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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橫覺得“送錢”這個名號不錯。 “我是來送撫恤金的?!彼p快道:“方便進去嗎?” 孩子傻傻道:“你是Alpha么?” 季橫:“是?!?/br> 孩子吞了口唾沫,扭頭大喊:“mama哥哥!有個Alpha來送撫恤金——” 撫恤金三個字幾乎已經成了女主人的痛點,她腿一軟差點暈倒。 “果然,果然還是逃不掉……”她面色慘白:“為什么這種事總要落到我們的頭上——” 寧隨遠撐了她一下,眸色“刷”的跌破冰點。 季橫在門外期待著家中主人的準入,隨后一個削瘦的人影迎面而來——那是一個手長腳長的漂亮年輕人,身上有種清冽果斷的氣質,跟破落的小城格格不入,季橫在心中基本確定,這就是老寧家的“大兒子”。 他剛準備打個招呼就見對方抬起手,一把菜刀虎虎生風的飛了過來。 這種“歡迎”儀式季橫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閃電般的側身避過兇器,年輕人一腳飛踹過來。 季橫舉臂格擋,他帶著鐵皮護腕,這一腳力道非凡,竟讓他的腕骨隔著護具都隱隱作痛,短短幾秒的功夫,對方已經真刀真槍的來了好幾輪,季橫無心跟他打,拽過對方的臂彎試圖越肩將人撂倒,可對方卻借著他的力輕盈的翻過,反擰他的肘。 季橫及時松手避免了斷肘之禍,撤開好幾米道:“有話好好說!” “什么時候Alpha也會說人話了?”寧隨遠冷笑。 季橫:“……我感覺有被冒犯到?!?/br> “冒犯別人時沒見你們心虛呢?”寧隨遠冷冽道:“城防所是吧?” 季橫心里“咯噔”一聲:“不是?!?/br> “那你送哪門子的撫恤金!” “是這樣的?!奔緳M撇清道:“你們之前上繳的城防稅不合法,我來告知一聲,那些錢會悉數退還?!?/br> 寧隨遠睇著他,湛藍的瞳孔冷若冰霜:“我不信?!?/br> 季橫:“為什么不信?” “因為你是個Alpha?!?/br> 季橫:“我和他們不一樣?!?/br> “是么?”寧隨遠的眼角收斂,像是小小的翻了個白眼,一張冰雕雪塑的精致面孔因為這個小表情而生動了起來。 季橫看呆了一瞬。 “瞪人的模樣挺好看?!彼敛涣邌葑约旱墓ЬS,輕啟唇角:“這樣吧,打個賭?!?/br> 他伸手去抓寧隨遠的手腕。 這個Alpha的臉灰撲撲的看不清晰五官,手上的膚色卻明亮,掌心布滿了粗糲的繭子,蹭在皮膚上癢癢的。寧隨遠不習慣與人親密接觸,掙了一下沒掙脫,對方忽然塞了一摞鈔票在他手心里。 “晚上如果有人給你們退城防稅就證明我說的是真話,你到街頭的酒吧把錢還給我?!奔緳M說:“如果沒有,這筆錢就歸你了?!?/br> 寧隨遠沉默良久,被對方的無聊程度所震驚:“你——” “我挺在意你的看法?!奔緳M的手指在他的腕部流連了一陣,隨即松開,莞爾:“等你?!?/br> 寧隨遠覺得那個煤礦工似的Alpha有病沒跑了,可沒過多久,真的有穿灰制服的人上門退錢,并態度熱忱的邀請寧家母子去探望公傷的老寧。 寧隨遠擔心有詐,一路跟去醫院,直到見到了打著石膏的老寧。 問起退稅的事,老寧只曉得有個其貌不揚的煙草商去找城委書記喝茶了,至于怎么喝喝了什么,他也一無所知。 這下寧隨遠沒話說了,只好赴約,但心底隱約升起一些沒影的揣測。 吧臺前,季橫搖晃著玻璃杯,冰塊在透明的酒液底部“叮當”作響。 一人棲身坐到他身邊,沒好氣的推了疊鈔票過來:“你贏了,還給你?!?/br> 季橫得意的笑了一聲,轉過臉看來人。 燈光迷離,將年輕人的側顏染上了一層曖昧的暖光,他擁有天鵝般的修長脖頸,卻配以一雙極冷的湛藍色眸子,看起來不好接近。 “喝點什么?”季橫問:“威士忌?伏特加?還是來點甜酒?”他自顧自道:“我最喜歡伏特加,干凈,純粹,一烈到底?!?/br> 寧隨遠:“聞出來了?!?/br> 季橫:“?”他不由得好笑,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不是吧,我今天沒喝多少?!?/br> 寧隨遠輕嗤:“一身的酒氣?!?/br> 季橫一愣,旋即托腮:“親愛的,你說這話的樣子像極了一個Omega?!?/br> 寧隨遠:“?” 季橫:“你聞到的該不會是我的信息素吧?” 這張臉灰的樸實,可挑眉的樣子卻帶有一種邪肆的俊美。 寧隨遠蹙眉。 “開玩笑的?!奔緳M說。 寧隨遠:“無聊?!?/br> “那你走吧?!奔緳M說:“既然我這么無聊?!?/br> 寧隨遠:“……” 季橫好整以暇:“嗯?走吧?!?/br> 被拆穿的年輕人耳根有些紅,他猶豫許久,低聲道:“我還有事要問你?!?/br> 季橫悠長的“哦”了聲。 “你是不是有職銜?”寧隨遠說:“比城委書記還要高的職銜?” 季橫抿了一口酒,不置可否:“是又怎么樣?” “那你是什么……?” “機密?!奔緳M揶揄:“親愛的,想套我的話好歹用些自己的信息來換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