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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嘩嘩”,熱水澡使得小寧同志的警惕性異常寬松,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季珩搞完這一套偷梁換柱,無聲的揚了一下唇角,復又出去了,帶上了門。 他打算將那兩件衣服跟自己換下來的臟衣服一塊兒拿去洗衣房洗,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將衣服丟進盆里的動作稍稍一滯。 他鬼使神差的將那件T恤提了起來,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這件T恤的面料他很喜歡,親膚而且易干,穿了挺久,上面自然而然也沾染了他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不過因為常常漿洗,殘留的不多。 寧隨遠這幾天都貼身穿著這件T恤,又是跑又是跳還跟人打架過招,難免遺留了一些汗水和血跡在衣服上,這會兒還沒顧得上洗,又被暖烘機粗糙的烘熱,那股子奇妙的薄荷味道就馥郁的彌散開來。 季珩又嗅了嗅,覺得有些愛不釋手。 伏特加和薄荷的氣味無形的交融在一塊兒,非但沒有很刺激,反倒有種意外的和諧,季珩忽的有些愣怔,狐疑的掉頭望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 “季處長,站在這兒干嘛呢?”楓玉斗路過廊下,恰好看見了他,招呼了一聲:“你不跟他們一塊兒去泡溫泉么?我們這兒的湯泉可難得開?!?/br> “哦,不了?!奔剧窕剡^神來,笑了聲說:“我得先去把衣服洗了?!彼吡藘刹?,在楓玉斗跟前停住,沉吟著道: “楓老板,阿遠之前是在你這兒待過兩天對吧?” 楓玉斗:“是啊,怎么了?” “你有在他身上聞到過什么味道么?”季珩試探性的問:“例如薄荷之類的.信息素的味道?” “季處長,你沒喝酒吧?”楓玉斗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季珩說:“他是個Beta,他都不散發信息素我上哪兒去聞??!” 季珩:“?!?/br> 他聳聳肩,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我就隨便問問,我去洗衣服了?!?/br> 熱水讓人渾身松快,寧隨遠沖完澡,在淋浴間里用干毛巾擦干了頭發,這才拉開門出來。 他的目光隨意的垂落,在暖烘機上凝住。 那疊豆腐塊似的衣服端端正正的擱在機器上,而自己原本的那兩件衣服不翼而飛。 寧隨遠:“.” 水蒸氣都沒能蒸紅的冷白耳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粉,寧隨遠的五指在身側蜷了一下,隨后憤憤然的將那疊豆腐塊兒拿了起來。 廖鵬高德和路陽三個人正悠悠哉哉的在難得開放的楓酒居湯泉里泡澡。 并不知道楓玉斗私下里跟季珩進行了什么見不得人的PY交易,不過季珩似乎是默許了他們這樣放縱一天的行為,浮盤飄到廖鵬手邊,他抓起上面的清酒瓶子就是一通牛飲,隨后憤怒的控訴道:“我一來小甘橘就搬走了!肯定是松平亮那個狗東西教唆的!他就是不想讓我多看兩眼小甘橘!奶奶的!” “我覺得那也可以理解啊?!备叩掠挠牡恼f:“那是人家的未婚妻——” “還沒結婚呢!沒結婚呢!”廖鵬瞪著一雙不知道是被熱氣熏紅的還是自己個兒熬紅了的眼眶嗷嗷叫著:“我要是良心稍微少那么一丟丟,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搶人!” “哎哎哎,鵬子你少喝點吧?!备叩掳阉皟旱母”P推開說,不無擔憂。 “我就喝這一回,我心里難受!”廖鵬說,他一仰頭,就看見衣冠楚楚的他們家頭兒從岸邊路過,手里夾著一支筆和一張紙。 “頭兒,一起泡溫泉??!”廖鵬有點上頭了,扯著嗓子喊。 “你們泡吧泡吧?!奔剧窨戳矽i那副被情所傷的樣子,也不忍心責備他什么了:“我還有點事兒?!?/br> 路陽在溫泉水里泡的只剩一個腦袋,頭頂頂了塊熱騰騰的白帕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季處你去忙吧!我們不會泡太久的!” 廖鵬又“嗷”一嗓子:“路??!” 路陽:“哎鵬哥!我在!” “哥給你一句忠告!千萬別愛女O!千萬別愛女O!”廖鵬說:“你肩膀給我靠一下嗚嗚嗚嗚!” 路陽:“?!?/br> 季珩一臉的不忍直視:“酒少喝點,小高小路,你們也看著他一點兒,發泄歸發泄,別太過了?!?/br> 路陽和高德:“好的!” 季珩走了,路陽在溫泉池子里和高德一塊兒給廖鵬揩眼淚,他忽然感到一陣舒心,因為他似乎已經真正的開始融入這個家庭了。 季珩問楓玉斗借了支筆,回到廂房里開始沉下心來草擬一份視察小結,不一會兒廂房門又開了,洗完澡的寧隨遠帶著一股柔軟蓬松的濕潤氣息走了進來。 季珩的眼角揚了一瞬,余光掃過青年的身體——是他的衣服和褲子沒錯,計劃通。 寧隨遠和他一樣是手長腳長型的身材,因此衣服褲子都沒有累贅太多,唯獨肩膀那邊兒有些空落,領口松垮垮的圈在鎖骨外頭,又形成了一種落肩的款式,這要怪就怪寧隨遠的肩背太單薄了。 這么一打量的功夫,季珩登時就無法聚精會神的辦公了,他用拳頭抵住下嘴唇,咳嗽了一聲道:“阿遠??!” 寧隨遠光著腳踝,盤腿坐到他對面,拿起肩頭披著的干毛巾繼續擦頭發,神色冷冷的。 季珩只做看不見,自顧自的平靜道:“楓老板那邊下午四點統一洗衣服,我把你的衣服順道拿去一塊兒洗了,你回頭記得去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