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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一旁楚楚可憐的馮詩韻,再結合剛才在包廂里的事情,大概猜出剛才發生了什么。 這邊動靜這么大,蔣至又被揍得鼻青臉腫,自然瞞不住班上的同學,知道蔣至做的惡心事后,他們看蔣至的眼神越發鄙夷。 女生們紛紛上前安慰馮詩韻,天色已晚,又發生了這種事,自然不好再續攤。 馮詩韻坐上出租車,走之前還不忘對謝涯說謝謝。 等她離開后,班上的男同學們都在揶揄謝涯英雄救美,怕是他們班又要多一對情侶,謝涯讓他們別亂說,他們也只當謝涯在口是心非。 “我家離這里不遠,我走回去就好,下個月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啊?!闭碴苛照驹陲埖觊T口的燈光下,暖橘色的光打在她身上,周圍飄著落花,漂亮極了。 乃至很多年后,謝涯回想起這一幕,都感到后悔。 眾人揮手告別,謝涯對出租車有心理陰影,打算掃一輛自行車騎回去,好在孟陽雨開了車,孟陽雨的父母開了一家海產店,為了進貨方便早在別人家還在為吃飯發愁的時候,孟陽雨他爸就咬牙買了一輛小貨車,一開就是十多年,這車早就該退休了,能不能發動也全看這位爺的心情,總之就是隨緣。 有車可以蹭,謝涯也不在意車有多破爛。 “等等,老謝我忘記我們倆都喝了酒?!眱扇舜蜷_車門坐上去后,孟陽雨突然轉頭對謝涯說。 四目相對,二臉懵逼。 最后兩人還是默默地下車,為了安全起見,謝涯硬著頭皮坐上出租車。 “我快到家了,不用來接我?!闭碴苛照诤臀椿榉蛲娫?,未婚夫剛從國外出差回來,這會兒應該累得不行,詹昕琳心疼他,讓他在家好好休息倒時差。 “那好吧,你到家后和我說一聲?!蔽椿榉虼藭r又累又困,和詹昕琳說了幾句話后就掛了電話。 詹昕琳看著自己暗下去的手機屏幕,視線移到手指上的訂婚戒指上,下意識地揚起唇角。 背后忽然吹過一陣風,將她的裙擺和長發吹起,旁邊的路燈在一陣閃爍后,忽然暗下來。 陷入一片漆黑中的詹昕琳疑惑地按亮手機屏幕,路燈壞掉了? “詹昕琳?!笨帐幨幍慕值郎贤回5仨懫鹨粋€聲音。 詹昕琳聞聲轉頭,她身后的路燈在熄滅后,倏地亮起來,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另一個巨大的影子籠罩在她之上,野獸張開血盆大口,沖她露出尖銳的牙齒。 夜風刮過,帶走一陣濃郁的血腥味,夾雜在一片盛開的桃花中。 一枚破碎的戒指滾落在路邊,孤零零的無人問津,只有戒托上的鉆石依舊閃耀著光芒。 陽光照進來的時候,謝涯很不耐煩的將被子蒙到頭上,他昨晚宿醉,這會兒正難受,根本不想起來。 “臭小子還不快起來,今天你不是要去上班嗎!”陸芳朝杵著拐杖爬上二樓,完全不顧及謝涯已經二十五,直接掀了謝涯的被子,幸好他沒有裸.睡的習慣,要不然這大清早的可要丟人了。 磨磨蹭蹭地起來洗澡刷牙,難得今天早上外公沒有禍害他,去外面買的早飯。 “你今天領結婚證,也不知道打扮打扮?!标懛汲訔壍捻酥x涯一眼。 這句話讓謝涯怔住,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季靈渠說周一帶他去妖管局領結婚證,那不就是他上班的地方? 可季靈渠這會兒沒來??? 雖然不大現實,但謝涯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季靈渠忘記了這件事。 不過等他走到妖管局門口,看見大樹下佇立著一道修長挺拔的人影時,他驟然意識到,這個婚是結定了。 季靈渠的銀發變成了黑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后,衣服換成了白色立領襯衣,黑色長褲,淡紫色的花飄落在他的肩頭,他抬起瑩白如玉的手將花瓣捻下,一時間,謝涯竟不知,到底是眼前的景美,還是人更美。 “你來了?!奔眷`渠抬眼望過來,眸若點漆,儀范清泠。 謝涯的心神恍惚了一秒,“嗯,走吧?!?/br> 兩人推門進去,梅疏彤和馬速都不在,只有水墨一個人,看見謝涯和季靈渠的瞬間,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渾身抖了抖。 膽子這么小,謝涯真的有點懷疑水墨的原形是只兔子。 “水墨哥,彤姐和馬哥呢?”謝涯看水墨的模樣怎么都比自己小,但怎么說也是前輩,進了社會,別管實際上應該怎么稱呼,一律叫哥叫姐。 水墨盯著謝涯看了一會兒,局促地說:“睡……睡覺?!?/br> “那你可以幫我們□□嗎?”謝涯耐心詢問道。 “可……可以,你們要辦什么證?”水墨顫巍巍地問謝涯。 謝涯側頭看了一眼旁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季靈渠,對水墨說:“結婚證?!?/br> 水墨倒吸一口涼氣,順便打了個嗝,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怎么,“人……人妖殊途!” 已知謝涯是人類,卻要到妖管局來辦結婚證,這說明什么,說明他旁邊這個看不出道行的雄性,是妖! 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季靈渠聞言,長眉微沉,黑眸里閃過一抹金光,“嗯?” 水墨再次打了個嗝,這次聲音還特別響亮,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帶著哭腔強顏歡笑道:“?!D銈儼倌旰煤?,早……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