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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又往被子里搡了一把,眉心微蹙,聲音確冷了幾分,“據我所知,綠蘿坊大師姐雖然那樣,但整個門派一貫低調,坊主更是長袖善舞,與松風劍派最為交好,但與其他幾家關系也不差。何況要尋仇,即便不沖著掌門,也該沖著長老或是得臉的弟子,否則也沒什么意思了?!?/br> “這么說來,那人只是臨時起意?”容致仍舊不解。 “我一直在這兒待著,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鄙蛲嫘α诵?,又望向葉無咎,“還有么?” 葉無咎撇了撇嘴,“你是太看得起我了還是太看得起你們明月山莊了?就我這樣的,能讓我在門口看一眼就不錯了,哪里還能放我進去仔細看?我剛剛說的那些,還是因為我耳朵好給聽到了!” “也對,好歹是名門正派的弟子遭了難,自然不會沒人管。何況太華門剛剛開始爭全就被這樣打了臉,他們自己也一定會拼盡全力去查的,咱們這些個小蝦米就別瞎cao心了?!鄙蛲媾擦伺采碜?,耳根都有點發紅。 另外兩人都沒說話,一致直愣愣地望著他。 沈望舒輕輕挑眉,“還有事?” “沒有,就是看你臉太紅了,是不是發燒了?”葉無咎難得正經,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額頭。 沈望舒連忙往后一躲,看葉無咎手僵在半空,又有些尷尬,勉強笑了笑,“啊,多謝關心。我也不是這么脆弱的人,只是……炭盆子烤得狠了,熱?!?/br> 葉無咎也沒當做多大回事,只嘲笑他:“熱你還把自己捂得那么嚴實!我替你掀了?!?/br> 手還沒放到被子上,沈望舒便先他一步按住,瞪他一眼,只是眼神也沒那么銳利,“要死了!你還能衣冠整齊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了?葉無咎,你說你這樣對得起你家嬌嬌么?” “哎……小容你來評評理,我瘋了才會去占他便宜??!”葉無咎忽然被沈望舒按了個天大的罪名,又是委屈又是驚詫。 經過這么一段時日,容致算是見怪不怪了,只是認真瞧了沈望舒一會兒,淡聲道:“師兄,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前幾天累了還沒緩過來???那我們就不打攪了,你先休息吧?!?/br> 沈望舒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就點了頭,“也好,你們也先歇著吧?!?/br> “你……”葉無咎一時沒鬧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幸而容致懂事,只向沈望舒點了點頭,便將人拉走了。 房門甫一合上,沈望舒便一把掀了被子,長腿一抬,還不等他踹出去,忽然便見白影一閃,一道人影從床上躍起,穩穩落在一旁,同時還伸手握住沈望舒纖細的腳踝,給他按回去。 但沈望舒也不是個任人擺布的,腿還沒放回去,他便接著那人握他腳腕的力道,伸手在床板上一拍,騰身而起,憑空旋轉幾周,劈手一掌朝那人打了過去。 那人順勢松開腳踝,又捉住手腕,輕輕一帶,便將人按進了自己懷里。 吃了大虧,沈望舒氣得眼冒金星,喝道:“蕭秋山,你這人有沒有意思!” 敢躲在沈望舒被子里的,除了蕭煥也不作他人想。見沈望舒真的動了氣,他便雙臂法力,將人抱起,又放回他方才躺的位置,不過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眨了眨眼,“我怎么了?” “你!”沈望舒耳根子開始發紅,卻說不出話來,只垂眼看著自己皺巴巴的白色中褲。他就知道蕭煥想出這么個主意是絕沒安好心的!屋里雖然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卻還是有那么些,這人偏要往他被子里躲,難道還能干什么好事了? 不過這個人的……醋勁未免也太大了。和葉無咎同行這么久,蕭煥應該早就看出來自己和他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沒遮沒攔毫無顧忌,那家伙滿心都是他的嬌嬌,怎么會對他有什么亂七八糟的心思呢! “沈公子,你的確臉色好紅,真的沒事吧?要不要在下替你瞧瞧?”蕭煥神色如常,像方才葉無咎那樣伸出手來,想要去摸沈望舒的額頭。 這次卻著實把沈望舒惹惱了,只見他雙眉一簇,出手如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把捉住蕭煥的手腕,卻并未就此放過,而是狠狠一扭,將他整條胳膊都反剪在身后去,惡聲惡氣地道:“蕭秋山,你究竟做什么來的?若是再沒有一句正事,那就給我滾出去!” 蕭煥心知沈望舒的脾氣,暗自懊悔,也不敢反抗掙扎,橫豎沈望舒手下留情了,只低聲道:“我錯了。你且先放開手,我真的有要事要問你?!?/br> “那銀針么?”沈望舒冷笑,“你沒猜錯,就是我,仗著自己輕功好,殺人之后立刻逃之夭夭,你們誰也沒發現痕跡,那根銀針就是我用來炫耀身份的?!?/br> “那你怎么不干脆出門走一趟?”蕭煥略略抬高了聲音,“葉無咎進不去,我卻是瞧見了,從動機、手法甚至傷口來看,你都不會是兇手的?!?/br> 方才葉無咎說了這么一大堆,都是廢話,一點有用的都沒有。不過蕭煥既然這么說,便是知道不少葉無咎接觸不到的線索。 于是沈望舒用力一推,到底丟開手,咬牙切齒地道:“說!” 作者有話要說: 老蕭藏被子里干了啥……請自行想象! 第122章 章十七·風云 自從上次沈望舒準備趁夜離開而被蕭煥撞上之后,兩人大約也有七八日不曾單獨相處了,這也是兩人私底下第一回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