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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方征不安的是,他依稀覺得昨晚自己好像對“連風”干了什么,他自己倒是沒啥感覺,心里不由得咯噔:他不會把“連風”給…… 他心里那點對“連風”的小懷疑還沒個譜,要是真有什么那就更扯不清了。 “小風?”方征聽得到“連風”站在門口。對方走過來喊“征哥哥”時的嗓音卻有些沙啞,好像哭過似的。 方征心里又一陣打鼓,拼命想回憶昨晚到底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可都像流沙從指縫里漏走了?!澳恪酢€好嗎?”方征尷尬地說。 子鋒回想著昨晚方征那囂張又坦然的態度,酒醒后跟變了個人似的,忐忑問:“征哥哥,昨晚說的話,你都忘了?” 方征喉嚨發緊:“我說了什么話?” 子鋒神色晦暗,眼珠一轉,忽然笑道:“征哥哥,你說要一輩子不離開我?!?/br> “瞎說!”方征脫口而出,皺眉道,“我怎么可能說這種話!” “征哥哥你這是不認醉酒后的說的話?”子鋒口吻委屈,“你還對我做了那樣的……” 方征嚇得差點從床上彈起來,“我我我……我對你……做了什么?” 同時他腦海里似乎真的有過一閃而過,他趴在“連風”身上的記憶,神經末梢的快感也有隱隱殘留的印象。 子鋒玩鬧心發作,看到方征為了他而窘迫的模樣別提多樂了,他故意輕嘆了一口氣,“罷了。果然,我師父說得對,酒后都不是真的……” 方征受激,猛然一拍床沿,怒道,“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嗎!我敢做就敢當!” 子鋒尋思也差不多樂夠了,準備最后逗一句就坦白,“那么征哥哥會對我負責了?” 方征梗著脖子,眉間扭曲了半天,終于咬牙,慌張中方言都蹦了出來:“會!從今天起,你連風就是我媳婦兒!” 子鋒呆滯了,他雖然聽不懂“媳婦兒”,但也猜得出來大概意思。一大串交代昨晚實情的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在巨大的懵逼喜悅中,子鋒僵硬地吐了個“好”字。 然后房間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方征絞盡腦汁回顧著,娶媳婦是得有點名頭儀式,也要添置些什么東西,人家跟著自己天天受苦……不過,兩個大男人是不是不需要這么講究? “你你你……你有什么不舒服嗎?”方征喉嚨發緊道。 “沒有?!弊愉h莫名其妙道。 方征松了口氣,“連風”身體素質還是挺好的,這點暫時不需要擔心。 可是,還沒搞清楚“連風”身份的懷疑,但應該不會是三年前那個大煞胚吧?要是真的,自己就這么稀里糊涂把人給,對方還同意……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子鋒的確覺得腦袋里都是水,走出房門時腳步都是飄的,幾天內第三張餡餅砸得他飄飄然,臉上洋溢著傻笑。他走到前院,正好看到那兩只高冷的駁獸懶洋洋地睜開眼睛,等待喂水梳毛。 子鋒忽然發瘋般沖過去搖晃著它們的爪子,嚇得它們嗷嗚亂叫也無損子鋒的激動,“征哥哥是我的了!” 駁獸收起了兩只rou墊的爪子,拍著縮在鬃毛間的子鋒頭頂,仿佛在表達嫌棄的關切:傻崽,看把你美的…… 不提方征稀里糊涂“草率”了結終身大事的糾結,和孟十三的第二次會談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 “華族,我之前沒有聽說過。能培育出方兄弟這樣的人物,你的先輩們也該是一方名望,可我卻從來沒聽過?!?/br> 方征笑了笑道:“我是野路子,不是什么有名之人的后裔。華族也很年輕。但正因如此,才有發展潛力?!?/br> “交換是彼此的,我們要的東西,很多年輕部落不見得擁有?!?/br> 方征一聽有戲:“說說看,萬一我們有呢?” 孟十三道:“交易,最講究的就是一個平等。你要的不是糧食、也不是器皿,而是那種——你和我都知道拿來做什么的東西。我也需要你拿出差不多的東西交換?!?/br> “那么孟族長,覺得哪些東西可以和陶范差不多?” “比如說,兵器?!泵鲜J利的眼睛盯著方征背上的重華劍,“方兄弟可否借劍一觀?我并不會奪愛,只是好奇方兄弟的劍來歷,” 方征從容道:“此劍珍貴。原主人并非我自己。并不是不愿呈給孟族長過目,只是請您屈尊移步,來這里觀看。 方征把重華劍放在面前的桌上。劍身泛著黑曜石般的光華,孟十三眉頭一皺,真的起身渡步過來,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觸摸到冰涼的劍身上。 “礦質非常純,”孟十三篤定道,“只有最好的銅風爐,最精純的冶煉師、最上乘的礦區采出的料,才能鑄成這樣一把劍?!?/br> 此外孟十三沒說,靠近后感受到那劍散發的凜然威赫,仿佛冥冥中有個偉岸靈魂灌于其中,令孟十三情不自禁想朝拜,這個方征究竟是何來歷?這種規格的劍,定是帝王所用無疑。 “這劍沒法換給孟族長,但,”方征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孟族長這里什么都有,卻沒有銅風爐,造不出自己的銅兵。我們可以為孟族長打造?!?/br> 孟十三心中一緊,面上裝得不動聲色,“我們可以換到很好的銅兵器,不需要自己打造?!?/br> 方征挑眉:“可是駁獸的護甲呢?天下再也不可能有哪里會打造一種他們都不認識的猛獸的護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