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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燕的你胡說……”岳澄聽不得這樣的話,忍不住怒斥。 韓青溪自然是將他拉到身后去,然后沉聲道:“燕少俠,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吧?秋山錯手傷了桑大娘是真,可他是不是故意殺人,在場這么多同仁看著,應當有個公論吧?” 都說十大門派同氣連枝,韓青溪所說的同仁自然就是在場的綠蘿弟子,她雖然對沈望舒等人十分客氣,但明月山莊與洪濤水寨卻定然不是在他所說的這個范圍內的。沈望舒與蘇慕平都很識相地沒有說話,容致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么。葉無咎不是什么古道熱腸的人,更不會主動幫蕭煥,當然也袖手旁觀了。 至于另一邊,柳寒煙沒說話,楚蘭藉也在沉吟,倒是那個先前跟過沈望舒一段的小姑娘怯怯地道:“是大娘自己撲上來的,蕭師兄他……不是故意的?!?/br> “陸師妹的意思,是這么一個大娘的身手,比松風劍派‘無韻劍’蕭少俠的身手更快咯?”燕驚寒挑了挑眉。 “我……”那個姑娘連連搖頭,一雙圓圓的眼睛都紅了,仿佛受驚的小兔子。 韓青溪則擰起秀眉:“燕少俠所說,原是按照常理推演不太可能。不過母子親倫,許多時候就不能按照常理來說。那桑大有被jian人所害,沒有了神智沒有了感覺,只知攻擊與殺戮,方才我們亦遇到不少,只是無一例外都沒有再恢復神智,此事真假,燕少俠大可以向在場的諸位求證??煞讲派4笥姓J出了自己的母親,此前誰又能想到?” 燕驚寒饒有興致地反問:“此事與桑大有何干?” “不過是個類比罷了。桑大有因為母親舍命救他而掙扎著清醒過來,那桑大娘又如何不能為了自己的孩子而忽然發力飛身相救呢?” 目光在蕭煥身上轉了一圈,又慢慢回到韓青溪身上,燕驚寒才慢慢點頭,“韓姑娘此言有理?!?/br> 韓青溪這才松了口氣,“不過桑大娘與桑大有到底是折在了秋山手上,松風劍派會全權負責他二人的身后之事與家屬親人的撫恤,以告慰二位的在天之靈。燕少俠,在場諸位都累了一天,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傷,實在沒力氣站在這兒與您閑話,這便先告辭了。等明日修養好,再與您敘話不遲?!?/br> 蕭煥不喜燕驚寒就罷了,就他那個臭脾氣,看不慣的人多了去了,何況在沈望舒看來,燕驚寒也不是個好人。只是韓青溪這樣八面玲瓏的,居然也對他這么不客氣……太華門與松風劍派的關系已經這樣差了嗎? “韓姑娘且慢,”燕驚寒果然把他討厭的一面發揮到極致,“不是在下不體諒各位,只是有些話,若是現在不說清楚,只怕到了明日,那就說不清楚了?!?/br> 柳寒煙在扶桑樓傷了兩次,且次次都不輕,此事身子早就有些受不住了,不由得怒道:“燕少俠,不知我們綠蘿坊和松風劍派的事,還有什么是要向太華門交代的?” “交代自然不敢,不過十大門派一向是親密無間情同手足的,可此番松風與綠蘿卻聯手排擠我太華,也不知太華門究竟如何惹了你們兩家,要讓你們這樣?”燕驚寒一向都是漫不經心而帶著些莫名的優越的,倒是第一次露出這么困惑而委屈的神情,倒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只是這話也實在不像是燕驚寒能說出來的,沈望舒著實有些驚訝。這家話又不傻,能這樣裝可憐,定然是不懷好意的。就是不知道他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這話太重,誰也不能打個哈哈就過去了。若是有一個不慎,還會真的落下話柄。 韓青溪沉吟片刻,不知該如何應對,難得岳澄也沒有胡亂插嘴。倒是楚蘭藉,含笑問道:“不知燕少俠何出此言?” 燕驚寒沒有說話,他身后的一個太華弟子便道:“你們自己做出的事,竟不敢認了么?真是好不要臉?!?/br> 楚蘭藉則是一臉為難,“這位少俠,東西可以亂吃,話可千萬不要亂說啊,若是傷了我們十大門派的和氣,可就不好了。我們綠蘿坊一向行得正坐得端,坊主更是對其余各派十分敬重,何來排擠太華之說?若是少俠有證據,那就擺出來讓我們心服口服;要不,僅憑少俠幾句似是而非夾槍帶棒的話,就要讓綠蘿坊認下排擠太華的大錯……請問這與當年宋高宗用莫須有的罪名斬殺岳武穆有什么區別?” “好,既然你們要證據,那就當面對質!”那弟子冷哼一聲,“聽聞綠蘿坊幾個月前接到求助,說是沅陵出現了走失人口之事,是也不是?” 這下沈望舒他們也聽明白了,燕驚寒果然不是無的放矢,他就是沖著這件事來的。 這是事實,也沒什么好否認的,柳寒煙便點頭道:“確有此事。綠蘿坊駐守岳陽,沅陵之事求助綠蘿坊,有何不妥?” “好,那么請問一句,此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cao控?” 柳寒煙立刻柳眉倒豎,“怎么,求助我們綠蘿坊的事,還要向太華門先報備一聲?” 燕驚寒立刻笑道:“非也非也。之事我聽聞此事好像也挺久了,卻一直沒有得知進展,故而問上一問。若是這事實在棘手,我們太華門也可以略盡綿薄之力?!?/br> 柳寒煙便冷哼一聲,“多謝好意。只是我們已然求助松風劍派,一客不煩二主,就不勞燕少主cao心了吧?” “這卻是讓在下有些不解了?!毖囿@寒皺了皺眉,“柳姑娘,綠蘿坊在岳陽,太華門在長安,而松風劍派卻在余杭,算起來似乎是長安來此更近啊,為何要舍近求遠?再不濟,還有徽州的翠湖居可以求助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