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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頌燃起斗志,再不唉聲嘆氣了,坐直身擼高袖子,打開習題冊。 溫元初都說能行,他一定能考上。 他非得叫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不可! 九月初,溫元初參加數學、物理競賽初賽。 他高二就已經拿過數競省一和物競省二,學校對他期望很大,這段時間他白天上課刷競賽題,晚自習參加學校的競賽輔導班,水平又提高了不少。 初賽那天是周日,數學物理安排在同一天,一個上午,一個下午。 地點在另一個區的學校。 凌頌陪著溫元初一起過去。 好不容易一天休息,他也沒睡懶覺,七點不到就爬起床,和溫元初一塊出門。 溫元初說讓他在家休息,凌頌不肯。 “我必須得去,我是你的福星?!?/br> 溫父叫了司機開車送他們過去,凌頌哈欠連天,一上車就倒到了溫元初肩膀上。 溫元初握住他一只手,無奈問:“我進去考試,一整天的時間,你準備做什么?” “找個能睡覺的地方睡覺?!?/br> “……在家睡不好嗎?” “不好,怕你在考場上太想我?!?/br> 溫元初:“……” 八點半,到達考試地點,又在門口等了十分鐘,考場開始放人。 凌頌幫溫元初把考試要用的工具和準考證、身份證都檢查了一遍,最后笑嘻嘻地和他說:“溫元初你加油啊,我可等著你保送之后帶我一起飛的?!?/br> 溫元初提醒他:“別到處亂跑,前面街有間大商場,你去里頭玩等我?!?/br> “嗯嗯,知道?!?/br> 目送溫元初走進考場,凌頌終于也體會了一把老父親cao心崽的心情。 一直到打鈴關了校門,門口聚集的送考家長們陸續散了,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去商場的路上,路過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凌頌抬頭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上回溫元初生日,他定的情趣酒店似乎就在這里? 結果他那些計劃全部泡湯不說,酒店定金也沒能要回來,那個生日倒真過得是畢生難忘了。 想想就不甘心。 現在他們上高三了,更沒時間風花雪月,……他的處男身還不知道哪天能破。 商場里也沒什么好逛的,里頭有間書吧,凌頌進去,隨手挑了本,找了個舒服的懶人沙發,坐下一邊翻一邊打瞌睡。 夢里和溫元初大戰三百回合。 溫元初過來時,凌頌書蓋在臉上,已然睡得無知無覺、昏天黑地。 凌頌一個激靈醒來,看到坐在身邊正看他的溫元初,愣了三秒。 趕緊擦了擦嘴角:“你考完了?幾點了?” “十二點多了?!?/br> 凌頌一看手表,……他竟然睡了這么久?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溫元初指了指臨街的落地大玻璃窗,他剛從外頭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凌頌在這呼呼大睡。 呃。 凌頌有點尷尬,他睡得如此不雅,豈不是過路的都看到了? 溫元初把他從沙發里拉起來:“去吃飯?!?/br> 在商場里隨便挑了間餐廳進去坐下,溫元初點菜,凌頌憋不住地問他早上物理考得怎么樣,能不能拿到名次。 溫元初喝了一口水,說:“應該沒什么問題,挺容易的?!?/br> 凌頌就喜歡他說這話時自信的語氣:“如果能拿到省一前面的名次,那這次你得去參加省隊集訓吧?你去唄,不用管我了?!?/br> “……你自己好好念書,別放松了?!?/br> “放心放心?!?/br> 但溫元初對他一萬個不放心。 不過看凌頌這么高興,懶得說了。 吃完東西離下午考試開始還有一會兒時間,他們又回去那個書吧,凌頌玩手機,溫元初坐一旁翻書。 微信里有溫宴發來的消息,凌頌順手點開。 溫宴:周末跟元初出去玩了嗎? 凌頌:沒有,他今天參加競賽,我陪他一起,在考點外等他。 溫宴:你也不嫌無聊,對了,我發現了個好玩的事情。 凌頌:??? 那頭扔了張照片過來,竟然是溫家的族譜。 這個凌頌倒是聽溫元初說過,他們家是少數還有族譜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的老祖宗,族譜每十年修一次,由他小爺爺一家負責。 溫宴:最近家里修族譜,我順便把之前的都翻了翻,永安朝的攝政王溫徹,也是我家老祖宗,他原來還有個字。 溫宴又扔過來一張照片。 泛黃的族譜上用毛筆字記載了溫徹的姓名、生卒年和人物志。 第一句便寫著,溫徹,字元初。 凌頌愕然。 溫宴:元初這小子的名原來是那位攝政王的字,你又跟永安帝一個名,你倆還挺有緣的。 后面堂叔又說了什么,凌頌都沒再看進去,他愣在那里,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溫元初抬眼,看到他這副模樣,蹙眉喊他:“凌頌?” 凌頌渾渾噩噩地看過去,喉嚨滾了滾,話到嘴邊,一個字都問不出口。 “……你怎么了?” 溫元初疑惑看著他,凌頌倏然回神:“沒、沒什么?!?/br> 他低了頭,趕緊摁黑手機屏幕。 “時間到了,我送你去考場吧?!?/br> 他倆一起走回考場,凌頌一路上都沒吭聲,溫元初察覺出他的異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