一塊毛毯蓋在他身上。 坐好這些后,他又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找出幾顆照明用的夜明珠,扔在山洞各處,倒也省了生火了。 洞口正對著湖泊,穆清舟想了想,凝起寒冰將洞口堵了一半。 確定暫時安全后,穆清舟回到楊翊身邊,仔細地注視著楊翊的變化。 此時楊翊體內的魔息已經被帝俊打入的那團完全刺激出來,而他現在筋脈俱損,魔息為了護主,自發地在修復他破損的筋脈,穆清舟擔心自己靠上去將魔息凈化了,楊翊便會因此喪命。 因此他只能任由魔息在楊翊的經脈中馳騁,哪怕現在楊翊隱隱成入魔之姿,他也無可奈何。 魔界哪怕是青天白日也是灰蒙蒙的,而此時已經是月上中天,通過咒術變幻出的月亮沒有烏云的遮蔽,朦朦朧朧的月光從封在山洞口的寒冰里滲透進來,將半個山洞染上一層薄紗。 附著在楊翊脖頸上的青筋已經布滿了他整個面容,同時他的眼角眉梢也不知何時變了樣,原本英氣的劍眉此時微微上揚,透出幾分狷狂之意。 穆清舟方才用最直接的辦法使用了血脈之力,現在只覺得整個人都非常疲倦,正在楊翊身旁縮成一團,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盹,連楊翊什么時候睜開了眼都不知道。 此時楊翊大半的神思都被魔息控制,只本能地想把身邊熟悉又眷戀的氣息擁在懷中。 而他確實也這么做了,一個翻身,趁著穆清舟還懵懂的時候直接將人壓在丨身下。 “……楊翊?”穆清舟一愣,不由抬手撫上楊翊的眉眼,“你……入魔了?” 楊翊抬手握住穆清舟的那只手,放在唇邊不住地吻著:“入沒入魔,清舟難道不是心知肚明?” 穆清舟皺了皺眉,想要將手抽回來,卻發現楊翊握的很緊,根本不讓他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