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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虞夷圣女也回話,“每年招五色鸞的時候,它們會把自己羽毛梳得漂漂亮亮。如果當著它們的面夸其他鸞鳥,一定會非常生氣。嚴重就會打架了?!?/br> 方征啼笑皆非,實際理由比他想的更幼稚。 子鋒和圣女的聲音不會傳進白霧里。方征轉告了夏仲康和思稷,不提兩位思維定式的國君如何無語凝噎,只聽方征下一句更加令人瞠目結舌的提議: “如此我就有法子了。來搞個鸞鳥的選美大賽吧。保證它們打得天昏地暗、一地鳥毛?!?/br> 第198章 “‘選美大賽’是什么?”夏仲康和虞夷老國君聽不懂,字面意思簡單,正因如此更讓人迷惑。方征道,“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找個機會,把鸞鳥招一塊兒,比一下誰最美。謂之‘選美大賽’?!?/br> 虞夷老國君艱難道:“這……簡直……荒唐!”哪能讓高貴神圣的鸞鳥來比什么“選美”? 夏仲康也啞然:“你這……你怎么招?招了又怎么比?比了又怎么評判?它們會聽你的?” 方征道,“當然要仔細籌劃?!?/br> “鸞鳥怎么可能讓你搞什么‘選美’?”虞夷老國君忍不住道,“能得到一只鸞鳥垂青,都是千恩萬賜。你簡直……”上古時代人詞匯貧乏,否則什么“喪心病狂”“奇葩saocao作”大概就成串吐出了。 方征沒理他們,把白霧撤了。他是個實干派,日常說的就是“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此事他說干就干,先是拉上有一手鸞鳥互動交流經驗的子鋒和虞夷圣女討論情況。他把計劃思路大致說了一下。他們雖大感稀奇,卻比兩位國君能接受得多。因為這確實是從鸞鳥習性中推導出的,引起它們爭勝的辦法之一。 “鸞鳥非常高傲,就算有評判,也不會服氣的?!弊愉h皺眉告訴方征,“它們自己欣賞自己,無人能左右。我收復了朱鸞,上次它肚腹劃傷了,我給它擦藥說沒關系,說它肚腹毛在下面又看不到,和平日一樣漂亮。它居然還委屈上了,扇了我一臉毛。征哥哥,你弄這個真的很有難度啊。還不如全抓了打一頓來得快?!?/br> 方征道:“這不是沒法全抓來打一頓嗎?難道你能?” 子鋒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緩緩沮喪:”確實不能?!?/br> 方征又道:“它們確實可以不服氣評判。也不需要什么一錘定音的定奪。只要有‘視線’,任它們再不屑,也一定會受到影響?!?/br> 子鋒疑道:“什么叫‘只要有視線’?” 方征并不立刻回答,他轉向虞夷圣女,她身上今天撲了不少草藥磨成的香粉,臉上也擦過淡白的膏體,頭發仔細梳洗過,整個人比之初見時的狼狽懵懂,確實變得光彩照人得多。今天她雖然被方征邀來一起探討。但并不主動加入子鋒的談話。 “圣女并不是在乎外界看法之人,也不虛榮。然而今日過來還是拾綴打扮了一番。因為一路上會有華族子民看到,這就是視線?!?/br> 虞夷圣女淡然道:“我明白方族長的意思了。鸞鳥性格好強得得多。如果被很多人或是動物看到,不管他們有沒有評判的意思。光是暴露在那些視線之下,就會不自覺地開始競爭。只要身處‘外人聚集’環境,它們就無法控制?!?/br> 方征點頭:“從前有比部落只剩下了女人,沒有外人時,她們內化為整體,并不怎么在乎個體。但一旦有‘外部視線’,比如當時我到來的時候,那些女人的競爭機制一下子全激活了,也開始注意行頭打扮、飲食手藝、紡織采集等能力?!?/br> 他制住了子鋒某種欲言又止悻悻的吃醋表情,“她們并非都喜歡我,不見得多在意我。但我是一雙來自外界的眼睛?!?/br> 子鋒也一點即通,“那么,征哥哥,你的計劃就是想辦法讓很多人都看得到鸞鳥?” 虞夷圣女道:“需要我跳鸞舞招它們來嗎?” “要。但不急。而且我一直覺得鸞舞有些危險,你回去改進一下,盡量不要用你自己的血。我聽子鋒說,鸞鳥最早是食素果梧桐的。是后來人們祭祀時人為供奉鮮花與血rou,它們才嘗到不一樣的味道。你和子鋒研究一下,怎么弄出梧桐果的味道?!?/br> “好。引它們回歸本味,是這個意思嗎?我回去也問問熏羅?!笔ヅ?。 “是,也為了你的安全?!狈秸骼^續道,“而且要搭好舞臺,免得它們來了,沒心情欣賞自己的美麗,自然也不會打架,轉一圈就飛走。多虧啊?!?/br> “搭好舞臺?什么舞臺?”子鋒問。 方征不答,轉而問:“子鋒,鸞鳥喜歡去什么地方欣賞它們自己的美麗羽毛呢?” 子鋒道:“泉邊,湖邊之類的吧。對了,征哥哥,我最近有個發現,我在招朱鸞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地方……” 子鋒跟方征如此這般說完,虞夷圣女也加入討論,方征推敲了一陣,最后擬了個計劃。 “也不知冰夷會不會幫忙?!狈秸鲉栍菀氖ヅ?,“你能聽懂冰夷的意思嗎?” 虞夷圣女道:“這種上古生物我分辨不出來,它們的氣息和山石草木太像了。而且這種上古神獸的生命時間,有些也跟人類很不一樣。有個傳說,撐天巨鰲一百年才說一個字,一千年講一句話,一萬年才能把它的意思講明白。我不知道在冰夷的概念里,人做的事情對于它來說到底算什么?!?/br> 子鋒亦道:“大部分時候,只能察覺它們大致情緒是否高昂或低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