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溫如昫帶著老婆去果園,開門一看,雜草長得有一人高,高大的果樹還好,草莓之類的長久沒曬到太陽估計早就枯萎了:“延延,你回家去煮綠豆湯,別跟著我?!?/br> 衛延不干,他又不是小姑娘:“不,我要和你一起拔草?!?/br> 溫如昫不多勸,老婆性子擰,越勸越來勁,干一會兒知道累就回去了。 衛延硬挺著拔了一上午的草,細白的胳膊腿上全是一道道紅腫的劃痕,傷口被汗水一泡,又疼又癢。 溫如昫看著心疼得要死,回家歇著多好,一上午就拔了巴掌大塊兒地,還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估計晚上又得鉆被子里哭。 下午衛延還不屈不撓的要繼續,溫如昫直接拎著衣領把人丟出果園,鐵門一鎖,任憑他在外面叫喊。 衛延踹了幾腳墻泄憤,不拔就不拔,累死你個大傻子。 他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慢悠悠的往家走,回家翻出溫如昫的破自行車。 自行車是十多年前溫如昫他姥姥買的,修新房時狗男人沒舍得丟,留著時不時看上兩眼。 衛延擰了濕毛巾,把自行車擦得锃光瓦亮,又上了油,別說,老物件質量就是好,這么多年了還丁點問題都沒有。 鎖上院門,帶上草帽,掛好水壺,衛延騎著自行車向鎮里前進。 沒騎多遠,他就不行了,車輪胎是實心的,減震不好不說,還重。 他找了顆大樹停車休息,喝了點水。 路兩旁的農田里都是人,正在熱火朝天的種植晚稻。 有很多人是這兩天才回來的,被困在城里這段時間他們錢包被掏空了,人也被關怕了,一解禁就迫不及待的回來。 他們甚至還有些慶幸。 自己的租的小區封閉早,沒幾個人出事。 聽說某些老舊小區沒物業,早先沒人管,病人到處亂跑襲擊人,被襲擊的人被感染,又去撲咬其他人,最后一整片區域都沒活人了。 血流成河,那叫一個慘。 村里好啊,村里地廣人稀,家里院子又大,把圍墻加高一點,安全得很,還可以在自家院子里種點土豆小菜什么的,不像城里,社區賣啥你就只能吃啥。 腸子里沒油水,玉米吃多了大便都拉不出來。 而且城里很多私企和工廠都垮了,他們也找不著活兒干,沒活兒就沒錢,飯都吃不起。 衛延琢磨著他們家也得種點水稻,之前囤的真空米磚雖然還有很多,但陳糧不好吃啊。 果園那塊兒地拿來種水稻和玉米就不錯,不怕被人偷,以后情況越來越差,沒幾個人有閑心買水果,留幾顆果樹夠自家吃就行,多了也是浪費。 正琢磨著,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嘿,兄弟,能不能捎我一程?” 衛延嚇一大跳,嘴上就不太客氣:“你誰啊,憑什么帶你?!?/br> 儼青陽自認在他們村挺有知名度,不料竟然被人撅回來了,仔細一看,是個陌生面孔,估計是村里哪家才回來的后生。 他們村有好幾戶出去打工之后就在外地買了房定居,只有清明和過年才回鄉祭祖。 今年城里不好混,就拖家帶口的回村種地,累是累了點,但肚子餓不著。 沒在村里長期生活,不認識他也正常:“我叫儼青陽,是村委會的?!?/br> “哦”,衛延說:“我叫衛延,溫如昫是我男朋友?!?/br> 儼青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衛延柳眉一豎,瞧不起同性戀啊,老子又沒吃你家大米。 儼青陽沒那個意思,就是太驚訝了,畢竟是小眾性向,其他人都藏著掖著,沒幾個敢大大方方說出來。 衛延騎上自行車就要走,儼青陽趕緊拖住他自行車后座:“別別別,你別忙著走啊,搭我一程唄?!?/br> 衛延冷哼:“你剛剛是不是在心里罵我死基佬?!?/br> “沒有,我就是有點驚訝?!?/br> 儼青陽死扒著車后座不松手,衛延也拿他沒辦法:“你松開?!?/br> “我不”,他自行車輪胎爆了,大熱天的靠腳走回辦公室還不得中暑:“你把我帶到公路那兒就行?!?/br> 村委會就修在村里土路和鎮公路接壤的地方,去鎮上買東西方便,回村走訪也方便。 “你臉皮可真厚,我又沒說我要去鎮里?!?/br> “你不去鎮上去哪兒”,這條路筆直,又沒岔路。 衛延漲紅臉:“我回村,”逼他是吧,他調頭。 “哎呀,別這樣嘛,我和溫如昫以前還是同學呢,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搭我一段唄?!?/br> 衛延:“……” “等會兒我請你喝檸檬水,走吧”,說著儼青陽就躍上后座。 衛延氣哼哼:“你下來?!?/br> “我不?!?/br> “你自行車還沒鎖呢,不要了?” “你不許走啊?!?/br> 儼青陽被提醒,下車把自行車鎖樹上,回來見衛延沒趁機溜走還挺感動。 衛延把自家的小破車往他懷里一推:“你來騎,我坐后座”,要他出車又出力,他才不干。 儼青陽:“……” 第11章 11 騎了一段路,儼青陽也累趴了,他坐辦公室的時間多,體力不怎么好,這車沉,還搭個人,蹬起來忒費勁。 兩人只好輪流騎車,衛延心中輕嗤,這人看著高高大大,沒想就一繡花枕頭,比他家昫哥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