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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真的就是傳說中與自己有“奪夫之仇”的那位白月光,李三七?! 林尋舟面無表情,內心已經轉過無數個念頭,覺得心中有千言萬語,無法訴說。 不應該啊。 聽說那位李三七身受重傷,被燕王世子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就算傷好了,此刻也應當正與李晝眠卿卿我我、花前月下才對,怎么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陵城? 林尋舟看了看李晝眠。 李晝眠托著腮,朝他無辜地眨了眨眼。 小船中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靜的能聽見鯉魚在水下咕嘟嘟吐泡泡。 林尋舟:“……” 林尋舟努力冷靜了一下,覺得自己不能妄下定論——世間重名的人又不是沒有,況且李三七也不是別致少見的名字,萬一認錯了人,豈不尷尬。 大家又不熟,總不能上來就質問“就是你小子搶了我未婚夫?”吧。 旁敲側擊隱私問題,也有些不太禮貌。 “……”林尋舟壓下心中百轉千回的念頭,決定說點什么來緩解尷尬,“我覺得,我已經不暈了?!?/br> “好啊,我也不暈了!”李晝眠立馬站起來,精神奕奕,“那兩個小賊跑了,咱們要不要追?” 林尋舟略作思索,答曰:“恐怕已經跑遠了,追不上?!?/br> 林尋舟心想,其實也不用追——在化神期修士的神識搜尋之下,用不了多久就能感應到那兩個小賊的位置。 當然,林尋舟牢記自己現在只是個“金丹期修士”的人設,所以閉嘴不多廢話。 “說的也對?!崩顣兠呦肓讼?,“已經快傍晚了,咱們先上岸再說?!?/br> 說著,李晝眠拾起被艄公丟下的船槳,興致盎然地搖起來??上菜剖堑谝淮蝿澊?,小舟在水里打了個圈兒,依舊停留在原地。 林尋舟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說道:“其實,金丹期修士已經可以踏水而行,我們直接上岸就好了?!?/br> 李晝眠一本正經道:“可是,劃船比較有趣?!?/br> 林尋舟想了想,點點贊同:“你說的對,分我一只船槳?!?/br> 一兩銀子都花了,總要玩的盡興,就當是劃船郊游好了。 “???”李晝眠呆了呆,好像沒想到林尋舟會真陪他胡鬧。直到林尋舟開始研究怎么搖槳,他才反應過來。 林尋舟偶然一扭頭,就發現李晝眠眸光閃亮,十分驚喜地望著他:“林兄,你真是個妙人,我與你果真十分投緣!林州——我記住了?!?/br> 林尋舟面色不動,心想我也記住你了,李三七這名字真是讓人過目難忘。 等到兩人好不容易把小船劃上了岸,已近黃昏。相思湖的碧水與垂楊籠罩在一片暮色里,鴉雀正歸巢。 李晝眠與林尋舟跳下船,對視一眼,忽然都有些想笑,頓生知己之感。 李晝眠悠悠道:“我還要在陵城待一段時間,追小賊的事倒也不急,不如找個地方住下,明日再說?!?/br> 林尋舟想了想:“我也不急,但只怕放著不管,那兩人以后會繼續害人?!?/br> 李晝眠微微皺眉,忽然想出一個主意:“說的也是,但你我都追不上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不如我們報官好了?!?/br> 報官? 林尋舟心想,那兩個劫匪能在陵城為非作歹毫不遮掩,恐怕官府也奈何不得他們。 既然自己都遇上了,不如行俠仗義一次,今天晚上趁著夜黑風高,干脆悄悄把那劫匪解決了事。 林尋舟這般想著,嘴上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就去報官?!?/br> 李晝眠微笑點頭,二人又對視一眼,表面達成一致,皆大歡喜。 兩人一同前往官府。聽聞是兩個金丹期修士前來報案,官府態度頗為恭敬。聽完事情經過,那官員立刻應允下來,保證徹查此事。 從官府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輪明月遙遙掛在天邊,清冷月光灑在陵城的青石小巷里,安靜而清幽。 李晝眠提議先尋一處客棧暫且住下,找人問了路,最近的客棧名為“春風客?!?。 二人找到客棧時,客棧還未打烊。一見有人進來,掌柜的連忙迎上來。 李晝眠笑道:“掌柜的,開兩間空房。對了,你們這里可有一種叫做‘一杯風月’的酒?” 掌柜笑道:“一杯風月是我們陵城名酒,自然是有的?!?/br> 李晝眠喜道:“給我送一壇到房里?!?/br> 說著,他還扭頭朝林尋舟一笑:“可惜了今天那壇被下了迷藥的好酒,這次可要補上。我與林兄一見如故,不如我請你喝酒,今夜我們不醉不歸,如何?” 聽起來不錯,但林尋舟看了一眼天色,搖頭婉拒:“太晚了,今天還要打坐修煉,不如改日?!?/br> 李晝眠摸了摸下巴:“那明日也可以?!?/br> 林尋舟微微點了點頭,心想他有朝一日居然會和疑似“情敵”的人約酒,這個世界真奇妙。 兩人在二樓開了兩間房,一左一右?;サ劳戆埠?,各自關門熄燈。 只是林尋舟在進房前,回頭深深地看了李晝眠一眼,看的李晝眠有些莫名其妙。 ………… 左邊屋里,李晝眠吹了燈,卻并未入眠。 他坐在床上,耐心等到快要子時,確認隔壁屋沒有動靜后,才重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