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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昫一挑挑的擔谷子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大家收成都不好,你一個人豐收,憑什么? 果園風水好的說法流傳開了。 出租土地那幾戶起了一些小心思,雖說以前自己種的時候沒發現什么特別,不還有風水輪流轉這一說嗎,萬一好風水正巧輪到自家的地,租出去不是虧大了。 溫如昫也不是軟柿子,他和那些人簽了十二年的租賃合同。 前三年就分期付清了所有款項。 現在一半時間都沒過,這些人就想憑著幾句話把地要回去,當然不可能。 看著來要地茍紅梅,他也不說廢話,直接一拳砸在一顆柏樹上。 砰,手腕粗細的柏樹應聲而斷。 茍紅梅吞吞口水,想起了溫如昫當初踹葛家嬸子那一腳。 沒敢再說什么,灰溜溜的走了。 潑婦茍紅梅都鎩羽而歸,其他自認口才不好的人家也暫時按下心思,溫家小子是個愣的,惹毛了說不定會動手打人。 他們自我安慰:說不定不是地的原因,溫家小子以前種果樹就種得好,又甜又大個,都是種東西,換成苞米和稻子也一樣。 就這樣忙忙碌碌半個月,曬干的谷子和玉米終于收進儲藏室。 溫如昫累慘了。 天天好吃好喝還是掉了膘,臉上棱角都分明了。 好不容易忙完,他也想賴幾天床。 睡到中午都不肯起,飯要老婆端到床邊才肯吃。 衛延也由著他,狗男人背上脫皮都脫得花里胡哨的了。 死皮要掉未掉,掉了皮的地方有的特別白,有的還是粉色。 看著就不忍心。 這樣歇了兩天,溫如昫總算緩過氣。 有心思拉著老婆胡鬧了。 把衛延也搞得起不來床。 天天睡到大中午,起床簡單弄點東西吃,吃完繼續回去懶洋洋的躺著,看看漫畫或者聊聊天。 溫如昫小時候聽姥姥講過很多離奇故事,這兩天都翻出來給老婆講著玩。 例如他們村有條小路,每次有人在晚上經過就會發生怪事。 甭管拿的是火把還是手電筒,都會無緣無故熄滅。 明明四周無人,但還能聽見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 又例如隔壁村有個鹽使墓。 墓旁邊有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經常能看見蛇鼠之類的在洞口爬進爬出。 而且這墓是用糯米漿封的頂,鑿子都鑿不進去。 糯米這玩意公認的辟邪。 要不是墓里有古怪,干嘛用糯米封? 甚至還有人說在經過時看見過拿刀的黑影。 再比如從他們村到市區的路上有片亂葬崗。 姥姥十幾歲那時候壓根沒有班車,想去市區全靠腳走,走上四五天才能到。 晚上不可避免的就要歇在野外。 按理說走到哪兒就該歇在哪兒。 最開始她們也這樣做的。 可有一次她和朋友歇在野外就出現了怪事。 半夜有個小姐妹叫她起床一起上廁所,兩人遠離大部隊,去了旁邊的灌木叢。 正尿著,忽然瞥見一團飄在空中的綠光。 兩人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回去。 其他人都被她們吵醒了,也看見飄在空中的綠光,一群人東西都來不及拿就跑了。 后來和人一打聽,那地方原來是片亂葬崗。 從那以后她們就再也不敢歇在哪兒了。 衛延聽得后背發涼。 又怕又好奇,扭著溫如昫繼續講。 繼續講的結果就是嚇得不行,晚上撒尿都不敢自己一個人去,非得叫醒狗男人陪他一起。 溫如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還是樂此不疲。 唬得老婆滋兒哇亂叫還是挺好玩的。 放松夠了,就可以享受勞動果實了。 收回家的東西總得嘗嘗滋味不是。 選二十來根玉米棒子搓成粒,再拿到儼家去借碾子,碾成玉米面,碾出來的玉米面既能烙餅子,又能煮糊糊。 新谷也舂了一些,舂米的杵臼是問黃婆婆借的,也就她家還有這東西。 一通忙活完。 當晚兩人就吃到新米粥和甜甜的玉米餅。 玉米餅里摻了一半的面粉,吃起來顆粒感不重。 舂出來的新米有點碎,但還是很清香。 兩人都吃得很滿足。 溫如昫琢磨著他也該做一套杵臼,總不能每次都找人借。 碾子就算了,石碾難度太大,他又沒工具。 杵臼簡單。 黃婆婆家那套是石頭做的。 他就做套木制的,也能將就著用。 第25章 25 不過可以慢慢來,反正秋收過后除了種小麥就沒什么活兒,可以在家歇很長一段時間。 他又去儼家換了一些紅薯,今年家里忘了種紅薯,偏偏老婆又喜歡吃。 其實他也挺喜歡吃。 去溪邊放鴨子的時候帶上兩個紅薯,找點干柴,一邊烤火一邊慢慢等著紅薯熟,是一件讓人感覺很幸福的事兒。 最近氣溫開始下降了。 村民火氣卻一天比一天旺。 章韻拖著不肯和趙大寶圓房的事情不知怎么被趙滿月知道了。 趙家鬧翻天,趙滿月委屈,她掏心掏肺的對兒媳好,有點什么好吃的全留給兒媳吃,結果兒媳溜著她兒子玩,不想結婚就不結唄,又沒人拿刀抵在你脖子上逼你,用得著這樣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