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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忽然人群分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過來。 “小莊先生?!奔s瑟夫·蘭頓直接面向了莊晏,伸出手來,莊晏跟他握了握手。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這位帝國元帥同時也是首席哨兵從精神上和氣勢上的威懾力。 “你好,元帥?!?/br> “我很早就聽過你的名字?!碧m頓笑道,“機甲制造領域的天才,雖然中途放棄了。聽說你最近又有重新開始研究的打算?” 莊晏眉頭一動:“是。我向帝國軍院重新提出了有關非哨向可駕駛機甲制造的課題,沒想到元帥也會關注這樣的小事?!?/br> 蘭頓聳了聳肩:“我麾下軍團的哨向比例排在全國倒數前三,所有關于哨兵向導的研究課題我都會關注,不過說實話?!?/br> 他向莊晏走近了半步,魁梧的身軀加重了壓迫力:“非哨向可駕駛機甲?莊先生,你是個學者,你想的只是改進技術,但你想象不到改變的后果?!?/br> 莊晏平靜地和他對視:“改變是會帶來痛苦。但不改變的痛苦更大,元帥,你軍團的哨向比例如此懸殊,多少哨兵退役后在病痛中死去,你難道不是最應該支持改變的那個人嗎?” 蘭頓微微笑了。這時候樂團奏起隆重的曲子,皇帝陛下駕臨了。 發表完致辭,皇帝宣布由皇儲代替他完成開場舞。蘭頓在莊晏身邊道:“莊先生,你看?!?/br> 他不用說莊晏也看得到,皇帝命令侍從官把人群中的周玉臣叫到面前來,在皇帝的右手邊,王后的座位旁邊站著公主和斯比奈拉小姐?;实鄯愿懒藘删?,周玉臣便上前,對斯比奈拉小姐做了個邀舞的手勢。 “多么般配的兩個人?!碧m頓道,“聽說你和玉臣已經公布了戀人關系,但陛下好像更喜歡他和斯比奈拉家的小丫頭在一起?!?/br> 他說著便自顧自踱步離開了。 “一頭老虎過來耍了通威風?!鼻f晗看著蘭頓的背影總結道。莊晏道:“我們去窗邊吧,我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br> 你確定不是因為不想看到男朋友和別人共舞?莊晗在心里道。但還是跟著莊晏去窗邊了。 過了一會兒,第二支舞的樂曲結束,莊晏看著窗外,忽然像有所感應,轉過頭,果然周玉臣走了過來。 莊晗很識趣地先走開了。周玉臣道:“我看到蘭頓在跟你搭話?!?/br> 莊晏道:“嗯,他跟我談起了我的新課題?!彼櫫税櫭?,“他看我就像看某種食草動物?!?/br> 周玉臣笑了起來:“你這個比喻很精準?!彼锨耙徊?,用手臂將莊晏攔在他和窗臺之間:“去跳舞嗎?” “我真不喜歡跳舞?!鼻f晏直白道,“那些跳舞的人抹再多香水,也掩蓋不住他們興奮發熱產生的汗味?!?/br> “哦……”周玉臣看著他道,“我以為你剛剛看著我和另一個女人跳舞,會想過去宣誓一下主權?!?/br> 莊晏看著周玉臣深邃的眼睛,以及那點讓他顯得格外迷人的淚痣,差點就答應了。 但想到這些天周玉臣利用他的虧欠心理,沒少讓他予取予求,便不讓步道:“其實我沒有看到,再說皇帝陛下的吩咐,你不能違抗不是嗎?我對你足夠信任?!?/br> 周玉臣瞇了瞇眼:“那真是感謝你的信任?!?/br> 莊晏的冷淡真的讓他有些納悶不悅了,他收回手臂,理了理袖口,“看來今晚我應該遵循一下紳士禮儀,好好陪陪那位美麗小姐?!?/br> “請便?!?/br> 過了一會兒,王儲殿下親自來了,身后跟著邊走邊聊的周玉臣和斯比奈拉小姐。 “莊晏,我們打算去露臺聊聊天,要不要一起?” 愛德華王儲真是搞不懂這兩個人,都確立關系住到一起了,在這里玩什么欲拒還迎讓對方吃醋的把戲? 莊晏道:“不必了,我堂兄還是一個人呢,我得陪著他?!?/br> 旁邊的莊晗僵硬了:你拿我當什么擋箭牌? 愛德華攤攤手,跟周玉臣還有斯比奈拉小姐走過去了,莊晏看著他們走過去的背影,斯比奈拉小姐仰著頭,紅著臉跟周玉臣說些什么,后者便側過頭笑了。 那一瞬間,他還真的有些吃醋了。 宮宴持續到一半,賓客可以自行離場了,王儲說想去周玉臣的基地看看,斯比奈拉小姐明顯還舍不得離開周玉臣的身旁,于是只好莊晏、周玉臣、斯比奈拉小姐一齊上了王儲的懸浮車,先送斯比奈拉小姐到家。 車走到一半,斯比奈拉小姐忽然道:“哎呀,我的扇子忘在舞廳里了!”她紅著臉局促地看著眾人,“那是我最喜歡的扇子,可以勞煩送我回去么?” 她嘴上沒說是誰,眼睛卻瞟向周玉臣。這種把戲實在太常見了,一個小謊言換來一段和心上人的獨處時光,著實不虧。 莊晏看看周玉臣,見他打算起身,忽然道:“我的領夾好像也落在那里了,我也一起去吧?!?/br> 斯比奈拉小姐羞澀的笑容一僵。莊晏則避開周玉臣費解的目光,站起身來。 于是撇下愛德華王儲,三人又坐上周玉臣的懸浮車往回走。車里的氣氛尷尬極了。斯比奈拉小姐都說不出話來,但最終她還是開口了。 她站起來面向周玉臣:“上將,雖然我知道你早就明白我的心意,但是我不希望你有任何誤解,我們的見面雖然是王后陛下促成的,但在那之前我就一直期待著——我愛你,我想和你成為戀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