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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尋舟嘆氣:“是啊,所以你還是快走吧,等會兒也許就有人來了?!?/br> “不,總有辦法的?!?/br> 李晝眠略略沉思,忽然把手伸進懷里,從中掏出了一張符紙:“這張符紙里有一絲化神期的道意,轟開這門綽綽有余。等會兒我把符紙扔出去,把這里給炸了,咱倆趁亂一起跑?!?/br> 蘊含著化神期力量的符紙? 林尋舟有些驚訝:“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這種符紙只有化神期修士才能制作,然而世間化神期修士屈指可數,他怎么會有? 林尋舟記得,如今天下化神期共有六位: 一位云游四海;兩位在皇族,他的前未婚夫李晝眠算一個,以及如今在位的老皇帝;三位在明宗,分別是他自己、大長老,還有一位常年在神宮閉關。 這符紙是從哪位化神修士那里得來的? 當然是我閑著沒事自己做的……沒想到這時候派的上用場。 李晝眠一邊想著,一邊微笑著說出編好的理由:“實不相瞞,其實我是燕王府里的侍衛,這張符紙是世子殿下贈予我的,現在剛好用的到……誒,林州你怎么了?” “……” 林尋舟看著李晝眠,深深嘆了口氣。 林尋舟想,看來自己沒猜錯,果真不是重名。 燕王府侍衛,備受燕王世子寵愛,甚至贈予他千金難求的符紙…… 這位“李三七”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燕王世子的真愛”,還能是誰? 林尋舟用一種復雜的目光,把李晝眠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直把李晝眠看的茫然起來,才默默收回了目光。 李晝眠有些莫名,問道:“可有何不妥之處?” 林尋舟搖搖頭:“沒有?!?/br> 林尋舟默默想,就今天的接觸來看,其實這位“李三七”人確實還不錯,為了救自己連這么珍貴的符紙都拿出來了,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不能因為所謂的“搶夫”之仇就對人家心存芥蒂。 這般想著,林尋舟說道:“那就按你說的辦?!?/br> 他扭頭看了看牢房里昏迷的其他修士,有些傷感:“這些人靈根已毀,氣血枯竭,現在就算救出去,也已經無力回天了?!?/br> 李晝眠情緒也低沉下來,沉聲說道:“那些邪修作惡多端,必有報應。我們先出去,來日給他們報仇?!?/br> 說著,李晝眠將靈符催動,擲向牢門。 轟—— 隨著一聲轟鳴,巨大的靈氣波動炸開,玄鐵牢門一寸寸布滿裂紋,繼而炸成千萬碎片,猶如漫天星光飛舞。 李晝眠一把抓住林尋舟的手,穿過星光一般的玄鐵碎屑,拉著他向外跑去。 守衛終于被驚動,紛紛涌出來,堵住了狹窄的道路。 原本寂靜的暗道終于嘈雜起來,如同水開始沸騰。這一陣聲響也傳向了暗道外的賭場,烏煙濁氣中,賭鬼們驚疑不定地四下張望?;靵y從一個點開始蔓延,終于席卷開來,每一個人都帶上了慌亂的神色。 有人向二人沖來,還沒有來得及近身,便睜大眼睛撲倒在地,血緩緩淌下。 昏暗的窄道中,乍起一片寒光如月,林尋舟出劍了。 只是簡單的出劍,沒有用一絲化神期的道法,但是依舊猶如驚鴻游龍,秋鶴翔空。 李晝眠望著那劍光,輕輕贊嘆道:“好劍,好劍法,像月光?!?/br> 林尋舟說道:“這劍就叫‘明月引’?!?/br> 李晝眠微笑道:“浮云卷靄,明月流光,真不錯?!?/br> 說話間他們已經沖出了暗道,守衛徒勞地追來,沒能阻攔住他們的腳步。 賭場終于大亂,賭鬼們面色蒼白地卷起金銀財物,向門口沖去。 一片混亂中,李晝眠笑道:“有意思么?” 林尋舟目光明亮:“有意思?!?/br> 確實有意思,讓他想到話本中,他向往的那些肆意妄為的少年俠客。 李晝眠道:“我也覺得有意思?!?/br> 他回頭,看到朝他們追來的守衛中,為首的正是那日在相思湖上搶劫他們的兩位老熟人,不禁微微一笑。 那兩人被他笑的心中一慌,只覺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李晝眠拉著林尋舟穿過人群,沖出大門。 天還未亮,借著月光,李晝眠扭頭望向林尋舟,二人靜默一瞬,忽然都笑起來。 林尋舟想,他真是好久沒這么笑過了。 黑夜中,李晝眠勉強止住笑意,說道:“這里的主人是元嬰期修為,等他追出來我們就麻煩了,趕緊走——” 他話音未落,便聽見前方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小子,你們走不了了?!?/br> 李晝眠猛然抬頭,眼前已經站了一個黑衣人,氣質陰鷙。他站在黑暗中,仿佛和黑暗融為了一體,顯得詭異又可怖。 李晝眠瞇起眼,林尋舟也收斂了笑意。 那黑衣人露出一抹怪異的笑,聲音嘶?。骸案襾砦疫@里鬧事,膽子倒是不小。你們給我帶來了這么大的麻煩,剛好用你們的金丹做我的補品,算你們死得其所?!?/br> 李晝眠冷笑一聲:“閣下口氣不小,你就是這里的主人?做這種天怒人怨之事,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那黑衣人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樣,怪笑出聲:“天地不仁,弱rou強食,有什么錯?呵呵,報應,誰能給我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