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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敏聽到這也覺羞愧,自己是把他的相貌忘干凈了,就擦干了淚道:“那元哥哥怎么知道?你告訴他了是不是?” 段干卓瞇了瞇眼,調笑道:“沒有。本來我還疑心他,想瞞著他??伤斆?,見我第一眼大概就認出來了。還說不是因為你笨?” 言敏一噘嘴,“不是我笨,明明是你壞!” “喲,我倒不知,我哪里壞了?”段干卓湊近了她,色瞇瞇的笑道。 言敏紅著臉轉了身,“就是壞!壞到骨頭縫里了,原先你明明不這樣的,人一本正經的,可是現在……現在就跟個老色鬼似的!那天一見我就說要娶我當娘子,還……還總是調戲我,沒個正行!我怎么知道,你其實是個大壞蛋呀?!?/br> “那也是因為你自己先說要嫁我,我調戲調戲你還不是正當的了?!倍胃勺亢懿灰詾檫^。 言敏越發抬不起頭來,強犟道:“那……那你對我也不好,你只對元哥哥好。你總是吼我生我的氣,對元哥哥就笑瞇瞇的,從來不生他的氣。還有,你偷偷給他做好吃的,我都瞧見了,那天你只給他做了個糯米兔子,都沒有我的份!你明明就是偏心他,別想否認?!?/br> 段干卓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哈哈大笑出來,直到看到言敏又要生氣了,才苦苦憋住了笑,抬手遮住了嘴角的笑意道:“我說呢,你那天怎么突然就生氣了。我的好meimei喲,我偏心哪個你當真不知?你要想吃,只需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做一鍋就是了,還怕你撐壞肚子呢。怎么連他的醋都吃?他在我心里又怎么能跟你比?快,親我一口,我就不告訴他了,不然他知道了能笑話死你?!?/br> 言敏這回沒被他氣走,只是氣呼呼的掐了他胳膊一把。段干卓也甘之若飴的受著。 言敏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還沒說你這六年到底跑哪里去了呢?” 段干卓不好意思的一撓頭,“不是同你說過了嘛,當和尚了,你沒看我現在都不吃rou嘛?!?/br> “你說什么?!”言敏大聲打斷道:“你這六年真當和尚去了?!” 段干卓使勁憋著笑,面色一本正經,“啊。寺廟里好,清凈,也沒人追殺我。就是不能喝酒吃rou,也見不到女人這點不好。我就是因為憋了六年了才一眼看上你了嘛,不然哪里瞧得上你呀?!?/br> 言敏本來想著剛與他相認,不能生他的氣,可沒想到他還是這么愛氣自己,一時發作不是,不發作也不是,憋得臉通紅。段干卓看夠了她的窘態,才哈哈笑著輕摟過她,“剛哄你的,大師哥是打心眼里喜歡你。這些年當和尚也是被逼無奈的,有了你誰舍得再去當勞甚子光頭和尚?” 言敏聽得放了心,安安靜靜的靠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汗味,一時心里的甜蜜難以言表。 段干卓見她沒再追問才暗自松了口氣,總算把這六年時間順便糊弄過去了,總不能真告訴她自己這六年的去處。又想,若她認不出自己,回了若缺山,自己這后半生還有什么活頭? 這一天元恪一直躺在床上裝睡,任由段干卓和言敏來叫也不起。段干卓無奈,只得第二日早早起了,費盡心力的做了碗長壽面,又拿了那把桃木劍,叫了言敏一同去給元恪祝壽。言敏自然是歡歡喜喜的隨著他去了。 見元恪還是不起,段干卓直接把手伸進被窩,撓了撓他腋下的癢癢rou。元恪被那雙涼冰冰的雙手惹得yuhuo漸起,只得無奈睜眼。 段干卓這才笑了,拉住了他的胳膊,“快起來,別裝死了,今日可是你的生辰。我給你做了碗長壽面,給我吃干凈?!?/br> 言敏吸了吸鼻子,也笑嘻嘻道:“你快瞧瞧,這碗面可香了,我都撈不著吃。光面我大師哥就和了半個時辰,肯定很筋道;還有里面的湯,大師哥熬了好久呢,給你加了很多名貴的藥材;上面的rou……” 元恪聽著她含笑的聲音只覺刺耳,連看也不看那面,冷冰冰地打斷,“今日不是我的生辰?!?/br> “怎么不是?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夷希微一頓,沖元恪擠眉弄眼地笑道:“我說是就是。今天可是個黃道吉日,不能浪費,這樣吧,從今年起,這日便是你的生辰了??炱饋砜炱饋?,不然面都坨了?!?/br> 元恪只管扭了頭,不吭聲。 段干卓無奈,只得又拿那把木劍哄道:“那你一會兒再吃吧。你不是一直想要把劍嗎?你瞧這把怎樣?瞧,我在劍柄上還給你刻畫了個小籠包呢,這么大的一個!還是豬rou餡兒的,這就是你專屬的劍了。怎么樣?喜不喜歡?” 元恪冷冷地瞥了一眼,“我也就只配用這樣的劍了?!?/br> “你這人怎么這樣?真當我大師哥該著你的了?沒見過你這樣拿別人好心糟蹋的?!毖悦羿搅俗?,拉起段干卓就要走。 段干卓笑著拉住了言敏,又戳了戳元恪的腦袋,調笑道:“可不得了了,阿敏你瞧,我這好徒兒可越來越難伺候了,肯定是跟你學的。這樣吧,小籠包,你想吃啥就跟我說,為師還不信這世上有我做不出來的東西。還有,想要什么禮物也一并說了吧。先跟你說好啊,為師是看在今日是你生辰的份上才慣著你,要擱平日,誰慣你這臭毛???” 元恪終于抬了抬眼,淡道:“既如此,那先生把無歸劍送我吧?!?/br> “不給!”言敏拉住了段干卓的袖子,“大師哥,你一直用那把劍,怎么能送給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