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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冷莉的震驚不同,成誠直接掏出了槍,槍口對準裴與屠, 目眥欲裂低吼:“不準你侮辱他!” 裴與屠扶住平墨, 很混不吝地說:“關你屁事,他都沒說什么呢?!?/br> 平教官其實已經說不出話了。 他體內的獸人專用抑制劑已消耗殆盡, 空氣中還彌漫著十倍提純的誘導劑, 作為一個Omega, 軟成一攤泥也不為過,何況還受了一身皮rou傷,右腿鉆心地疼,此刻能勉強站住,絕對是意志力驚人了,面對這樣的情形, 他不知該說什么,也生怕開口就溢出痛苦的呻.吟, 干脆冷汗涔.涔地咬緊唇。 裴與屠:“有種開槍打死我,你有本事帶著他全須全尾突圍嗎?” 成誠果然猶豫了。 他還有任務在身,而平墨顯然隨時都有發.情的危險, 這里又到處都是亢奮而驚慌的alpha,剛剛若沒有人當機立斷給平隊做臨時標記,后果不堪設想, 可是,可是……那個人為什么是裴與屠?成誠咬牙切齒地想,為什么是裴與屠……而不是自己? 成誠的理智和情感天人交戰,扣住扳機的手指已出了一層薄薄細汗,而此時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將一把Z55激光鐳射槍口徑直抵上裴與屠的太陽xue。 竟是龍朗! 誰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他出現得無聲無息,又仗著裴與屠扶著傷員,一時無法動彈,居然一擊得手。 成誠也反應過來,可槍口剛調轉向龍朗,便有十幾桿槍指向他,除此之外,居然還有幾洞槍口照顧到一旁的冷莉,不過一瞬間,幾人都被龍朗的人控制住了。 “你是誰?!”成誠沉聲問,他注意到龍朗手里那一把Z55是改裝過的,若放在聯盟,用得上這種槍支的,至少級別要在大校以上,可不但眼前這人有Z55,連他的那些手下們也都裝備精良,絕不是什么草臺班子一樣的毛賊。 龍朗卻壓根沒理會他,目光射向裴與屠懷中的平墨,輕聲問:“你就這么護著他?反而用刀指著我,可太讓人傷心了?!?/br> 成誠這才發現,龍朗脖子上不知什么時候已抵著一柄明晃晃的軍匕! 他一向知道自家隊長無論何時何地,都要隨身攜帶武器,且出刀極快,這一回先入為主地認為他受傷又被誘導劑影響,所以壓根沒注意他是什么時候拔刀,說不定是在那人用槍抵住裴與屠的同時就做出了反應。 思及此,成誠心中一動,他的隊長,還真如他自己所說,無論是Omega還是alpha,都并不影響他的強大。 那軍匕位置刁鉆而精準,只要輕輕一劃,頸動脈和氣管同時斷裂,可以一刀斃命。 而握著軍匕的手因為受傷失血而有些蒼白,透出些白玉般的透明質地,平墨終于開了口,聲音因為痛苦而有些嘶?。骸澳阏J識我?” 特警們抓捕白洞頭目龍查的火拼聲近在咫尺,場內混亂奔逃的客人、服務生們的尖叫亂成一團,龍朗本人還被利刃抵著,卻絲毫不受影響,目光灼灼地看著平墨,語氣竟有些委屈:“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平墨不由得仔細看向這人,此人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白面皮,細高個,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即便站在混亂的地下拳場中,也掩不住一身從容貴氣,像個誤入賭場的貴公子,連握槍的手指也干凈修長,讓人生出一種那手不該握槍,而該握筆的錯覺。 很有特點的一個人。 可平教官確信,自己對他毫無印象。 龍朗垂下眼睫,視線落在自己脖頸間軍匕上:“真無情,上一回分別時還說要娶我,再見面就刀兵相見了?!?/br> 這話說得曖昧,聽得裴與屠直接爆了粗:“你他媽說什么!” 龍朗看向他,那點溫文爾雅的氣質便蕩然無存,鏡片后的眼睛瞇起,氣勢危險語氣刻?。骸捌侥?,你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樣?!?/br> 裴與屠被槍抵著頭,卻比龍朗還橫:“你形象好,四眼白斬雞!老子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說罷,竟一把攥.住抵在自己太陽xue上的槍,用蠻力一擰!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間,龍朗萬沒想到這大個子會魯莽到如此地步,居然徒手奪槍,他下意識扣動扳機,只聽“砰”一聲,火舌從槍口蹦出,打穿了天花板,引起一片驚叫。 特警們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追出了地下拳場,此刻整個拳場因為封鎖,倒是滯留下一些客人和服務生、拳手,聽到槍聲,都做鳥獸散,迅速在拳臺附近留出大.片空地。 裴與屠趁機奪槍,兩人爭執中,砰砰砰幾聲巨響,z55子彈打光,他便一把扯住龍朗的脖領,寒聲問:“你他媽剛才說什么?你認識平墨?” 這人明明是個alpha,為什么說平墨答應娶他? “豈止是認識,我們還一桌吃過?!饼埨室蛔忠活D地說,“一床睡過!” “艸你媽胡說八道!”裴與屠猛然暴起,揮拳就打,龍朗也不甘示弱,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可出手也極狠,身手并不亞于訓練有素的戰士,這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話還沒說過幾句,卻打得像勢不兩立的生死仇敵。 龍朗的手下們有心幫忙,可兩人扭打在一處,都不敢開槍,生怕傷到了自家太子爺,就在猶豫間,裴與屠已經打碎了龍朗的眼鏡,暫時占了上風,砂鍋大的拳頭揮得虎虎生風。 可這樣也相當于賣了弱點,一個離他們最近龍朗手下,抬起狙擊步,可槍聲還沒響,便是一聲慘叫,原來是平墨在這千分之一秒內做出了反應,將軍匕徑直沒入他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