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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磊本來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好好過過當領導的癮,沒想到剛通知會議就被吼、被掛電話,氣得臉都綠了。 “這姓平的到底什么來頭?怎么這么橫!”戶磊在他新分配的單人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最后分析來分析去,覺得平教官應該也沒什么大來頭,就算報道第一天被周校長叫到辦公室又怎么樣?不還是個普通的教官嗎? 他那么橫,多半就是單純的性格惡劣,反正那些軍營里出來的兵痞……都沒素質、野蠻! 但辦公室里的小心機他玩得溜,面對這樣脾氣暴躁的大兵,他還真有點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罵回去不敢,找領導打小報告又顯得小題大做…… 戶磊在辦公室憋得氣悶,干脆出去轉轉,他現在最喜歡聽別人喊他一聲“戶組長”,戶磊背著手,轉到自己原本的那間教務辦公室,此刻只有兩個女老師,見到他都恭恭敬敬叫了聲“戶組長”。 戶組長心滿意足,領導人似的點頭致意,而后湊過去沒話找話:“這是什么?哦,給成少校申請的教工卡?” 戶磊眼睛一亮:“他還沒來領呢?這個成少校很厲害啊,一篇論文沒發表過,直接空降特聘研究員!你們這兒消息最靈通,知道他什么背景嗎?” 女老師悄悄翻個白眼,“這我們也不知道?!?/br> “別這樣嘛,有消息大家共享,就隨便八卦一下?!?/br> 沒想到戶磊話音未落,這次八卦的主人公居然就現身了,成誠象征性敲了敲本就開著的門,“你們好,我來取……” “成少校!”戶磊一把奪過女老師手里的教工卡,上前邁了一大步,這動作令他看起來像是打了個立正,同時露出個極諂媚的笑容,差點沒展示出后槽牙:“來取教工卡?” 兩位女老師:“………………” 成誠:“……呃,對,謝謝?!?/br> * 呂東望中午才回到宿舍,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裴與屠從百忙之中瞥他一眼:“臥.槽.你昨晚干嘛去了?!縱.欲過度?” 呂東望苦兮兮地說:“我倒是想縱.欲……別提了,再也不跟他們出去了,灌酒不說,還一個omega都沒有!一群alpha有什么好喝的……簡直就是教官的自費團建!” “不對啊,裴哥,你怎么也這么重的黑眼圈?” 裴與屠打著呵欠奮筆疾書,頭也不抬地說:“寫教學計劃?!?/br> 呂東望還記得他裴哥那句“涼拌”,問:“湊字數也要寫通宵?平教官到底給你留了多少作業?” 裴與屠甩甩因為瘋狂寫字而有點酸疼的手:“不是,我決定給姓平的一個面子!” 他原本是打算亂寫一氣,給平教官找點麻煩,但現在改變主意了,裴與屠決定將自己的軍事才華展示出來,讓那逼王見識見識他的本事,叫他拜倒在自己的軍裝褲下,佩服得心服口服。 周一一早,裴與屠就將厚厚一摞教學計劃拍在戶組長的辦公桌上,裴助教本就自帶一股兇橫的悍匪氣,又因為連續兩天超負荷趕工,心情不佳,這陣勢不像“交作業”,倒像是來砸場子的。 戶組長被唬得大氣不敢喘,難得沒擺官威,安靜如雞地收下計劃本……然后就找到了亮點。 他正愁找不到正當理由對付平墨,沒想到打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戶磊立即一個電話直接召喚平教官——以商討教學計劃的名義。 果然,平墨沒理由再拒絕他,趕到戶組長辦公室的時候,戶磊也沒繞彎子,直接把裴與屠寫的教學計劃扔到他面前:“平教官,這可不是我找你麻煩,你自己看看,你助教寫的是什么玩意!” 平教官早被這位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教學組長sao擾得不勝其煩,冷著臉拿起那沓計劃本,也準備借機給戶磊點顏色。 然而,看清上面字跡的時候,平墨登時忘了詞。 原來戶組長難得說了次中肯的人話,平教官本人對這一沓龍飛鳳舞的手稿,也是同樣的評價:這寫得什么JB玩意! 不過,平隊長有個脾氣:自己的兵自己怎么罵都行,別人不能越俎代庖,如果對他的兵指手畫腳,那就是不給他平墨面子! 只見平教官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卻淡定地把計劃本放下,“哦,怎么了?” 戶磊:“???” 戶磊:“不是,都寫成這樣了,你還看不出來怎么了?” 平墨睜著眼睛說瞎話:“都按要求寫滿了,內容很深刻,不就是潦草一點么?瑕不掩瑜?!?/br> 戶磊嗓門都拔高了:“這叫潦草一點?!我們小區坐診的老中醫開藥方都比他工整!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什么字!平墨!你這是包庇!你要是這種教學態度,我作為教學組長,一定要管的!” 平教官“咔吧”一聲掰響手腕,掀起長睫毛,懶洋洋地問:“你想怎么管?” 論身形,平墨在這一批借調的大兵里不算魁梧,甚至作為一個alpha,他有些過分單薄了,可戶磊發現,這人認真起來,眼睛里就透著一股漠然的狠勁兒——絕不是虛張聲勢,更像是習慣了以暴力解決問題——叫人不寒而栗。 “你你你你這兵痞!想打人還是怎么著?我我我跟跟跟你你你說……這是學校,不不不是是你們——”戶磊又怕又惱,嘴都瓢了。 這時候辦公室外已經聚集了幾個看熱鬧的老師,戶組長疑似要挨打,卻沒有一個上去拉架的,倒是路過的成誠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