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滿咳了一聲，剛睜眼就見孔缺跪在地上擦地板。

    而且沒穿衣服。

    正撅著屁股對著他。

    方滿懵了一秒，身上殘留的被電擊的痛麻感讓他想起了剛才發生了什么，他一下子坐起來，拍了孔缺屁股一掌。

    “孔缺，你在發什么瘋？！”

    孔缺轉過身，迷茫道：“……什么？”

    方滿一字一句道：“為什么要自殘？”

    孔缺：“……”

    “我他媽問你話呢，為什么？電擊，刀割，你還干了什么？！”

    孔缺眨了眨眼睛，“這是……懲罰?！?/br>
    方滿呼吸一窒，道：“誰在罰你？”

    孔缺越過方滿肩膀，指著角落，“父親?！?/br>
    方滿回頭一看，角落里什么也沒有。

    “他早死了！”方滿豁一聲跳起來，沖到角落踢了空氣幾腳，氣急敗壞道：“你好好看看，他是你的幻覺！幻覺！幻覺！”

    孔缺搖頭道：“……我發現他之后，他就走了?！?/br>
    看起來孔缺沒辦法分辨幻覺和現實，而且他在逐漸恢復記憶，等徹底恢復那一天，恐怕還是會去死。深深的無力感彌漫上方滿的心頭，轉而轉化為無能狂怒，他走到孔缺身邊，摸了摸孔缺尤帶水珠的臉，低啞道：“缺er，你快把我逼瘋了?！?/br>
    孔缺：“……”

    方滿抬起眼睛，他臉上有汗有灰還有血，看起來臟兮兮一團，唯有蜂蜜色的眼睛亮得驚人。

    “孔缺，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是個傻逼，幻想自己有超能力，救世主勉強能當，超級英雄舍我其誰。后來，發現我連自己都救不了。一個人的命只有自己才能背，背著另外一個人的命走，能走多遠？”

    方滿自嘲一笑，“我活了三十年，最倒霉的事就是遇見你?！?/br>
    “我現在又成個傻逼。你已經成功逼瘋我了?！?/br>
    孔缺聽不明白方滿在說什么，歪了歪頭，伸手接住了方滿的眼淚，落在手里冰冰涼涼，孔缺伸出舌頭正要去舔，方滿按住他的手，“不準舔，我同意你舔了嗎？”

    孔缺：“……沒有?！?/br>
    方滿揉了揉孔缺濕潤的黑發，指尖往下滑過他比例完美的五官，最后五指并攏，輕輕掐住了孔缺纖長的脖子。

    “你是我的，你的頭發，你的血rou，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是屬于我的怪物?！?/br>
    孔缺的喉結在手心里滑了滑，他興奮盯著方滿的眼睛，呼吸急促地想撲過來，方滿咬了咬牙，掐著他脖子把他按回去。

    “我沒有讓你動，你就不準動?！狈綕M深吸一口氣，“你傷害了自己，讓我很生氣，所以我要懲罰你。你接受嗎？”

    孔缺紅著眼眶，純黑色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方滿，他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身體卻很乖，一動也沒動。

    “我接受?！?/br>
    方滿看了電擊椅一眼，道：“坐上去?！?/br>
    這是孔缺最熟悉的懲罰，他坐上黑色的皮椅，將遙控器遞給了方滿。

    方滿接過遙控器，道：“你自己能解開嗎？”

    “還有一種解不開的模式?！焙谏蔫F鏈繞過雪白的皮膚，孔缺熟練地把自己綁好，期待地看著方滿，“紅色的按鈕是開關?！?/br>
    方滿拽了拽鏈子，確認它很結實，孔缺掙不開，道：“結束以后，如果我發現你用力掙扎，被鏈子磨破了皮，懲罰會加倍?！?/br>
    孔缺點了點頭。

    方滿問：“怕疼么？”

    孔缺道：“不怕?！?/br>
    “我知道你不怕疼，”方滿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孔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