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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寧隨遠吃了一驚,他重重的把手中的馬克杯頓在床頭,幾乎是立刻從床上翻坐了起來:“怎么會這樣?!兇手呢?!抓到了嗎?” “具體情況不清楚,兇手暫時還沒有抓到?!奔剧裾f:“松平已經找城防所去調附近的監控了,應該很快會出結果的,你別忘了自己身上還有槍窟窿的!先躺好!” 寧隨遠被強行按回病床上,但他仍舊不安極了,追問道:“那小甘橘現在怎么樣了?” 季珩搖了搖頭:“不知道,還在急救室里沒出來?!?/br> “那松平隊長和廖鵬一定急死了?!睂庪S遠頹唐的倚在枕頭上,喃喃的說道。 “是啊?!奔剧褫p聲說:“這種心情我昨天已經感同身受的體會過了,不想再體會第二次?!?/br> 寧隨遠霍然抬眸看向他,眼瞳閃爍。 “所以你就不要再亂動讓我擔心了?!奔剧袢崧曊f:“小甘橘的情況我不會不管的,相信我好嗎?” 安頓好了寧隨遠,季珩才又去到急救室。 和他前天等待寧隨遠的情形一無二致,松平亮和廖鵬都像兩尊風化了的化石一樣,一個靠在急救室的門邊,一個坐在等候的椅子上,空氣中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死氣。 松平亮的頭被各種固定用的治療器械和繃帶裹得一層又一層,活像個木乃伊,他坐在那兒抱著頭,身上的衣服臟且皺,他也沒有功夫去梳洗。 季珩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松平亮緩緩的抬起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能看清季珩的臉,干裂的嘴唇顫抖著。 “我錯了.”他的嗓音嘶啞的像是砂石:“我真的錯了.” “你沒錯?!奔剧裾f:“你是城防隊的隊長,你留下來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我指的不是這個.”松平亮魂不守舍的呢喃著,他用力的攀扯著自己的頭發,像是要把頭皮也撕扯下來一樣:“我不該聽裘文端的,不該聽姚偉的,我就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盡早的都說出來.如果城防隊早就提高警惕,不,是所有人如果都早能提高警惕,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他越說越悲哀,握拳開始捶打自己的頭。 楊瀟和高德撲過去攔住他自殘,季珩顰眉嘆息:“你現在說還不晚?!?/br> “還不夠晚么?”松平亮苦笑一聲:“這還不夠晚么?”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奔剧竦吐曊f。 “六區.最近的惡性暴力事件頻發?!彼善搅辽钌畹奈艘豢跉?,木然道:“不,不能算是最近了,已經三個多月了?!?/br> 季珩猛然一怔:“三個多月?” 松平亮垂首,他將腰間佩帶的個人終端拆下來,慢慢的點開了近端傳輸:“季處長,您看這個就知道了?!彼麑⒁环莘治鰯祿奈募鹘o了季珩,文件的抬頭赫然顯示著“密級高”的字樣。 “起初,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只是偶然事件?!彼善搅裂柿艘豢谕倌?,滿嘴的鐵銹味:“但后來.我們發現月度的犯罪率刷新了過去十年的記錄,非常驚人?!?/br> 數據傳輸完成,季珩通過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將數據調出來查看。 松平亮說:“數據統計做出來之后,影響非常的不好,所以姚處長空降六區的當天就把隆書記給免職了?!?/br> 難怪那些天季珩都沒有看到六區主城的前城委書記,一直都是姚偉在直接統領城防隊,原來姚偉一來就將人給罷免了。 起初以為姚偉只是為了彰顯態度,殺雞儆猴,連個接班的人都沒找來就那么火急火燎的把人給免職了。 現在看來,姚偉的狂怒也并非是無根可循。 季珩低下頭去,仔細的查閱著那些數據分析,發現里面有許多制作詳細的電子簡報,按照時間順序拉下來,一目了然。最早的案例發生在三個月前,受害人是一個在銀行工作的Beta女職員,在深夜歸家的途中被流浪漢拖進小巷子施暴,受害人運氣很好,大聲呼救,引來了附近住戶的援助,流浪漢施暴未果。 受害者是輕傷且施暴者逃跑的下落不明,故而當時事件被報道后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重視。 季珩繼續往下翻。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內一共發生了六起類似的事件,無外乎是搶劫或者是猥/褻,案情的性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犯案人無一被抓獲,城防所只能象征性的呼吁住民夜間少出門,逛街少露富,然后將輿論用力的壓下來。 直到上個月的月初,在某娛樂會所鬧出了人命。季珩望著案件總結,內容說到不明來由的一群人闖入會所打砸搶,隨后演變成了群起斗毆,有人動用了管制刀具和槍械。 “這些案例都發生的很突然,沒有任何的征兆與預告。犯案人和受害人大多素不相識。犯案手法也很隨機,有的只是單純的撕咬,有的卻動用了武器,沒有共同點,不符合連環作案的規律?!彼善搅琳f:“于是被我們歸類于末日狂歡型的犯罪?!?/br> “犯案人一個都沒有被抓到過嗎?”季珩皺眉問。 松平亮搖了搖頭:“只抓到過一個,就是在百薇會所開槍的那個?!彼Я艘幌潞蟛垩赖溃骸拔ㄒ槐淮〉囊粋€,在城防所里什么也沒供出來,拘留當夜就*了?!?/br> “*?!” “對,若不是及時開啟了狄更斯盾的防護,整個城防所都得遭殃?!彼善搅量嘈χf:“一群瘋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