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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木一過來就要繼續弄死偷餅仇人,被慢一步的斐聿阻止了。 “等一下?!膘稠驳?,“他們……不是野獸?!?/br> 舒木走過去聞了聞:“沒聞到獸人的氣味啊?!鲍F人變成獸形時,身上有一種區別于野獸的獨特氣息。 “是真的?!膘稠矅@息地望向麻雀和狗,“你們還要隱藏嗎?” 麻雀聞聲看過來,小眼睛霎時變得熾熱無比。他叫一聲,變回了人形。 斐聿望著他的臉,沉默了。 小認出他來,驚呼:“怎么是你?” 這個雄性獸人正是跟斐聿做過約定,卻因為突發意外不得不逃走的罪獸——灰。 灰眼睛發紅地盯著斐聿,摟住呻、吟的黑狗低聲懇求道:“幫幫我,求你幫幫我,我的伴侶要生了!” 斐聿顧不得欣賞體型嬌小的放大版麻雀大變糙漢的神奇一幕,鼻尖嗅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抱她上木車?!?/br> 四處躲躲藏藏的日子,整天過得心驚膽戰?;液退陌閭H直到昨天才總算甩脫來抓他們的獸人戰士,沒日沒夜的逃命,攜帶的食物吃完了都沒時間去找。疲憊饑餓精神緊張……為了節省力氣變回獸形,為了偽裝成野獸收斂屬于獸人的氣味。安全下來后,心神稍一放松,饑餓困頓就洶洶襲來。 灰能堅持不吃,餓肚子還懷崽子的伴侶卻不行。遠的地方沒力氣去,附近找了幾圈就找到幾顆野果子,灰絕望喪氣時,就發現了斐聿幾人的木車。為了伴侶和崽崽,他進行了生平第一次偷竊行動。 臨到木車前,舒木出乎意料地開了口:“放我的木車里吧?!?/br> 灰臉色一變,急躁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偷你的餅。等我的伴侶平安生完崽崽,我再給你賠罪可以嗎?” “我是藥液師?!笔婺疽痪湓挾伦』?,拿出一瓶藥液遞給小,示意她跟著黑狗一起進木車,“你去照顧她,給她把藥液喝了?!?/br> 獸人們都很珍視幼崽,小見過雌性獸人生小崽崽,接過藥液就激動地進了木車。 木車里從始至終都只有低低的痛、吟聲,并不喊得撕心裂肺。斐聿不由得感嘆,怪不得獸戰士里雌性獸人不少,雄性獸人挨上也得被她們揍得滿地找牙。比起上一世的什么女漢紙,原始世界的雌性獸人壓根就是真漢子無疑??! 小崽崽生得極快,進了木車不到二十分鐘,里面就傳來小欣喜的聲音:“生了,是只小黑狗!” 灰興奮地仰天嚎了一下。嚎到半截,腿一軟倒在地上,肚子“咕嚕咕?!弊嗥鹆私豁懬?。他卻不感到丟人,目光灼灼死死黏在木車上。 “又生了,是只小灰狗!” “哇,生了一顆蛋!” …… 一個小時不到,黑狗生產結束。一共生了三只小狗崽——一黑一灰一黑灰,以及兩顆蛋。狗崽自然是隨了黑狗的獸形,蛋就是灰的獸形了。蛋里面的鳥兒是黑是灰是黑灰,得等蛋破殼了才清楚。 舒木友情提供的藥液,搭配獸人超絕的恢復力,半上午的時候,黑狗就能活蹦亂跳了。比她更蹦跶得歡的是灰,吃飽喝足,就沖著蒼天仰天大嘯,叫完就抱崽崽抱伴侶,抱石頭抱木車,斐聿的雪毛獸都被他非禮了幾口,急得雪毛獸“咻咻”直叫。 午飯用完,黑狗和麻雀夫妻倆徹底冷靜下來,執手相看淚眼。 “您能不能收養我們的崽子?”這話是對著斐聿和舒木兩人同時問的。 舒木拒絕:“不要?!遍_玩笑,他的生命是用來追求甜食的,哪有工夫養崽。 斐聿倒是有點想法,只是一看灰和他伴侶果的表情,就明白他倆舍不得。 “是因為你們罪獸的身份嗎?”灰和果臉上的罪獸烙印清晰展露出來,斐聿看著那圖紋有點像字。 灰低落地“嗯”了下,“我們沒辦法進去部落生活?!彼约耗樕系睦佑?,“之前也是因為有一種藥液喝了能隱藏起它來。那藥液是果的朋友偷偷給她的,我們已經沒有了?!?/br> 果流著淚道:“我也舍不得自己的幼崽,可跟著我們他們只有死路。它們身上沒有罪獸烙印,能進去部落生活?!?/br> 斐聿問舒木:“你有辦法嗎?” 舒木馬上回答:“有,只能幫他們隱藏起烙印來,不能除去。這東西是用一種特殊的石頭磨成粉制成的藥液畫出來的,沒辦法清除?!?/br> 斐聿心里一動:“你有那種石頭嗎?” “有?!笔婺咎统鰜磉f給他,“要用新的甜食換?!?/br> “新”字咬得尤其重。 斐聿笑:“沒問題?!?/br> 毫無意外,灰和果選擇吞服藥液跟著斐聿等人一起走。因為耽誤了半天時間,到了第二天下午,斐聿的木車才抵達了顏部落。 第24章 顏部落遠遠地望去, 就像是一條長長的漂亮花帶。 齊齊整整的白色石磚, 每一塊長一米, 寬半米, 砌在一塊兒搭出二十米高的圍墻來。圍墻圈成一個U字形, 上面攀爬著一種長滿拳頭大的白色五瓣花的爬藤?;ò昙氶L柔軟,花尖略微向里彎曲, 露出半透明的花蕊。圍墻唯一的缺口處,矗立著兩扇用巨大的樹木做成的柵欄似的門。門口被劃分成四個出入口,各有兩個獸戰士負責看守。此外,大門兩邊分別守著二十個獸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