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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干卓嘿嘿笑,“我毛病是多,但我段干大俠說話算數,保證了的事絕不犯第二次。還有……你也別再說要拋下我的話了,我聽了心里怪難受的?!?/br> 元恪淺笑,“好,再也不說了。對了,阿卓,無歸劍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為什么世人都哄搶?” 第27章 元恪淺笑,“好,再也不說了。對了,阿卓,無歸劍里到底有什么秘密?為什么世人都哄搶?” 段干卓眼一瞟,“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那塊廢鐵連人都砍不傷,你說它能有什么用?” 元恪一耷拉臉,“你還是不信我?!?/br> “哎呀,你這說的哪里話?”段干卓抓過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咱倆現在都情同一個人了我還瞞你做什么?那玩意兒真不值錢。我當初拿它不過就是防防身而已,不知道哪個跟我有仇的王八羔子放出風去說它是個寶貝,得了它能得天下,把小辰手里的幾十萬大軍當雞毛???這不純屬瞎扯淡嘛?!?/br> “當真沒瞞著我?” “當真沒有?!倍胃勺啃攀牡┑?,“不過你倒提醒我了。你快把它給我,我想個法子毀了它,省得將來惹麻煩?!?/br> “不給。你舍得,我可舍不得,那時沒了你我可是日日對著它思念你?!?/br> 段干卓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你便留著吧。對了,我都沒問過你,這些年你跟著醫死人過得可還好?為何我一年前去那尋你時見那一片荒蕪,醫死人去何處了?” “他這些年瘋癲得越發嚴重了,不甚管我,且常常尋不見人影。大概兩年前吧,他跑出去了就再沒回來,我也尋過他,但沒尋到。也不知他現下如何了?!?/br> 段干卓也嘆一口氣,想各人有各人的命,那醫死人與他夫人本也是對極恩愛的夫妻,不料被仇人暗害了去,獨留他一個在世上瘋瘋癲癲的甚是可憐。情一字當真害人不淺。如此想著,段干卓不由得更加憐惜懷里的人,想自己是不用吃這份苦了,可他呢?若自己一日不在了,這世上誰還能照拂他?世上的人千千萬,又有哪個肯拿一點真心出來分給他的小籠包?世上誰還能替他護一護他? “想什么呢?瞧你眉頭皺的?!痹∩焓謸崃藫崴拿碱^。 “沒……沒什么。小籠包,若將來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可千萬別跟醫死人似的發了瘋。那樣人家會說段干卓娶了個瘋子的,很難聽?!?/br> 元恪一笑,“不許胡說八道?!毙睦飬s想,這傻子也忒把自己當回事了。就算自己對他生了幾分情,日后也頂多為他難過上一日,也就對得起他的傻了。自己又怎會為他瘋癲?這人實在是杞人憂天了。 段干卓本來以為醫好了他就不必憂心了,可現在卻又日日憂心自己,忍不住瞞了他偷偷翻那些醫書,想治好了自個兒能跟他當對長命百歲的鴛鴦。 一日晚上,二人剛相擁睡下,段干卓忽覺渾身針扎似的一疼,心道不好,掐指一算果然距他與元恪換血已正好三個月。段干卓咬牙死命忍了一會兒,那疼卻越發厲害,活像是將人扔在刀山上滾似的,身上出滿了冷汗。直到元恪鼾聲漸起,段干卓才悄悄挪開他的胳膊踉蹌著起身出去,走不多遠便走不動了,攤在地上又無聲的爬了半晌,蟬鳴聲跟黑白無常的催命聲似的一聲聲扎進耳里,恨得人不能扯爛了耳朵。 段干卓只剩一絲清醒的神志,想自己無論如何不能發出聲響叫他看見,又迷迷糊糊地暗自慶幸,還好以后是自己替他受這份罪,這種非人的折磨自己無論如何是舍不得他再吃的……腿已站不起來,幾乎是用手摳著地往前爬,也不知道是爬到了哪里,段干卓手一松從半山坡一路滾了下去,撲通掉進了河里。 元恪在不遠處冷眼瞧著他,瞧夠了便徑自朝出谷的方向走去。他原是想陪他到死的,騙他一生也好,可方才看他如此在地上一點點痛苦掙扎著爬,自己的心疼得發麻。雖然明知他不配自己這般替他傷心難過,可世上萬般事皆可左右,唯有這顆心除外。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到是另一回事。 元恪一步步走的灑脫,想這不怪自己,要怪也只能怪他。他既然敢哄騙自己的心,便該受這種代價,自己的心可貴得很,他哪里就要得起? 段干卓再醒來時半個身子匍匐在水里,身上滿是泥濘,眨巴著眼想了一會兒猛地竄起身,大事不妙,耽誤給小籠包做早飯了! 段干卓著急火燎的往回跑,一路上認認真真的想說辭,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說自己夢游夜里跑河里洗澡去了最靠譜,又擔憂他醒來見不到自己該著急了。等他跑回家,看到元恪留的紙條后徹底傻眼了。 段干卓把這張紙條前前后后看了好幾遍,上面就八個大字——“勿尋勿念此生不見”,卻死活弄不懂里頭的意思,更看不清前因后果。等他急得光了膀子便吆喝著便里里外外扒拉了無數遍,連尋第五天,連河里的大石頭都被他挨個翻了個遍后,段干卓這才斷定他的心肝寶貝小籠包確實離開了。 嗓子早就喊啞了,也無妨,反正這里也沒個人說話。段干卓一屁股坐在地上細細思量,思量不一會兒就急得站起身團團轉,腦袋里跟摻了濃稠的漿糊似的,總也理不清楚。他為何突然要走?明明頭天晚上跟自己還跟蜜里調油似的,說了那么多恩愛的話,怎么睡了一覺連聲屁都不放的就跑了?而且谷中又沒有外人來過的痕跡,他功夫那么差又是怎么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