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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肌rou麻痹劑, 經過改良, 味道和茶很像,而且茶壺也有一個小機關, 我喝的是真茶。當然,更重要的是,你對我沒有任何防備, 畢竟這么多年,咳咳咳咳……” 等他咳夠了,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這么多年,我對你的關心愛護,也不是假的?!?/br> 平墨悄悄試著抬手,卻發現自己連挪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喃喃道:“能控制遺荒基地權限的,都是身居要職的人……當初戴將軍密令我去白洞潛伏,沒有通知任何人——包括你——也是因為怕‘內鬼’知道內情,對我不利,但如今看來……根本就沒有什么內鬼?!?/br> 平墨似乎想掙扎著坐起來,盧烽很貼心地遞給他一個軟墊,令他能靠在上面,與自己對視。 平墨望著他:“所以,當初在白洞那伙‘油彩臉’的家伙也是你的人吧?” 盧烽幾乎用贊賞的目光在看平墨了,片刻后才點點頭,大方承認:“你一直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么快就想通了?!?/br> 平墨垂下睫毛:“那些人的身手看著便像正規軍,難怪。但他們不是E組的?!?/br> 盧烽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你對E組太熟悉,一眼就能識破,我不得不防。何況,我在軍部這么多年,除了E組,當然也有別的心腹?!?/br> “為什么?”平墨直視他的眼睛,眼中神情哀傷而鋒利。 盧烽:“簡單。龍朗想要你暴露身份,可我當然不想。你是獸人,還是萬里挑一的男性獸人,從古地球時代起,就有多少達官貴人想要豢養男性獸人,你以為只是像歷史書里寫的一樣,為了取樂嗎?當然不是,古籍記載,用特殊方式和男性獸人交.媾,可以延年益壽,強身健體,我找了你那么多年,平墨,你是我的藥……咳咳咳咳!” 盧烽像是多年的心事終于有機會可以吐露,咳過之后,又道:“如果你是男性獸人的事情敗露,自然不能繼續留在鷹隼,就會脫離我的掌控……龍朗的確心狠手辣,但怎么說也是個年輕小伙子,把情看得太重,他那種六親不認的人,居然對你一往情深,你說奇不奇怪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平墨猛然想起圍剿白洞的那一天,龍朗對自己沒說完的那段話,難怪他說“這一點真是為了你好,只有讓更多的人知道你是獸人,你才安全”,可惜當時白洞大本營的警報拉響,他沒機會把原因說完。 平墨閉了閉眼:“所以,你擔心我因為誘導劑身份暴露,干脆撕破了防護網,你就不怕我死在那里?” “怕!我怎么能不怕!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好好活著了,”盧烽忽然拔高了調門,他粗喘了幾口氣,才惡狠狠道:“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破壞電子防護網是不得已而為之,我本來是想趁亂把你帶走?!?/br> 平墨心想:當時遺荒基地那么亂,如果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也的確很難追蹤,這么多,最開始的通訊中斷也可能是盧烽的手筆。 盧烽繼續道:“只是沒想到,我多年忌憚的龍朗沒得手,倒是便宜了姓裴的小崽子……不過沒關系,我吃了藥,這藥能短暫提升我的alpha信息素濃度……” 平墨看著這樣咬牙切齒的盧烽,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嘴里卻平靜地說:“你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個獸人,很早你就知道了……你讓我從小住單間,給我開小灶,我很小的時候,走到哪兒你都帶著我……其實我早該想到,E組來往包裹審查那么嚴格,沒有你的允許,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這么多年,龍朗的抑制劑是怎么暢通無阻送進來的?都是因為你的默許吧?!?/br> 盧烽道:“不錯,只是我沒想到他最后一次居然寄了那種東西,那是我的疏忽?!?/br> 平墨冷笑:“我現在也明白過來,為什么他幫了我那么多年,突然要害我,因為我快到‘生理成熟期’,可以使用了,你要對我下手了,龍朗篤定你會盡心竭力照顧我,把我‘寄養’在你手里,直到我真正成年?!?/br> 盧烽聽著平墨的控訴,隱隱有些不安,可看他依舊面色潮.紅,渾身無力,不像能反抗的樣子,而自己在今天之前,沒有露過任何馬腳,他也不可能提前有什么準備,才稍稍放下心來。 只聽平墨繼續道;“你對我格外愛護,只是為了等我進入生理成熟期,你從來不讓我聲張我傷口會愈合的事,你早就知道我是獸人……我差點死在外面,你一夜白頭,不是因為擔心我,而是擔心你養了多年的‘藥’就這么沒了?,F在我的身份公布了,你不敢再拖延,所以孤注一擲,把我單獨約到這里來。 可是……盧上校,這么多年,你不僅是我的上司,更是我最敬重的長輩,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情同父子……你這樣對待我,良心不會不安嗎?” 那句“情同父子”大約戳中了盧烽殘余的良心,可他謀劃多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良心受到煎熬也只能惱羞成怒,他咆哮道:“我不欠你什么!我不欠任何人的!” “我為了聯盟拋頭顱灑熱血,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是結果呢?我對上峰解釋說,當時是我救了人,從新兵營起我就跟著他,他會不相信我的為人嗎?但當時無良媒體大肆渲染抹黑軍人,我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他為了‘大局’,為了自己的前程,而不愿意相信我!為了莫須有的事情處分我!” “那個老頭呢?他恩將仇報更不用說。至于你……我這輩子唯一對不起的人,可能就是你,但那又怎么樣呢?沒有我把你養大,你早就餓死了!你一路做到鷹隼隊長,難道不是我極力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