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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蘭木默默地想著,卻突然見楚韶在原本放這些東西的桌子旁邊敲了一下,耳邊便傳來了機關移位的細微聲響。 桌子帶著后面的半面墻緩緩地轉了出來,露出一個積灰的祭臺。 祭臺上放了一個被磨得油光水滑的蒲團,楚韶順手把蒲團拿了下來,轉頭十分客氣地對他道:“四公子,你陪我一同上一炷香罷?!?/br> 周蘭木怔然地盯著祭臺,忍不住舉著蠟燭靠近了一些,只見黑暗的祭臺上,那木制的厚重排位之上是空的,什么都沒寫:“這……這是?” “太子殿下含冤而死,身后不得入宗廟,連牌位都沒有,”楚韶跪在那蒲團上,面無表情地說,“我私設祭臺,望他能受一些人間香火?!?/br> 他一邊說著,一邊俯身下去深深地叩首,再抬起頭來時,眼睛卻有些紅了:“總有一日,我要把他迎回通天神殿去?!?/br> 周蘭木默然地在他身邊跪下,沒有叩首,聲音卻聽起來有一些不自然:“你平日里……一直都待在這里嗎?” 楚韶沒有答話,他起身,伸手在牌位之后撈了一個壇子出來,那壇子是裂紋青瓷所制,不大,燒制得十分精美,但似乎并沒有裝什么東西。周蘭木伸手想從他手中接過來,卻被楚韶側身閃開了。 “這就是我要取的東西,”楚韶低著眼睛說,“蘭公子,我們走罷?!?/br> 周蘭木抬眸,轉身往外走,話語間帶了一兩分試探意味:“這是什么,是對將軍十分重要的東西嗎?”良久沒有回答,直至出了將軍府之后,他才聽見楚韶低低地“嗯”了一聲。 隨后問道:“蘭公子,你之后可有什么安排?” 周蘭木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他:“你怎么不喚我恒殊了?” 楚韶面色不變:“不敢?!?/br> 周蘭木笑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轉過頭去:“今夜先出中陽城,城外我已請了白兄接應。周府眾人與你府上的方子瑜,我已經先送回了宗州蘭閣處,勢必安全,你放心?!?/br> 楚韶問:“那我們去哪兒?” 周蘭木道:“東南?!?/br> “東南?” “是,”周蘭木回頭看他,夜色之下小臉煞白,“平王戚楚得知我于十二橋算計你一事,大笑三聲,邀我即刻動身前往東南,與他商議……” 他美目微顫,輕巧地繼續說:“……造反之事?!?/br> 楚韶倒沒什么意外之色:“戚楚早有謀反之意?!?/br> “只是借他之手罷了,”周蘭木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平王今年才十九歲,坐不穩大印江山的,臣民不安,他心里明白得很?!?/br> “那他圖什么?”楚韶問,“我不信他會無緣無故地助你?!?/br> “他要我助更統皇帝攝政之后,頒一道丹書鐵券給他,”周蘭木覷著他面色,緩緩地道,“這雖困難,可若他助我們逼迫戚、衛世家還政,也算是大功一件,頒丹書鐵券理所應當,我應了?!?/br> 他說完這句話,果然見楚韶的面色如他所愿地白了下去,甚至連抱著壇子的手都不自覺地顫了起來,良久之后,他才重新開口,鼻音濃重:“還請蘭公子遣人來,幫我把這壇子完好無損地……送到安全之地去?!?/br> 周蘭木挑眉道:“元嘉愛重,不要帶在身邊么?” 楚韶怔怔地答:“在我身邊不安全,若它能夠安好無損,我愿意離它遠遠的?!?/br> * 白滄浪在中陽城外等待著二人,許是周蘭木對白滄浪的武功十分放心,竟沒有帶其他的侍衛。 三人馬不停蹄地走了五日,趕在一個天黑之前,終于到達了十二橋之后的東南外城荒陽。 在傍晚的天色下,楚韶遠遠地看見了荒陽城城門上高懸的荒陽二字,黑字刻在灰石上,城門并未點燈,看起來昏昏沉沉,一片蕭殺。 身側的白滄浪幽幽地嘆道:“此地落日時分格外早,日出又晚,所以稱為‘荒陽’。大印初建立之時,為平南疆,曾于荒陽屠城……平王占后城內夜間屋外不許點燈,又被江湖人叫‘鬼城荒陽’,此地萬分兇險——” 白滄浪的話還沒有說完,正駕著的馬突然長嘶一聲,跪地暴斃,另一匹馬也在前后搖擺著韁繩,看起來十分焦躁。 “荒陽牲畜不入城——多年未有江湖客啦,有失遠迎——”城門處彈出一個腦袋,殷勤地迎了上來,原是一又黑又矮的老頭,說話聲音嘶啞,倒笑得一臉諂媚,他奔過來利落地解著剛剛死去的馬的韁繩,“我守門老六好生寂寞,幾位貴客,途徑還是來見城主——” “是他剛剛彈出毒粉來毒殺了馬?!敝芴m木輕輕道。 那老頭聽見了,也不生氣,只“嘿嘿”一笑:“幾位若是想要求見城主,城外對付一宿,明日再來。若是途徑不知這荒陽城的厲害,我老六當個好人,奉勸一句,現在離開還來得及,落日以后城門大閉百鬼夜行,可不是鬧著玩的?!?/br> “我們想過城前往離——”周蘭木微笑著對他說,他這個時候都沒有丟了那份君子謙謙的風度,看起來脾氣好得很。 守門老六忙著去解韁繩,不欲多說,只暴躁打斷道:“給你們說了見城主明日再來現在不能進,你們——” “你這老頭,聽不懂人話嗎,殺了我們的馬也就算了,你還——”白滄浪火氣頓起,若不是楚韶攔著立刻就要沖上前去,“老子上次來荒陽的時候,你還沒在這兒守門呢,裝什么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