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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是一年最大的節日,擁有各式各樣的祭祀典禮——多年之前,極富盛名的明德太子在上元佳節這一日頒布了大印朝第一部 法典,修官道、勉農桑、通錢貨、定稅法,幾乎是翻天覆地地改變了百姓的生活,并在短短百年之內極大增強了之前還是搖搖欲墜的國力,并就此奠定了風氏王朝的基業。 因而每年上元節,中陽城內燃孔明,放河燈,以各色花燈裝飾大街小巷,并在中央玄樂大道上舉行隆重的霜華祭祀典禮來悼念明德太子。 霜華祭是從明德太子開始流傳下來的祭祀典禮,明德太子當年繼立為皇帝時,娶了夙州的公主霜華為后,帝后鶼鰈情深。 只是霜華公主為后不過十年,便身患重病,在他成就一生事業的上元節病逝,引得明德太子一生追思,故而創立了霜華祭來紀念他心愛的妻子。 世人常說明德太子“悲也上元,喜也上元”,為了悼念明德太子一生所愛去世的日子,也為了紀念自他上元改革開始大印的大變革,上元節的霜華祭后來演化為了求姻緣美滿、國運鴻昌的盛大典禮。 每當有法律條文的變革、新興政策的頒布也將會在祭祀典禮上公之于眾,可謂是大印一年當中當之無愧的第一盛典儀式。 “衛公可有把握,中陽貴族不會臨時倒戈?”戚瑯仍不放心,追問道,“太子歇的變法條例除在軍隊施行的那些之外,一條都未外泄,萬一對世家門閥有利……” “放心,再有利都是表面現象罷了,”衛叔卿胸有成竹地答道,“我已與大世家掌權幾人晤面過,將前因后果講得清清楚楚,這些老東西跟人精似的,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太子歇變法便是為了平權,平權必然削藩,削藩自會影響他們積累多年的利益,哪有與我們合作保險?” 戚瑯這才略微放下了心:“衛公高明……”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讓我吃驚,”衛叔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皺眉說道,“賢侄可對武林之事有所了解?離恨天外、東南平王名下有一名滿天下的殺手組織……” “衛公是說夜蜉蝣?”戚瑯道,“自然是聽說過的,夜蜉蝣與北江湖蘭閣下雙生堂齊名,拿人錢財,替人取命,多年以來,幾乎不曾失過手?!?/br> “正是,”衛叔卿抬手,拂了拂自己花白的頭發,“前幾日我曾遣人秘密聯系夜蜉蝣,希望他們能助我取太子歇或皇上的性命,結果你猜怎么著?早有人出了重金,要買太子歇的性命了?!?/br> 戚瑯突然站了起來,語氣有些僵冷:“什么?” “賢侄激動什么,”衛叔卿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我不知是什么人,可夜蜉蝣竟道,他們必為那人辦事,傾城之數亦不顧惜……看來不止我們,有人比我們更想要他的性命?!?/br> “會是什么人?”戚瑯思索著道,“讓他們連傾城之數都不在乎的,必為大人物……太子歇多年來算是廣結善緣,少有仇家,也只有與我們同樣心思的人才會出手——” “賢侄何必在乎這些事情,”衛叔卿重新拾起了手中的杯子,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既有人幫我們取他性命,當然是好事。風歇若身死,那根本不必借改革的勢,金蟬子早已叛變,皇城的防御脆弱無比……只消殺得皇上,我們便可以輕而易舉地……” “我……我只不過是擔憂罷了,”戚瑯掩飾著,重新坐了下來,“我們原計劃留太子歇性命,逼迫他為我們所用來做傀儡。風氏皇朝綿延百年之久,若一夕之間改名換姓,恐引天下人不滿,還得有他才行?!?/br> “這是小事,”衛叔卿毫不在意地笑道,“風歇身死,于我們更好,也免了他不肯合作的擔憂——他不是還有個弟弟么,二皇子朔向來性子綿軟,看起來便比他好拿捏,用他做傀儡也是不錯?!?/br> 戚瑯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衛公說得是……” 他整理了一番自己混亂的思緒,勉強道:“上回我便與衛公提過楚韶之事,楚江病逝,陛下有意繼續提拔他,聽說旨意都已草擬好,只差頒布天下了。我們怎么才能把這個剛剛立功回朝的將軍從太子歇身邊擇開?楚江死后,楚韶聲望水漲船高,此人不可直接殺之,要不然恐怕會引發玄劍大營動亂……” 衛叔卿胸有成竹地笑了一聲,含糊道:“若真如此,對我們可是一件好事啊……” 戚瑯盯著他的表情,卻未看出什么來。 兩人自白玉如意案后開始合謀,也是自那時起,戚瑯才知戚氏府邸中修了這樣一條密道,將兩大世家牢牢地系在了一起,父親在時竟從未與他提起過。 白玉如意一案后,他本一蹶不振,是衛叔卿主動找上門來的。若非如此,他也看不出來,原來那個平日在皇上面前低眉順眼、只知求仙問道的老人私下里竟做了這樣的打算,而且一切謀算胸有成竹,仿佛……他已經為此事謀劃了許多許多年。 只是……他不知對方的布局,甚至不知對方調回中陽的那支神秘軍隊的來處,這種感覺讓人十分不舒服。 “既然衛公有計較,小子便不再說什么了?!逼莠樁硕ㄉ?,道,“對了,衛公方才說已與中陽主要世家掌權人晤面,那不知這幾個世家當中,可有周氏?” “當然沒有,”衛叔卿的面色在一瞬間便冷了下來,“盛千死后,周氏由幾個嫡子輪流掌權,這幾個人十足十地繼承了盛千的脾氣,嫉惡如仇,自詡為君子,難說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