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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想大家了,明后天會多一些。 第135章 “當然要救!”方征不假思索大聲道:“小風一定會回來的!” 方征絲毫沒有遲疑,生而為人恢復人智,對于一個現代人來說,是那么理所當然、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事情。方征極為欣賞子鋒的其中一點,就是他那屢屢絕處逢生、死中求活,經歷了如此多的苦難,卻無論多么痛苦也不放棄生存的意志。 那是生而為人最寶貴的東西,有這樣心智的子鋒,定然也想回來。 “這么肯定要救?你是什么人?”那個隱藏在陰影中的“巫”問方征,“是小鋒的契仆嗎?” 契仆相當于奴隸,所不同的是比普通奴隸要強大得多,為了掌控這種強者,會用藥物或是動物控制那人,仿佛建立了一道盟約。當年祖姜大國主用牽心蟲來控制子鋒,也相當于讓子鋒當了她的契仆。 方征聽不懂什么叫“契仆”,但大概猜得到是仆從的一種分類,深受現代思想浸染的方征,立刻搖頭道,“我不是他的仆從,我是他的……” 方征遲疑了一瞬:“我是他的……哥哥。后來認的,沒有血緣?!?/br> 方征挑選了一個后世兼有親近和責任的關系,在這位巫長面前定義他和子鋒。不過這個時代對于“兄弟”的理解還沒有后世太多倫理道德的限制,所以那個巫長依然有些迷惑地看著方征,似乎想問就算是兄長又如何,居然愿意冒生命危險帶子鋒進入首銅山中?何況沒有真正的血緣,真是奇怪極了。 “是什么人威脅你來此?”那黑衣巫長問。 方征道:“我沒有受什么威脅,是自愿來照看小風的。我們部族的文化里,哥哥理當如此?!狈秸黠w快扯了個這個時代或許容易被接受的理由。 那巫長一臉難以置信,不吭聲,彎下腰移動著石碑邊緣。方征忽然發現石刻里露出了一條條溝壑,方征腳底下也冒出來兩塊石頭,讓他一時之間沒有站穩,差點摔倒下去。隨即他發現那個巫長故意這樣做,將方征隔在了溝壑中央,把他和子鋒分開了。 那巫長cao縱著平臺的機關,空出一條平直的通路,往子鋒面前伸過去。子鋒想往外跑,但兩根長繩悄無聲息從那巫長巨大的袍袖下伸出來,一左一右鎖住了子鋒的腿。照理說子鋒的破壞力可以輕而易舉掙脫繩索??墒撬q豫著面對那巫長沒有動作。似乎在拼命壓抑著破壞欲,就像一種對巫長強大力量的忌憚。 “部族的文化?自愿照看?比夏渚人說得還好聽……”那巫長對方征的說辭嗤之以鼻。他朝著子鋒小心翼翼走過去。子鋒渾身灰白色的紋路暴漲、赤紅的眼眸充血得厲害。試探性地發力掙動那繩索,卻驚異發現輕易掙脫了。 子鋒愣愣看著自己雙手,似乎加諸在他身上的某種畏懼隨著那動作被擊打得粉碎。隨即他猙獰地撲過去,毫不猶豫挑戰巫長的權威。 那巫長以迅捷的速度躲開,和失去神志的子鋒戰成一團。方征震驚地發現,那巫長能和力量暴增后的子鋒暫時相持,該有多恐怖的戰力。畢竟子鋒在太歧軍團里,以一己之力對抗了上百戰士。 這個巫長,年齡應該比子鋒大得多,仍然寶刀未老,方征不由得刮目相看。 那巫長所用之武器乃是一柄杖,杖頭雕刻的鳥嘴尖喙就是攻擊的刃處。也不知是什么材質,泛著亮銀色。鳥喙劃到子鋒身上,輕而易舉割開皮毛衣罩,甚至把堅固的皮膚也割開了一些小口,雖沒流血,但對于子鋒來說,立刻感受到了致命威脅,警惕地后退離遠。 那巫長身著黑袍長氅,和子鋒每每錯身而過,袍袖翻飛,都像是綻開了寬大蝠翼。在戰斗中他臉上的獸頭面具被擊開,方征沒想到他外表看上去極其年輕,和沙啞的嗓音極不匹配,就像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方征不由得想到,或許和娥皇女英的養子們類似,他也吃了些養生長壽的藥品。 “你是子鋒的老師?”方征問??伤钟X得不太可思議,子鋒的老師不是羿君嗎?早就逝世了。剛才這個巫長所說“帶回逢蒙的頭顱”應該指的就是這樁仇事:在遠古神話中,逢蒙是后羿的弟子,卻因嫉妒師傅的箭術,利用卑鄙的手段殺害了他。 方征腦中飄過一些粗淺的信息:這個山海時空中,后羿和逢蒙的關系,牽涉到更為復雜的政治站隊——虞朝分裂,逢蒙等年輕新銳臣屬擁戴大禹的兒子啟君即位,而以后羿為首的堯舜舊臣卻擁戴本該受禪讓的益君。后羿和逢蒙這對曾經的師徒,也就此勢不兩立。虞朝分裂為夏渚和虞夷。各自立王的啟君和益君,使出渾身解數對抗彼此。逢蒙在夏渚被提拔為飛獾軍首領,組織了暗殺部隊。下手的主要目標,就是那批掌握著豐富戰斗經驗和技能的堯舜舊臣,首當其沖的當然是戰神羿君。 而在一次次的爭斗中,年紀漸長的后羿,終于有一次受了重擊,遭受了不可逆轉的創傷。強撐兩年后,溘然長逝。 方征心想,這時代,沒有什么死而復生的技術吧?后羿既然不可能復活,這個巫長肯定憎恨逢蒙,于是和子鋒立下了那兩個約定。要么殺掉仇人,要么快要死掉,才能回到這里。 “我不是子鋒的老師?!蹦莻€黑袍巫長站在石刻邊緣,寂然道,“我只是一個卑賤的奴仆?!?/br> 此刻子鋒正警惕地試探,準備下一次突襲。猛然又撲過來。然而那巫長從一處圓柱形的石洼里跳出,拍擊石刻的邊緣位置。子鋒本來準備撲下去的位置立刻出現一個深窄陷洞,子鋒猝不及防地掉了進去,手臂在陷坑中劃過,恐怖土石碎裂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