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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非一下抵住他的胸口,狠狠一推,嘴唇殷紅一片:“于淵天,今日是你的大婚之夜!” “我知道?!?/br> 于淵天的身上有酒氣,約莫是今日酒醉,竟尋到了他這里來。 他雙眼里氤氳著霧氣,那般認真的看著他,竟讓于知非的心軟了幾分,于是嘆了口氣,好言相勸:“陛下,今日是你同皇后的新婚之夜,你不該出現在寧宮?!?/br> “我就要出現在寧宮,”于淵天喝醉了酒,竟撒起嬌來,“你不能趕我走?!?/br> 他說著,又湊上來蹭于知非,生出來的胡茬扎在于知非的脖頸之上,咬住他的耳垂輕輕舔舐著。 于知非哪里顧得上他心里怎么想,他只知道這不僅于禮不合,更是于情不合,于是更重的推開對方,聲音已有了幾分怒氣:“你這是對她不公!” “既然將她娶進了門,就該盡到你為人夫君的責任與本分,怎能在新婚之夜將她一人放在新房?”于知非是個有底線的人,一旦觸及底線,幾乎不會給人好臉色,那張一貫笑著的臉瞬間便冷了下去,“你現在趕緊過去?!?/br> “你終于又同我生氣了,”于淵天反倒扯了扯嘴角,全然不顧他話中的意思,只顧著眼前這個人的笑嗔癡怒,“過來,我親一下?!?/br> 他說著湊上去拽于知非的手,于知非這幅病懨懨的身體哪里敵得過對方的力氣,被于淵天壓到了床上去,怎么掙都掙不開。 于淵天的手鉆入他的衣袍之間,掐住他的腰,輕輕的揉捏著,咬住他的鎖骨輕蹭了蹭,于知非很快變得衣冠不整起來,心中的憤怒更是到達了極點,聲音已冷若寒冰:“于淵天,放開我?!?/br> 于淵天恍若不聞,甚至粗糙的手滑過他的皮膚,從前面摸到了后面,動作更加肆意放浪。 “放開我?!庇谥且Ьo牙關,又重復了一遍。 于淵天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于知非的眼神一下沉下去,突然抬起腳狠狠擊向了對方的下半身。 于淵天的臉色巨變,一下僵在了那里。 于知非趁此機會跳下了床,對方黑沉著臉,抬起了巴掌,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他冷冷的盯著于淵天:“于淵天,你還想再強迫我一次,是不是?” 于淵天一頓,這一巴掌變成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墻上。 兩人之間的動作終于停歇下來,只此刻氣氛反倒是變得尷尬,于知非站在那里,不由看了一眼對方的下半身—— 什么也看不出來。 于淵天臉色發青,似乎強忍著疼痛,額頭甚至暴起青筋。 但最后他什么都沒說,拳頭因為過度用力而滲出血,轉身,步伐僵硬的往外走去。 房門打開,問情端著已經冷掉的水,渾身寒噤的站在門口,與于淵天四目相對的瞬間“啪”的一聲跪了下去,聲音顫顫巍巍的喊道:“陛下……” “滾!”于淵天一腳踢翻了盆,水濺了一地。 于淵天的步伐很快消失了,于知非松了口氣,有些疲憊的在床邊坐了下去。 問情說:“爺,我再去給您備點熱水?!?/br> 于知非阻住她的步伐:“那邊怎么樣?” “什么?”問情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不太清楚呢,沒傳出什么消息?!?/br> 倒也是,新婚之夜夫君不在,仍是誰都不會自己主動出來瞎嚷嚷。 但是于知非知道,這件事必然已經傳遍了皇宮的各個角落,宮中到處都是眼線,除了于淵天的,也有其他人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這皇城,是活在每個人的眼睛下面的。 問情斟酌片刻,繼續說道:“爺,其實您不用太在意……那位虞姑娘,嫁進來的時候,就該有了心理準備了?!?/br> 于知非沒再說話,只揮了揮手,問情會意的點了點頭,退下了。 外面掛著風,將門吹得一蕩,摔在墻上發出聲音來,于知非掩唇咳嗽了兩聲,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剛剛在掙扎時說出來的那句話。 他不該說的。 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已是收不回來了。 用問情取來的溫水擦了臉,才將屋子里的燈徹底給熄了,于知非躺在床上,思緒不由自主的飄到于淵天的身上去。 此刻的他應該已經在虞子嬰那里了吧? 于知非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后半夜,屋子里突然刮進來一陣風,一片黑暗之中,于知非翻了個身子,突然被一個guntang的懷抱抱緊了。 于知非情緒一窒,沙啞的聲音脫口而出:“陛下?” “繼續睡?!庇跍Y天在寧宮宮門口吹了半天的冷風,將火熄了下去,到底又走了回來,他還是舍不得把于知非一個人留在這里。 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夜,怎能將于知非一個人留在這里。 他抱著于知非,才覺得飄了好幾日的心安定下來,“我在呢?!?/br> 于知非喉間溢出一聲嘆息,苦笑一聲,說道:“你怎么又回來了?!?/br> 這一次于淵天沒說話。 第5章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于淵天已經去上早朝,案幾上放著剛剛溫過不久的小米粥,問情站在一側,遞上錦帕:“今天早上奴婢親眼看到陛下煮的,很是用心?!?/br> 于知非用勺子攪了攪碗里的小米粥,說實在的,賣相不怎么好看,糊作一團,但也能尋出來一個優點——還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