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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電話那頭的溫元初安靜聽他說完,只安慰他:“幾天不去學校也沒什么,你自己在家好好看書寫作業就是,我下周就回去了,落下的功課我給你補?!?/br> 凌頌心頭一松,溫元初沒有罵他。 他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說了,就這樣,我要寫作業吧,你好好考試?!?/br> 掛斷電話之前,仿佛聽到了那頭溫元初的一聲輕笑。 凌頌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的錯覺。 第二天,凌頡又去了一趟學校,總算把事情給擺平了。 學校的意思,凌頌和溫元初不能再在一個班,免得影響不好。 這倒沒什么大問題,反正溫元初十有八.九要保送,大不了他之后不去學校就是,那也不用給凌頌轉班了。 凌頌還得就打人的事情寫一份檢討。 這周只剩最后兩天的課,凌頡干脆讓他先待家里自學,等到下周風波過去些再回學校。 之后兩天晚上溫元初都有打電話過來,凌頌每回都要等響個五遍才肯接,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對溫元初騙他的不滿,告訴溫元初他還沒有原諒他。 溫元初倒也不在意,至少凌頌沒再對他愛答不理,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溫元初在電話那頭說:“之前幾天去了幾所高校參觀、開座談會,明天才是正式的競賽考試,先筆試,后天實驗cao作,再過兩天成績應該就能出來?!?/br> 凌頌隨口應:“哦,那你加油?!?/br> “凌頌,等我回去了,你肯見我嗎?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凌頌沒再吭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邊又發微信進來。 溫元初:凌頌,你要怎樣才肯不生我的氣呢? 他越是這么問,凌頌越是心中憋屈。 凌頌:我不要溫徹,我只要溫元初,你要只是溫元初,我就不生你的氣。 溫元初:可我是溫元初,也是溫徹,你不能只要一個。 凌頌:我以前沒有上輩子記憶時,你也不喜歡我,現在我知道你有上輩子記憶了,我不想喜歡你不行嗎?你也忒雙標了。 溫元初:沒有不喜歡你,從來沒有。 凌頌:騙子。 溫元初:是真的,之前也喜歡你,我只是更想等你記起來。 凌頌:要是我一輩子都記不起來呢? 溫元初:不會,我知道不會。 鬼才信。 凌頌想,他身邊那么多人和上輩子認識的人長一張臉。 他爸媽還有馬太傅他們活到四五十歲,也沒有上輩子的記憶。 真不知道溫元初哪里來的自信,他一定能想起來。 于是又不想理那個騙子了。 嘴里說著喜歡他,上輩子對他不好,這輩子前面十幾年也對他不好。 哪有這樣喜歡他的。 太氣人了。 周六晚上。 凌頌坐在書桌前,心不在焉地刷題。 溫元初那邊今天應該已經考完了,也不知道他考得怎么樣…… 正胡思亂想時,手機屏幕上跳出新消息,是堂叔溫宴發來的。 溫宴:元初今天競賽考完了,晚上我們接他出來去外面吃飯,喝了幾杯酒,這小子竟然喝醉了,我看他郁悶得很,問也不說,你們吵架了??? 凌頌有一點意外,溫元初竟然會喝醉酒? 從前的宮宴上別人輪番敬他酒,他面不改色地喝下,也沒見有個臉紅心跳,怎么現在跟堂叔喝酒都能喝醉? 凌頌:那肯定是你們灌他酒。 溫宴:嘖,你這小孩欠打是吧?他心情不好,我們陪他喝酒,誰想他紅的白的倒一起喝,硬是把自己給灌醉了。 凌頌:那也是你們故意的,你們要是想阻止,還能阻止不了? 溫宴:你也不傻嘛,元初怎么還說你傻來著?我看他也是個傻子。 ……混蛋,竟然還當著堂叔的面說他傻。 溫宴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里,溫元初閉著眼安靜靠在車后座,要不是溫宴說他喝醉了,看起來只像是睡著了一般。 凌頌盯著看了一陣,有點不是滋味。 溫宴:真吵架了?來來跟哥說說,哥幫你們分析,哥可是戀愛高手。 凌頌:宴哥,要是溫瀛堂叔他騙你,你會怎么辦? 溫宴:那得看騙的是什么?如果他出軌了、變心了、外面有別人了,還敢瞞著我,那我就跟他同歸于盡。 凌頌:……呃,沒那么嚴重。 溫宴:那還好說,別的都是小問題,他要是肯改,再給個機會咯。 溫宴:人嘛,要學會豁達一點。 溫宴:關鍵是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其它的還要什么自行車? 凌頌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喜歡溫元初,這是肯定的。 但是,溫徹呢?他喜歡溫徹嗎? 只要想一想這個可能,心尖就忍不住一陣一陣地顫栗。 那個人,他前世最依賴的、最怕的、也最離不開的人,……他喜歡他嗎? 凌頌:如果有一個人,你面對他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緊張、害怕,怕他說你、教訓你、看不起你,可一旦遇到事情,你又會第一個想到他,想要他在身邊,哪怕別人都說他是壞人,會害了你,你也不愿意相信,這算什么呢? 溫宴:你果然還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