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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白久章他們家養得太好了,小豆子姑娘的精神頭完勝婁清記憶里的所有同齡嬰兒,直到晚上八點,婁清才終于從睡著的小豆子姑娘手里逃脫,被陸一揚送回了院子。 陸一揚一路還酸呢:“都不知道她喜歡你什么,一沒給她送小衣服,二沒給她送尿不濕,一下午還都不撒手。我想抱她居然還打我,你敢信?八個月大的小屁孩,打我?明明你才是個外人,我可是她表叔啊……” 婁清靠在座椅里,覺得自己就像一只風干的咸魚,不僅手廢了,耳朵也要廢了。 于是回到院子里的時候,三魂去了七魄的婁清飄回臥室,睡衣都沒換,躺床上就睡成了一具尸體。 婁清睡之前覺得就是天塌了他也不能醒,但半夜的時候還是被吵醒了。 窗戶外傳來響亮的警報聲,是空襲預警的那種聲音,婁清醒來的時候,警報其實已經響過了,外面只剩一些細碎的聲音。 婁清的腦袋還很昏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朝窗外看了一眼,半山上的院落零星亮起了燈,但周圍還是非常安靜,一切似乎都還安寧。 疲憊的大腦無法分析,婁清眨了兩下眼,再次陷入沉睡。 與此同時,山頂,崖邊。 陸一揚和白久章穿著軍裝,帶著十來個人圍在通往崖底的電梯周圍,臉色凝重地看向崖下的五座海島。 第三座海島里,有一座半埋在土里的建筑,那是閆禹的“別宮”。 這座別宮露在地面上的只有一層,但地下卻有三十米。每兩米一道鐵門,層層上鎖,像是一道一道甲殼,嚴防死守著最里面的秘密。 直到最后一道門打開,才露出了這地下室的真諦——那是個十米見方的房間,里面什么也沒有,墻壁、地板和天花板都包裹著柔軟的橡膠和皮革,即使用力撞向墻壁,皮膚也不會受到絲毫傷害。 此刻,閆禹坐在最里面的角落,他靠著墻壁,一條腿曲著,姿態看著很放松,眼神清明,表情也沒有絲毫痛苦。 但與他的輕松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身體狀況——他的全身都被一層透明的水膜包裹著。 那水膜極薄,像肥皂泡一樣,柔軟地貼在閆禹的身體上。 但是過了一會,肥皂泡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開始脫離閆禹的身體,變成一個個小球分離出去,然后落在閆禹跟前三米遠的位置。 閆禹的視線微動,冷冷看著那落地的肥皂泡。 但他身上的肥皂泡并沒有因為他的冷視而停止脫離——它們反而加速了。 很快,在閆禹前方的空地上,肥皂泡堆積成一團,擠擠攘攘,慢慢有了點形狀。 像個人。 終于,當最后一點肥皂泡脫離了閆禹的身體,那堆積著的肥皂泡也發生了質的變化——它們互相融合,變成一個透明的人形,然后人形從下往上有了顏色、有了血rou、甚至有了呼吸。 那是個一歲左右的孩子。 男孩,只有五十多公分高,白白嫩嫩,粉雕玉琢,栗色的頭發有點自然卷,小肚皮還微鼓出來。 非??蓯?。 但跟男孩軟嫩可愛的外表不同,他的表情非常冷酷,不是無表情,而是帶著厭惡和仇恨、甚至是殺意的那種冷漠。 那不是孩子能作出的表情。 強烈的違和感讓這個孩子的存在變得詭異,如果有人看到,必定會頭皮發麻。 但閆禹只是漠然地看著他,漠然到眼睛里沒有任何的情緒,就像是走在荒漠中的旅人看著一只渴死的駱駝,疲憊到連同病相憐的絕望都生不出了。 終于,孩子動了。 他眨了下眼,然后朝著緊閉的房門走去,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撞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當孩子的身體觸碰到門的一瞬間,他的身體變回了肥皂泡似的透明,然后穿門而過。 孩子消失后,閆禹收回了視線,然后站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開后,剛好看到那個孩子穿過了第二扇門。 然后是第三扇、第四扇…… 這層層疊疊的門對孩子來說宛如不存在,他一路暢通無阻,離開了地下室,站在了地面一樓的客廳里。 孩子對這里很熟悉,上來后就直接走到了緊閉的大門跟前。 但這一次孩子卻沒有穿門而過,而是在門前停下了。 閆禹緩步跟上,在孩子身后五米開外停下。 “夠了?!?/br> 閆禹開口,聲音平靜,“你該回去了?!?/br> 孩子回頭看了閆禹一眼,然后忽然齜著牙笑了——他的牙齒并不是孩子的貝齒,而是像鯊魚一樣尖利。 接著,孩子扭頭朝著門一撞,再次穿門而過。 閆禹的眼中露出驚愕之色,接著表情就變得凝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紅包已發出,請注意查收呀嘿~ 求一波畫畫評論收藏營養液呀嘿~ 晚安!OVO 第19章 閆禹跟著小男孩一路到了山崖下的電梯跟前。 小男孩的手放在電梯上,但這一次并沒有穿透過去。小男孩似乎有些不高興,伸手用力的在玻璃門上拍了兩下。 “你想去哪兒?” 閆禹緊跟在小男孩后面,見狀有些疑惑,但又很在意——他的“伴生”從未顯露出這樣強烈的自主意愿,以往分化出來后,只會漫無目的地在幾個海島上來回,就算意外上了山崖,在遇到近衛隊阻攔后,也會乖乖換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