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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忱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葉澤今晚為何神情古怪,他哭笑不得地說道:“老師今天確實對我提到了他的雌子,但只說介紹給我認識,沒有要塞給我做雌侍?!?/br> 實際上,原的準確表達是:“我那養雌脾氣比景堯當年還兇,只要抱緊他的大腿,保證你在學院‘橫行霸道’、不受任何欺負?!?/br> 陸忱略去了院長本蟲慫恿弟子“胡作非為”的糟糕言論,耐心地解釋道:“有了你和蛋,我不需要其他蟲進入‘我們的家庭’?!?/br> 葉澤終于安下心來,有些羞愧地對雄主笑了下:“我不是故意疑心您,只是害怕您有一天會看中其他雌蟲,卻因為顧念我和幼崽而為難?!?/br> ……道理都懂,但這不還是疑心自己不會永遠只愛他一個嗎? 陸忱心中無奈扶額,對大事精明、卻在小事上顯得懵懂傻氣的雌君毫無辦法。 他知道這種不安定的心態是源于種族特有的社會背景,或許要再加上軍雌本身不幸童年的雙重影響,他不該在此事上過多求全責備。 ——那就只好從葉澤最能接受的方式入手,一點點扭轉這糟糕的不安定感。 陸忱沉默了一瞬,在雌君忐忑不安的注視中率先將腳拎出水盆。 “您連跟我共享用具都不愿意了嗎?”軍雌伸出蟲爪揪住他的下擺,睜大眼睛問道。 雄蟲有一瞬間似乎無可奈何地挑了下眉,他那雙雪白裸足深深陷入柔軟厚重的地毯,似乎在葉澤的心尖上靜靜站立。 陸忱將雌君撈在懷中,向他因不安而輕顫的眼睫上吹了口氣:“我愿意,但現在該共享床鋪了?!?/br> 葉澤在他懷里微弱地掙扎了一下,雙手卻十分誠實地緊緊攀上了雄主的脖子:“腳還濕著?!?/br> 雄蟲輕笑一聲,在他額上印了個響戳:“那怎么辦?” 軍雌毫不猶豫地答道;“我們去浴室,把其他地方也弄濕?!?/br> 陸忱從善如流,當即采納了這個建議。 在蟲蛋發育進入第三個月后,葉澤的體力出現了明顯回升,此前相當長時間內的疲倦和畏寒現象也有所好轉,反而是陸忱在入學考核中消耗大量腦力和體力,成為了家中最后一個醒來的“懶蟲”。 他睜開眼時,軍雌正在瀏覽星網,松散的衣襟里露出線條流暢、輪廓飽滿的胸膛和腰腹。 陸忱伸手探進雌君睡衣下擺,睡眼惺忪地跟蟲蛋打了聲招呼:“崽崽睡得好嗎?” 葉澤目光柔和,輕聲說道:“蛋很好——您不問問我睡得如何嗎?” 雄蟲剛從好眠中醒轉,平日俊美冷淡的面容顯出幾分孩子氣,他笑著捏了捏掌心里的腹?。骸安恍枰?,你睡得好不好我最清楚?!?/br> 這句話的內容和語氣同樣曖昧,軍雌的耳朵尖立刻泛紅。 他的行動力很強,尤其在涉及雄主的問題上,總是雷厲風行、毫不含糊,此刻雖然有些羞赧,仍然頗為得意地將光屏調轉到陸忱適宜觀看的角度,說道:“剛才我通過機甲學院的通訊簿聯系到了原院長的養雌,他答應見我一面?!?/br> “你見他做什么?”陸忱有些好笑:“不是昨晚還抱著我的腰說自己一定比他強嗎?” 雄主壞心眼地提起特殊時刻發生的對話,葉澤的耳朵越發紅,隨手關閉了終端:“我要親自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對您存在其他想法?!?/br> 陸忱懶洋洋地問道:“確認之后呢?” 他那份頗為孩子氣的惡趣味再次抬頭,心里癢癢的,想再看平日冷峻沉穩的軍雌用軟軟的目光訴說對自己的喜歡。 誰知葉澤卻面色不變地答道:“如果他沒有特殊想法,就邀請他來家里做客;如果他有特殊想法,也請他來家里做客?!?/br> 陸忱硬是從這平淡語氣中品出一點肅然殺氣,他立即意識到雌君雖然在自己面前常年表現得軟乎乎,實際上卻是頗受景堯中意的得力下屬,十五歲時就能混入一船宇宙星匪,蟄伏多日、單槍匹馬地手刃賊首。 對方擺明了已經做好應對假想敵的各項預案,還暗搓搓地準備安排“鴻門宴”,要靠實力擊退任何強大敵蟲。 陸忱想起昨夜身體力行安撫“柔弱”雌君的種種景象,十分無奈地戳了戳葉澤的臉: ——我懷疑你在騙我【嗶】,但我沒有證據。 葉澤按照約定與院長養雌見面的當日,陸忱恰好同時出發去見未來老師。 他先將軍雌送到目標地點,才獨自折返回主城區,尋找原所提供的地址。 這只雌蟲在研究院任職多年,卻始終住在房價低廉、相對擁擠的地帶,不肯搬入專門的科研寓所。 陸忱按響門鈴時,一只機器小蟲從半開的窗里飛出來繞著他轉了兩圈,原的聲音同時響起:“咦,我特意留了窗子,結果你今天怎么想起來走門啦?” 這是還對他(和景堯)的翻窗之仇念念不忘。 年輕雄蟲再次體會到了外祖所說的“這只蟲性格惡劣又記仇”,當即十分無奈地笑了下,站在門前溫聲說道:“我帶著禮物來見老師,怎么可能還翻窗呢?!?/br> 緊閉的門立刻開了,年長雌蟲穿著一身輕便的家居服,上下打量新撿來的小弟子,半晌才露出了一點滿意神色:“不錯,有點你雌父當年的氣勢?!?/br> 說罷直接垂眸看向他的手,視線四處搜尋:“禮物呢?讓我看看你會不會討長輩歡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