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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差不多倉夏還會覺得高興,可是幾分鐘之前才經過了柳克麗霞和正經的連番“轟炸”,倉夏現在是一點兒都不覺得“特別”有什么好的,他反倒寧愿自己是一個普通平凡至極的人類了。 只可惜這世間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以某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 還好就算剛才倉夏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話,其他人也沒有表現出好奇或者追問的樣子,這讓倉夏心中松了一口氣,一邊繼續傾聽他們將彼此的情報互相交換并加以分析,另一邊也分出了幾分注意力。 只不過,他這次不再是旁觀者,他還要再分出一份心神去和正經交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一邊面色如常地和其他人開koujiao談,一方面和自己用這種傳音的方法聊天的……他都不怕自己思維混亂或者“串頻”嗎? 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但是聽到正經的話的時候,倉夏發現自己居然也能平靜地接受了:【這也只是貧僧的猜測,園長先生你可以只當做一個參考?!颗R到頭了,正經卻買起了關子。 心情有些急躁的倉夏想要追問,卻被陸壓按住了肩膀:【夏夏,他想要說什么,我大概也是知道的,不用理會這個和尚,回頭我給你說?!?/br> 那邊,正經有些驚奇地看了陸壓一樣,大概是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有三個人一起“交流”,但是他并沒有深究,而是用那從容不迫的態度道:【原來陸壓施主早就已經明白了,有陸壓施主在,那么貧僧就不多嘴了,既然如此,貧僧的擔憂反倒顯得多此一舉了?!?/br> 說完他就不再開口了。 倉夏卻被他和陸壓的話給勾得上不上下不下的,以往他都是很善解人意,既然陸壓說了回頭說那他也可以等到下來之后找時間聊,但是現在他發現大部分人都知道好多關于自己的事情,可他這個當事人反倒顯得一無所知,讓他心煩意亂,忍不住就對陸壓追問道:【你現在就給我說吧,我已經被爺爺給蒙了二十多年了,我不想還被我的戀人繼續蒙在鼓里!】 這話說的有些無理取鬧和傷人,可是倉夏卻并不打算解釋和道歉。 陸壓也并沒有放在心上,見到倉夏面上愁眉不展、郁郁寡歡的模樣,心中反而涌起了nongnong的歉疚和自責:【對不起夏夏,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克踔链蛩銕е鴤}夏暫時離席。 不過倉夏卻阻止了他:【我只想知道正經想說的那個有些離譜的猜測是什么,和我的那個身份有關嗎?關于為什么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神明之類的,可是我卻還是個神眷者的猜測?】 陸壓眼神一凜,看向倉夏的目光卻滿是疼惜:【不愧是夏夏,穎悟絕人?!?/br> 【夸獎什么的以后再說,先講正事?!?/br> 在倉夏的催促下,陸壓也只好娓娓道來。 ※※※ 倉夏的確是那聽起來有些玄乎的神眷者沒錯,卻并不是因為他現在受到了某個不知名的神明的眷顧,而且因為他的前世。 一般說來,神眷者也只有一世,轉世投胎之后都是重新的開始,但是倉夏他比較幸運,作為種花家那位大神第一個創造出來的人類,不僅有那位大神和她哥哥的特殊關照,同時作為一個新的種族,也獲得了世界和天道的偏愛。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份偏愛,使得當時的倉夏比起那故事里的唐僧rou還要引人覬覦。 誠然,那個時候神佛眾多,可是妖魔鬼怪也是恣意橫行,倉夏猶如小兒抱金過市,唯一能夠稍覺安慰的就是因為受到神的眷顧所以他對草木鳥獸以及大部分妖怪的親和力都非常高。 只是親和力再高,本身沒什么武力值也是很危險的,更多不過有心之人步步為營的算計。 【那,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的?】說實在的,雖然有反復出現的夢境作為佐證,且隨著敘述倉夏能夠感受到一些影影綽綽的東西,可是他畢竟作為“倉夏”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了,他的成長軌跡、朋友、師長這些是做不得假的,因此哪怕是已經有九成把握自己就是陸壓所說的那個人,但是也只是有代入感,不會將記憶給模糊掉。 陸壓聽了倉夏的問話,陷入了一時的沉默。 倉夏聽著陸閻他們進行分析,半晌沒聽到陸壓的回復,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巨大的痛苦。 這種痛苦是倉夏從來沒有在陸壓身上看到過的,當下讓他心中猛地一震,下意識伸手握住了陸壓的手,然后立刻被陸壓反握?。骸疽驗橄南摹沂呛湍阋粯拥??!?/br> 倉夏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 倉夏本來準備再問一下陸壓說的那個“一樣”是什么意思,卻聽得謝仲秋在和自己說話,內容卻讓他吃了一驚:“你說什么?陸老先生要來幼兒園?” 誰知對方是和謝仲秋打的電話,而且此時此刻還正在通話中,因此倉夏的話一字不落地被對方聽到了:“哎呀呀,夏夏啊,叫‘陸老先生’顯得我太老啦而且太生分了,反正都是時間早晚,如果不介意的話,就隨陸壓那臭小子一樣叫我‘爸爸’吧!” 陸壓那張俊臉笑得傻fufu的,一點兒都不像以前那樣聽到“臭小子”而跳腳:“是呀,夏夏,老頭子說的有道理?!?/br> 陸翓的聲音從手機傳來有些失真,但是里面帶有的力道卻一點兒不缺:“嘁,什么老頭子……臭小子你的尊老精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