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長老沒得到他的回應，忍不住怒道：“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

    【唔，好像學生時代曠課，被班主任抓到后，在這兒挨訓啊……】司空凌云的內心，竟還莫名地升起了一絲親切感。

    司空凌云回道：“在聽?！?/br>
    “你既擔負起監督內門弟子晨練的任務，便要將此事做好?！碧鞓虚L老冷哼了一聲道：“可勿仗著自己天賦異稟，無師尊管教，便可偷懶懈??！”

    天樞長老一說完，便拂袖離去了。

    【唉，一大早就來找我不痛快?！克究樟柙朴朴频刈叩角诿銖V場中心。他往那一站，整個人面容冷峻，自帶氣場，一句話也不說，就把同門師兄弟們給嚇得夠嗆。

    【夭壽??！司空師兄當著我們這么多人的面，被天樞長老訓，心情肯定不爽。這散發的氣場，也忒嚇人了！】

    正在晨練的弟子們內心哭嚎，一個個抖如鵪鶉。

    然而某人卻不自知，依舊氣場十足，一言不發的冷冷的（并不），站在那兒看著眾人晨練。

    好不容易捱到晨練結束，眾人趕忙逃離這一修羅場。與其說他們像21世紀的學生，下課后逃離教室，奔向自由的那種急切感。倒不如說更像是釜山行里，逃避喪尸的那種奪命而逃的之感。

    司空凌云：“？”

    “司，司空師兄……”竟有一個師妹，大著膽走到司空凌云身旁，小聲道：“你……你這幾個月是有什么事嗎？怎得一直沒有過來監督我們晨練??？”

    司空凌云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心道：【不知道種馬文里，只要長的不算磕磣的妹紙，都是主角的嗎？你還跑來跟我搭訕？！】

    “沒有，忘了?！彼究樟柙普f罷，提步就走。

    那小師妹被司空凌云“冷冷地”一瞥，給嚇的一時噤了聲，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說什么了。

    同行的另一個小師妹恨鐵不成鋼道：“瞧你這點出息……你不就是想跟司空師兄請個假，讓他報備一下嗎？寒暄那么多干嘛？看吧，跑了！”

    ***

    司空凌云回到青山峰，看到阿宸手里拿著一塊血紅色的石頭，正坐在草地上發著呆，不知在想什么。

    司空凌云走到他身旁坐下，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手上把玩著什么呢？看的這么入神？”

    “師……師兄？”阿宸突然回過神來，心下一驚，忙把那顆血魔石給收起來道：“沒……沒什么。就一顆石頭，我看它挺漂亮的，就撿來玩了?！?/br>
    司空凌云其實心底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但看阿宸那么緊張的樣子，他也未繼續問下去。

    “想下山去玩兒嗎？”司空凌云突然道。

    阿宸疑惑地看著他，“下……下山？”

    “嗯。今天是你生辰?！彼究樟柙频溃骸澳阃?？”

    “我生辰……”阿宸突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驚訝地看著他道：“師……師兄怎會知今天……今天是我生辰？”

    阿宸記得，他從未跟人提起過這件事。

    司空凌云不答，心道：【我當然知道，我是這本書的忠實粉絲，關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br>
    他站起來，向阿宸伸出手道：“走吧，我的小壽星，今日，就讓我陪你開開心心的，度過這個生辰吧?！?/br>
    ***

    城鎮市坊總是繁華熱鬧的，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擺攤的小販們吆喝叫賣著。路上行人交織，駕車送貨，人來車往的。

    阿宸看著眼前這一片繁盛街景，驚奇不已，嘆為觀止。城中建筑，碧瓦朱檐，雕欄玉砌。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以前他住在小鎮里，從未見過如此繁榮之相。

    “小公子，要買一個糖人嗎？”賣糖人的老爺爺笑瞇瞇著問道。

    司空凌云看阿宸對這糖人似是很感興趣的樣子，便問道：“你喜歡什么樣的，我給你買?！?/br>
    阿宸搖了搖頭道：“不了，以前阿娘總不讓我吃糖，說會吃壞牙齒。所以我到現在，都不太敢吃這些……”

    司空凌云眼底含著笑意道：“今日是你生辰，你既喜歡，便嘗一個吧，不打緊的?！?/br>
    阿宸雙眼一亮，道：“那……我要一個長的像師兄的糖人！”

    “像我？”司空凌云笑道：“好啊，那我便要一個——長得像阿宸的糖人?！?/br>
    賣糖人的老爺爺手藝極好，不過一會兒，就做出了兩個和他們二人長得相似的糖人。

    “好嘞，來，小公子拿好?！?/br>
    阿宸接過，笑道：“謝謝老爺爺?！?/br>
    司空凌云付完錢后，看見阿宸盯著自己手中的糖人，卻遲遲不下口，便問道：“怎么了，不是想吃糖人嗎？”

    “嗯……”阿宸似有些糾結道：“可是一想到這個是師兄，就舍不得下口?！?/br>
    司空凌云啞然失笑，忍不住揉了揉阿宸毛茸茸的小腦袋，道：“噥，那我把我的這份也給你?！?/br>
    阿宸疑惑道：“師兄不吃嗎？”

    “我不吃甜食?！彼究樟柙频溃骸澳銗鄢?，就都給你?！?/br>
    “謝謝師兄！”阿宸彎眼笑了笑，唇角泛起兩個小小的梨渦。

    阿宸開心地逛著街市，他倒沒有什么想買的，就是覺得新奇好玩，想到處看看。司空凌云便也任由著，阿宸他自個在前面歡快地瞧著。

    “賣玉咯！上好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