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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裴助教渾然不覺,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平教官身上。 裴與屠很心機地給平墨選了同款正裝,四舍五入就是情侶裝!奈何黑西裝看起來都差不多,而平墨這位大直A也根本沒反應過來,裴助教暗示了幾次無果,覺得自己可能穿了個寂寞。 “平墨,”裴與屠明目張膽地摟住平教官的肩膀,“哥馬上要走了,你會想我嗎?” 平墨下意識想掙脫,又很快反應過來,兩個alpha勾肩搭背似乎也沒什么,于是也穩重地回答:“別這么rou麻?!?/br> “我都要走了,域外那種地方,我連著三年都沒回家過年……我這一走,說不定咱們一輩子都見不到面了,你就真的不想我?” 平墨:“……” 時間差不多,已經有負責場地的學生催促教官們入場,裴與屠在人流中放開了平墨,很失落地嘆口氣:“小沒良心的,說一句想我,騙騙我都不行?!?/br> 平教官欲言又止,可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涌過來,實在不是個依依惜別的好時機,裴與屠沒等到一句“想你”,兀自慢慢向前走去,只留一個蕭索的背影。 平墨:“…………” 今晚的歡送會分為兩個環節,首先是在大禮堂,學生們獻給教官的文藝匯演,匯演結束之后會分方陣聚餐。 今天的主持人之一還是位熟人,正是平墨的學生周藜,開場白就頗為煽情,叫人徒增別離的傷感。 平墨無心看節目,腦海里盡是裴與屠離去的背影,和那句“你就真的不想我”? 他不由得悄悄看向身邊的裴助教,觀眾席一片黑暗,借著舞臺的光影,只看得清他深邃立體的輪廓,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裴與屠也轉過來,他西裝筆挺,黑眸盛著細碎的光,早沒了之前的失落,沒心沒肺地沖平墨齜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平墨心中一動,旋即不由分說地將他的臉扳回去,“看我.干什么?!?/br> 裴與屠一張口就撕掉了“貴公子”的假象,在平教官耳邊親.親熱熱地抬杠,“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講理,明明是你先看我?!?/br> 平墨:“……閉嘴吧?!?/br> “閉嘴就閉嘴,你脾氣比較大,我都聽你的?!?/br> “……” 真的會再也見不到嗎?那也不見得,域外駐地雖然管理嚴格,但又不是監獄,總有假期的,一年、兩年,總能見上一面。 不,即便見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要以什么身份見裴與屠?平墨早已惡補了AO生理常識,知道姓裴的從前那一套‘臨時標記了你,會影響我標記其他Omega’的說辭都是扯淡,過了一兩年,他大概會漸漸忘記自己,說不定已經找到了伴侶。 說到底,他們倆不過幾個月的交情,連第一次完全標記都是不得已為之,和‘情侶’完全是兩碼事……分開是好事,可為什么心里有點難受呢? 裴助教節目看了一半就捂著私人手機匆匆離席,舞臺上正演唱一首名為“別離”的大合唱,聽得臺下許多學生和教官都紅了眼眶,裴與屠不好大聲講電話,直到出了禮堂,才“喂”一聲,“媽,啥事?”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電話那頭響起戴女士的聲音。 “沒沒沒,您隨便打,我是說我們這兒正搞歡送會,有事快點說,我離開太久不好?!?/br> “兒子,你要回部隊了?”戴女士說,“那得抓緊時間了!趁著沒回部隊,你明天就回家一趟吧!” “不是,什么事這么急???我明天有安排……”明天是暑假第一天,他打算帶自家平小貓在星城好好逛逛。 “什么安排都推掉,有兩件事,第一件關乎你的終生大事,第二件是姥爺給你的任務,先說第一件,我給你安排了相親……” “我不相親!姥爺的任務也推掉,這回我打算休個長假,所以不著急?!?/br> 戴女士懷疑自己聽錯了,“兒子,你從十八歲入伍到現在還沒休過年假呢,怎么突然想開了?” 裴與屠忍不住無聲地翹.起唇角:“當然是有正事?!弊废眿D應該是人生頭等正事了吧,回什么駐地?沒追到平墨,他才不走呢! “那,能休多久?” “我打算把這幾年的年假一起補回來,再加上病假,一兩個月總是有的?!?/br> “病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媽這就叫專家給你會診!” ……不得不說,叫專家會診這門技術可能家學淵源,裴與屠忙道:“沒事,就是易感期快到了,正常報備?!?/br> “哦哦……”戴女士輕咳一聲,不過提起易感期,她倒是想起了正事,“你姥爺的任務可以延誤幾天,但我給你安排的相親不能拖,我都跟人家說好了,照片我也見了,是個很漂亮的Omega——” “媽,”裴與屠打斷她,“這事兒你不用cao心?!?/br> “我怎么能不cao心!你虛歲都二十七了,一轉眼就三十,再不考慮終身大事……” “我有對象了?!?/br> “你這擇偶觀太膚淺,只看皮囊怎么能找到對象呢,眼光那么高……等等,你說什么?” “我有對象了?!迸崤c屠重復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戴女士忽然歡喜地拔高音調:“什么時候的事?對方是干什么的?你這孩子,這么大的大喜事,媽不問你也不說,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談婚論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