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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為我投喂地雷的小天使:寒鴉春草 1個 感謝為我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紫歌×8;爻爻爻爻敷×6;沐南×6;十七×4;青梅煮酒×2;一直在飛升×1;學習吧,少女!×1; 哐哐砸桌感謝! 第74章 春風亂 楚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說什么?” 周蘭木捂著胸口輕咳幾聲:“唔……你不愛吃么?上次設宴之時我瞧你吃了許多,還以為你很是喜歡?!?/br> 劃船的蘭閣之人在黑暗中沉默地揮槳,似乎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楚韶抬眼看他:“你……” 周蘭木坦蕩道:“我如何?” 楚韶卻道:“無事?!?/br> 隨后又說:“今夜過后,你打算怎么辦?” 周蘭木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我還沒想好,尤其是一點……若是逼迫衛叔卿和戚瑯,必得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才是,戚楚要帶兵進中陽,怎么把兵帶進來?” 兩人相對無言,良久楚韶才道:“我需要知道,軍中哪些人是你的?!?/br> 周蘭木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索他到底可不可信:“你這些日子還是中陽通緝要犯,少出門為妙,至于人么,我會喚來尋你的……” 他纖長的手指在楚韶手心點了點,似乎在思索:“鸚鵡衛里,沈琥珀,他提拔的一干人等皆是可信的,至于玄劍大營……” 他把手一收,沒有繼續說下去,只笑道:“你不必擔心,到時候自然有人來接應你?!?/br> 楚韶定定地看著他:“公子不信我?!?/br> 周蘭木飛快答道:“我沒法信你?!?/br> 他伸手別了別耳邊的碎發,輕聲細語道:“世人熙熙攘攘,愿意助我成事者皆有所求,有人求榮華富貴,有人求保全性命,有人希望實現心中的信念,有人是為了報恩,你呢?” 楚韶一字一句地說:“報仇?!?/br> “報仇?”周蘭木笑吟吟地說,“報誰的仇,報什么仇?你若和我一樣,一心只為太子歇報仇,當年又怎么會親自……” 他敏感地沒有繼續說下去:“我不知道你那個時候在想什么,做了以后再后悔,拼命地想要挽回,你到底是為了報仇,還是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 楚韶垂著眼睛:“我做了我以為正確的一切事情,做錯了,自然要付出代價,愧疚也該自己受著?!?/br> 他抬眼看向周蘭木:“但有一件事你該信我——我比誰都想要戚瑯和衛叔卿的性命,我叛過不該叛的人,付出了……對我而言最嚴厲的代價,我不想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了?!?/br> 似乎已經到了蘭閣之人來接應的地方,楚韶遠遠看見岸邊有人提了幾盞燈,在漆黑一片的護城河岸邊極為醒目。周蘭木坐著,素白的衣袍散在船板上,楚韶看見他黑暗中被那幾盞燈勾勒出的側影。 周蘭木沒有回頭,突然伸了一根手指撥弄了一下船下的河水。 聲音依舊如初見時一般,清冷好聽:“嗯,我們先回去罷?!?/br> * 不知為何,自春洲臺請愿之夜過后,周蘭木竟沒有著人在外澄清謠言,任憑江湖上“蘭公子已死”的消息越傳越遠,甚至連戚楚都傳了信來,詢問他是否安好。 他回信簡單說了幾句,想問戚楚的打算,戚楚卻含糊其辭,只道自己有辦法,叫他不必擔憂。 時間一晃而過,便到了三月底。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中陽突然彌漫起了一種奇怪的瘟疫。 起先是從東南、西南駐地回中陽的軍中有人開始生起了爛瘡,沒有被人們當回事,軍醫草草開了些藥,便把人打發了。 可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得爛瘡的人越來越多,直到第一個人渾身疤痕動彈不得之后,人們才意識到了什么,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方和帶著素芙蓉和聶太清從藏身的驛館出門之后,發現中陽已與半個月前截然不同。 因方和隨著周蘭木一齊消失,也是朝廷通緝的犯人之一,平日里若非必要便不出門,這才知道中陽城的變化。 正是白日,本該是熱鬧的時候,原來熙熙攘攘的通天大道上如今幾乎一個人都沒有。兩旁商戶緊閉著門,仿佛害怕招什么忌諱。 三人從北渡口往王城一條街上走去,所見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凄涼情景。除此之外,見得最多的便是路邊得了病的乞丐,哀嚎著露出慘不忍睹的傷口,或者是已經死去、無錢下葬的乞丐,周身招惹了一堆嗡嗡亂叫的蒼蠅。 他看得極為不安,側頭問:“芙蓉,公子叫你去查這瘟疫,你查到什么了沒有?” 素芙蓉點點頭,從衣袖里揣出一個小本本:“我和哥哥去查過了,這瘟疫最早是從軍中蔓延開來的。東南和西南的駐軍上元節后回中陽述職交班,又回家探親,將這病帶了回來。我仔細問過了,這病雖然及其容易過人,致死的幾率卻極小。發病癥狀多是渾身起瘡、乏力、痛苦,喪失勞作能力,軍中身體強健者,不出五日便可自愈。路邊的尸體多是因為街上無人、乞丐無人可討,或者染病無力乞討,而餓死的?!?/br> 聶太清在她身邊點點頭,凝重道:“雖然致死的幾率小,但此病的影響極大。目前來看,我們還找不出人人之間靠什么傳播,如今青壯年多受影響無法勞作,朝廷調查未明,便一刀切下,勒令商鋪全部關門,恐怕會積攢民怨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