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只差在臉上寫明一句：“戚哥你怎么過來了，有事嗎？”

    被鄭意拍了一下，林季才想起他戚哥也在這邊住了兩年的事實。

    因為論壇那事發生后不久，顧戚基本就沒回過寢室。

    所以在林季潛意識里，甚至都覺得這寢室只住了他們仨。

    顧戚正靠著書桌，翻架子上的書，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林季反身坐在椅子上，下巴抵在椅背上頭，含糊不清問了句：“哥，你今晚睡這兒？”

    顧戚頭都沒抬：“找個東西就走?！?/br>
    林季絲毫不意外：“哦?！?/br>
    默了一會兒，林季連人帶椅朝顧戚那邊挪過去。

    等離顧戚只有幾步遠的時候，才重新坐下。

    “哥，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得加把勁??？”

    “言哥是難追，我也知道，可這都天天住一起了，怎么還沒追上啊?！?/br>
    “一點實質性發展都沒有?！?/br>
    顧戚不緊不慢翻卷子，淡聲回道：“你想要什么實質性發展?！?/br>
    林季眼皮跳了跳。

    雖然“實質性發展”這話是他先說的，可不知道為什么，被他戚哥這么一重復，還用的這種不帶一點情緒的語氣，偏生出一點意外的…少兒不宜的意味來。

    林季被自己弄得有點臊，嘴巴哆嗦了一下：“什么叫我想要什么實質性發展啊，哥我在說你呢?！?/br>
    “態、態度給我端正點！”

    顧戚這才抬頭掃了他一眼。

    林季沒兩下就敗下陣來，緊張得跟他自己談戀愛似的，眼皮亂跳。

    “就抱一下、親一下什么的，然后問他能不能搞個對象，是這個流程嗎？”

    鄭意放下手頭的東西，用著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暴躁的話。

    “是個屁，先確定關系，親一下、抱一下，那叫談戀愛，先抱一下、親一下，然后再問他搞不搞對象，那叫耍流氓?！?/br>
    林季：“……”

    林季給自己強勢挽尊：“我記得上星期六熱搜上有個話題叫‘你是怎么追到你對象’，討論度還挺高，哥你等著，我給你找找，你去取取經?！?/br>
    林季說著，就要上床去掏手機。

    顧戚今天過來，就是為了找張競賽卷，路言要用。

    等翻到了路言要的那張，隨手把書一合，對著林季說：“自己留著用吧?！?/br>
    林季仍自顧自往床上爬：“看看也不礙事，說不定用上了呢?！?/br>
    “用不上?！鳖櫰菽弥碜油T外走。

    楊旭之第一個反應過來，卻還有些不確定：“哥，什么叫…用不上？”

    “有對象了，用不上?！?/br>
    顧戚說完這句話，推開門走出去，還不緊不慢說了一句“走了，早點睡”。

    整個寢室瞬間無聲。

    十幾秒后，整個五樓的人，都聽到了林季那陡然拔尖，高亢到破了音，跟大半夜見了鬼沒什么差的一聲“什么？！”

    顧戚把林季他們知道了的事告訴路言后，路言也沒說什么。

    只是最開始那幾天，一轉頭就跟林季對上視線的時候，額角跳動的頻率高了點。

    墻上的日歷撕了一頁又一頁，很快就薄下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