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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姚偉看來,他現在的反應像極了一種厭惡的情緒。 “我在跟你說話!”姚偉怒而站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撐在審訊桌上:“如果你始終是這種態度,拒絕配合調查,包庇季珩,我有權對你采取措施!” 他話說了半道,天花板一隅的警報器突然響了起來。 不止是這個審訊室,所有審訊室的警報器都在鬼吼鬼叫,姚偉被尖銳的長鳴震的一陣耳鳴,火氣“騰”的燃燒起來。 他一時顧不上寧隨遠,旋身走到門前一把拉開審訊室的金屬門,對著一整條走廊怒吼:“是誰在無煙區抽煙!給我滾出來!” “報告姚處!”松平亮急匆匆的奔將過來,手里捏著一根雪茄,他一邊敬禮一邊大聲道:“是季處長!” 被姚偉的眼光狠狠的剜了一道,松平亮當即改口道:“是季上?!?,他想見您!就在一樓!” 季珩?!這種時候突然自動送上門來?怕不是收到了什么口風,想要來串供吧? 姚偉神思電轉,他一門心思想從寧隨遠身上找到突破口,如若寧隨遠的態度松動,愿意當污點證人,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不能讓季珩攪和了。 “不見!”他冷厲道:“我在忙公務,沒空陪他胡鬧!” 警報聲仍舊在咆哮,姚偉煩躁的捂了一下耳朵,怒斥道:“到底是誰這么沒規矩在無煙區抽煙!立刻讓他滾來見我!” 松平亮絕望的將手里的那根雪茄遞到姚偉跟前:“也是季上校.” 十分鐘前,季珩拎著一個雙肩包,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城防所的大門前。 他換了身緊身的黑色T恤,配上迷彩褲和厚底的作訓靴,寬肩窄腰大長腿,身材優越的起飛,剃了下巴上的胡須,露出了整張年輕的面孔,頭發清清爽爽的洗過,幾根微長的深棕色發梢耷拉在額頭上,他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顧盼間都是器宇軒昂的俊逸,終于又是個二十來歲的青春模樣了。 他這樣走到城防所跟前,站崗的幾個城防員都認出了他來,整肅的敬禮道:“季處長!” 季珩微微一笑,照例出示了證件,邁腿正要往里走,卻被門口的城防員劈手攔住。 “抱歉季處長,城防所不得隨意進入?!?/br> “我也不能進?”季珩挑了挑眉,也不生氣。 “是,姚處長規定的,任何人不得擅入?!?/br> “那姚處長為什么能進?”季珩抄起了手臂,饒有興致的問。 那兩個城防員看樣子是剛入職沒多久,年輕且青澀,只知道按規定辦事,姚偉的職銜足夠高,一句話就能把他們六區的城委書記直接罷免,所以說什么他們都得聽。 按理說季珩與姚偉是平級,誰都沒有限制對方的權利,可明規則之下還有潛規則,季珩新官上任,姚偉卻是資歷深遠,說話似乎更有分量些。 這會兒被季珩逼問,那兩個小城防員互相對視了一眼,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這樣?!奔剧褚膊粸殡y他們,抬了抬下頜:“我不進去,但我有事要見你們姚處長,麻煩把他喊下來?!?/br> “抱歉,季處長,姚處長在審問要犯,不讓我們打,打擾.” “不讓打擾?這是什么道理?”季珩微微顰眉:“那要是這時候出了什么亂子他也不打算管么?” “姚處長比較注重.注重個人*.而且他的時間和精力都很寶貴,用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打擾他我們會挨罵的.” “無關痛癢?!奔剧裾遄昧艘幌逻@個詞,摸了摸下頜:“那行?!彼焓诌M雙肩包里掏了掏,摸出了一支雪茄。 “知道這是什么嗎?”他將雪茄在那兩個小城防員眼前晃了晃:“上好的德富比雪茄,一盒一萬,說實在話比一般的煙草好抽,而且不容易上癮?!闭f著,他叼住了雪茄,在兩個小城防員云里霧里的艷羨眼神中掏出打火機,“呲兒”的點燃了雪茄的尾端。 淡淡的富含著薄荷香氣的煙霧裊裊升起,季珩慵懶的半瞇著眼,頗為享受似的,老練的抖了抖灰。 “這是我送給你們姚處的見面禮?!彼⑿χf。 那兩個小城防員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季珩手腕一震,將那支煙熏繚繞的雪茄扔進了城防所的大門。 他扔的角度清奇,出其不意的繞過了兩個小城防員的包繞,雪茄在地面上滾動了幾下,煙氣更盛。 沒過兩秒,頂端敏銳的煙霧報警器就響了起來,隨后整個城防所的警報器都開始歇斯底里的咆哮。 兩個小城防員臉都嚇白了,再看季珩,男人好整以暇的抱臂倚在門邊兒,目光炯炯的盯著里頭的走道,直到松平亮匆匆忙忙的從樓上沖下來。 季珩閉起一只眼,十指與中指并攏,開槍似的沖著那城防隊隊長比劃了一下,唇角的笑容帥氣又灑脫。 松平亮猶如被狙中,登時剎住腳,他站的筆挺,緊張的抻著脖子大叫:“季處長好!” “好?!奔剧駪袘械男α寺?,他唇角微彎,整個過道都被他的這個笑容給照敞亮了。 松平亮在心里喟嘆了一聲,男神季的稱號果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光芒萬丈的一張臉啊. 季珩與姚偉雖說都是帝國最頂尖的精英Alpha,實質上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姚偉是最典型的學院派,做事循規蹈矩,一絲不茍,嚴于律己不說,對待別人更是不容許犯一絲錯誤。跟著姚偉干活的人都知道這位姚處長極難相處,無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卻也因為如此,國防部的總長和君主都對姚偉分外器重,在位多年無可動搖,姚處長在帝國就是“權威”的代名詞,說句夸張些的話,姚偉只要提一提膝蓋,一到十二區的小城領導們就會上趕著去給他當馬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