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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順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一邊示意官兵把人放開,一邊陪笑道:“是是是,小的猜出來了,是小的唐突了,不知大人是……” 白衣公子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十分真誠地回道:“太巧了,我恰好是唯一的例外——小人一介草民,今天只是來散步的?!?/br> 烏順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看了看對方的神情,發現對方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登時勃然大怒,他本出身貧民堆,情急之下也不再打官腔:“你居然敢戲弄本大爺?” 那公子拱手向他行了個禮:“不敢不敢,草民什么都沒說,是大人自己猜的?!?/br> “滿口胡言亂語,欺瞞官兵,一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烏順一揮手,方才的幾個官兵重又按住了他的胳膊,“留幾個人在這打撈,看看這井里到底有什么!剩下的把這人給我帶回去,這人鬼鬼祟祟,細細審問,定有收獲!” 金蟬子腳程太快,小賀追了半天,這才趕回現場,不料剛到就驚訝地看見官兵扭送著剛剛遇見的公子絕塵而去,一時愣?。骸斑@……” “你認識那個人?”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小賀一回頭,發現果然是自家主子沈琥珀,他方才一直抱著胳膊站在人群中看熱鬧,“今日開市,我本想出門去趟奇珍坊,不料路上卻看了場戲?!?/br> “將軍!”小賀喜出望外,連忙道,“我認得認得,這公子方才在顯明坊中迷路了,我為他帶路來著,還是他聞得我打上來的井水味道不對,叫我去報官的,這群官爺怎地把他帶走了……” 沈琥珀今年三十出頭,生得是粗獷軍中漢子相,近些年疏于練兵,著意風雅之事,今日身著書生長袍,腳下卻蹬了一雙漁人常穿的編織麻鞋,怎么看怎么別扭。他瞇著眼睛打量眾人離去的背影,忽然道:“有意思……小賀,咱們先去看看他們撈上來了什么?!?/br> 小賀急道:“可是……那群官爺不會對公子做什么罷?萬一把人下了獄怎么好?!?/br> 沈琥珀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地說:“不會有事的,放心?!?/br> * 兩日后。 楚韶到坊門的昭罪司時,大堂里已經坐了一大群人。 上首是如今大內鸚鵡衛的掌令,安泰將軍金明鏡,金明鏡年逾四十,算是大印的良將,也與他一同出征過,此人總是一本正經,今日卻失態地紅著眼睛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不怪他失態,來之前楚韶便聽了消息,聽聞前幾日昭罪司在朝中渠中打撈出一具女尸,正是金明鏡那失蹤了七日有余的發妻。 下邊兒倒也都是老熟人——如今賦閑的平成將軍沈琥珀,鸚鵡衛金明鏡手下的督行秦木,并幾個金明鏡從前帶兵時的同僚。一旁那個,聽聞是剛調到顯明昭罪司來的小坊長烏順,見他進來腿腳一軟,連忙點頭哈腰地上來奉茶:“勞煩小楚將軍大駕……請幾位大人稍安勿躁,我們已在現場拿了個嫌犯,諸位大人若想見,小的這就著人提他來……” 沈琥珀身后一個褐衣仆從突然憤憤不平地道:“什么嫌犯,那公子……” “那就提上來罷,”沈琥珀卻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打斷了仆從的話,“干說話也沒意思,叫來問問,也好有點頭緒?!?/br> 烏順道:“是是是,來人,去把嫌犯帶上來!” 不一會兒堂中便走進來個白衣公子,說是嫌犯,這白衣公子卻風度翩翩,看起來十分坦然,他身旁的人也不敢動他,只跟在他身后,待到堂中才道:“大人,人帶到了?!?/br> 楚韶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跟周蘭木出門的兩個侍衛早將此事告訴了他,昭罪司不敢動私刑,不會有什么事兒,于是他也沒管,只想看看周蘭木怎么辦。 周蘭木倒也沒怪他不來尋人,見了他甚至微笑著點頭致意。于是楚韶瞇著眼伸手擦了擦嘴,沒吭聲,也沖他只露出了個看熱鬧的笑容來。 烏順見他不行禮,便喝道:“大膽嫌犯,這兩日并未審你,你可有什么主動交待的?” “主動交待,容我想想……”周蘭木撣了撣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慢條斯理道,“啊,有,昨日與隔壁獄友切磋偷盜心得,覺得此人是個奇才,關在牢中屬實浪費……而且獄卒克扣犯人飯菜成風,若不是昨日抹骨牌贏了,定然吃不上rou,這可不是什么好事,還有……” 中陽人犯但凡經典刑寺審判有罪,定要去典刑寺服刑。各處昭罪司只能設臨時牢獄,故而獄中沒什么窮兇極惡的罪犯,只有些小偷小摸的犯人。 “一派胡言,成何體統!”烏順一拍桌子,喝道,“本官是要你交待前日朝中井旁的事!” 一旁的小賀終于借機插上了話:“大人,那日我來昭罪司是這位公子叫我來的!他分明是發現此事的報案人,怎地被你們下了獄!” 烏順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上首的金明鏡便開了口:“尸體不過才撈上來一日,怎么就有了嫌犯,況且若如沈將軍仆從所言,我還要謝這位公子發現我夫人遺體,如若不然……” 他說著,突然有些哽咽,卻也只是默然。烏順一時沒敢說話,倒是堂中站著的周蘭木像沒看見金明鏡的難過一般,十分愉快地道:“既然金將軍都如此說了,那勞駕大人,給我搬把椅子來罷?!?/br> 還不待烏順說話,楚韶便招呼了身邊的仆役:“去去去,給公子搬把椅子來,既不是嫌犯,咱們都坐著,讓人家站著是什么道理?傳出去還以為昭罪司仗顯明坊的勢欺壓百姓,白白壞了咱們這些人的名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