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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沒用的哥哥。 衛延挽著男人胳膊溜溜達達回家。 溫如昫很沉默,看見儼青陽他才驚覺自己已經三十出頭,沒啤酒肚,沒禿頭,沒腎虛,壯得像頭牛。老婆今年也有二十八,臉蛋比豆腐還嫩,像是高中生。 關上房門,衛延擱下東西,捏捏男人面頰:“想什么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延延,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好像沒有變老?” 衛延:“……你才發現?”也太遲鈍了。 “你早就發現了?” “不然呢?”哪家三十來歲的男人還能夜夜搞事?樓上樓下這么多家,就沒有比他男人還精力旺盛的:“皺著臉干嘛,這不是好事兒嗎?” “萬一被人察覺?!?/br> “不會的,大不了隔十年搬一次家?!?/br> 說得也是,溫如昫不糾結了:“那咱們還買房嗎?” “買,不住了還可以賣出去?!?/br> 小憨湊過來蹭爸爸腳脖子,溫如昫將它抱起來:“你說小憨一直不長個兒是不是也是因為喝了靈液?” 以前他們猜過小憨是袖珍犬,可成年袖珍犬和奶狗區別很大,好比侏儒和嬰兒,前者缺少那股奶味兒。 小憨奶味兒很重,四五歲的狗了,看著像沒斷奶的小崽,小牙只沖出來一點點,咬骨頭都困難,身為一條狗,咬不動骨頭,未免太丟同類的臉。 “可能吧”,男人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得到老婆附和,溫如昫思維開始發散,長得慢,壽命也長,命長成精,幾百年后小憨會不會化成人形? 是變成小孩還是成人? 變成小孩就好了,能讓他享受一把養孩子的樂趣。小憨挺聽話,有個這樣的兒子似乎還不錯。 被寄予厚望的小憨舔了舔爸爸的手指,汪嗚一聲,意思是:爸,我餓。 溫如昫:“……”就知道吃,沒出息。有空也不知道學學電視里的妖精曬曬太陽和月亮吸收日月精華。遭了,小崽子沒看過電視,該不會不知道怎么修煉? 有空得找點小說念給它聽聽,學習學習前輩經驗。 衛延轉身到里屋摘了根黃瓜煮湯,蒸了個土豆泥,再煮了個玉米糊糊,招呼父子倆吃飯。 剛準備動筷子,儼青陽就提著干蝦來了。 一桌子菜沒一點葷腥,但在長時間喝泥漿味兒營養液的儼青陽眼里無異于饕餮盛宴。 衛延給他拿了一套碗筷:“沒什么好東西招待你,將就吃吧,別嫌棄?!?/br> “那我就不客氣了”,看那只肥嘟嘟的小狗崽就知道溫家不缺吃的。其實先前瀕臨餓死的時候他怨過溫姥姥,為什么只庇佑自己家人,不庇佑他們? 后來溫大山餓死了,那點怨恨就消了,親兒子都沒管,足以證明溫姥姥是真的有心無力。 黃瓜湯入口回甜,玉米糊糊又濃又香,儼青陽吃了一碗又一碗,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告辭。 先去找領導交賬,再請了半天假帶著小不點四處看房。 這次出差他和領導說了好久,領導才答應讓他帶上小不點,他非常感激,小孩子再輕也有幾十斤,重量多一點,車輛油耗就多一點。 領導肯破例讓他帶娃,應該也是看他家實在困難,他媽和他哥顧自己都難,再多個小娃拖累,他一走,三個人就得坐著等死。 四歲的儼青山含著糖,缺少表情的小臉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他從未想過世界上竟然有這么好吃的東西,他一直以為食物都是難以下咽的,得捏著鼻子才能灌下去。 儼青陽戳戳他腮幫子:“甜嗎?” 這個味道叫甜,儼青山記住了:“甜”,以后甜就是他最喜歡的味道,沒有之一。 兄弟倆逛了許久,才找到套合適的一室一廳,無論是價格還是布置,儼青陽都非常滿意,以后他媽住臥室,他和表哥帶著小不點住客廳。 房屋主人四十多歲,在研究院上班,是個斯斯文文的高級知識分子,他說房子是給孩子準備的婚房,沒人住過。 儼青陽聽到這話多了心,以他的現狀,買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想長期租住,不想租兩三個月就又找房搬家:“冒昧問一句,您孩子現在多大了,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還活著,有二十三了”,房東苦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對不起?!眱扒嚓栂肷茸约阂话驼?,房東的孩子多半出了什么意外,他提起不是戳人心窩子嗎? “沒什么,別當著我老婆說就行”,他老婆堅信孩子沒死,到處發尋人啟事,還想等情況再穩定一點就到首都基地去找人。 那個小兔崽子,怨他和老婆管得嚴,高考完說都不說一聲就把志愿填了,填了遙遠的北方大學。 錄取了他又不能不讓孩子讀,以他兒子的智商,考上大學就是祖墳冒了青煙,復讀說不定考得更差。 他和妻子都是博士,也不知道怎么生出這么個混世魔王,書不樂意讀,作業不樂意做,小學的時候攤開作業本三分鐘就能睡熟。 感謝在2020042900:23:23~2020043015:54: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螞蟻愛玉米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秋雨似白50瓶;安然vicki14瓶;邪簇餅渣是真的!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