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慟之龍眷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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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說封還王位,你轉身就跑了,攔都攔不住也是我害的?” 進了竹央閣,風雪都阻在了屋外,玄湛邊拍著他肩頭上的積雪邊打趣,云彳動被他說紅了臉,到底沒有繼續吱聲。 屋里燭火通明,爐火也燃著,玄湛左右環視打量了一圈,屋中久未迎主人,仆人只是定時灑掃,擺設與去年別無二致,想著去年除夕來此時,他滿心歡喜又滿心絕望,矛盾復雜得幾乎要將他撕裂。 見他左右環視,眼中神色諸多變換,云慟便知這人是在感慨。 去年他來此時,他初初回京,不知他的心意,戰戰兢兢的以君臣之距來試探君王對云家對他的態度,沒成想,最后的結果會是這般…… 左右看了看,玄湛便不再打量,將福全手中的披風接過,邊說邊為他系上,“去吧,為夫在此候你回來,別讓他們久等?!?/br> 說好了今日是府中團年飯,王府中眾人對小人兒而言,情分到底不一樣,他雖是皇帝,但也是他的夫君,到底不是不近人情的,既然都來了他身邊,這片刻還是等得的。 前一刻見他還在感慨,后一刻便趕人,云慟愣了愣。 “去吧,我已經吩咐了,今夜宿在府中,不必回宮?!?/br> “???”真宿在王府么?他方才還以為這人是在說笑。 “你這王榻朕又不是沒睡過?!币娝@訝,皇帝又開始促狹起他來。 “陛下……”這人明明知曉他不是這個意思! “為夫說笑的,快去吧?!?/br> 之前便詢問過全安,知曉他已用過晚膳,他出來時,只有主桌的云九他們知曉他出來所為何事,前面廳堂中眾人還在等他,也不好無故退席,他吩咐了全安和福全兩人皆留守再次伺候,一個人匆匆前往了前廳。 果然,方一踏進門,就見他們齊齊松了一口氣,云慟有些無奈,這是怕他跟著皇帝轉身就跑了么? 眾人高興,云九他們有心,這頓團年飯,到底是折騰到亥時三刻,時候已經晚了,就算再不樂意帝王的到來,但到底也不能真將人獨自撂自竹央閣一整晚不聞不問,還扣著小主子不放人。 云旬身為戍邊將領,無召私自回京,皇帝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皇帝人就在府中,再不主動前去請罪,就有蔑視皇權之嫌了。 就算知道,看在小主子的面上,皇帝并不會真追究他無召私自回京的罪責,可到底也不是不知分寸不知天高地厚的。 宴席散了之后,云旬與云九云德跟著小主子,一道前往了竹央閣。 云慟見到大學飄揚的檐下長身而立的帝王時,怔然一愣,腳下踏了空,幸好身后的云德及時扶了一把,“主子,您小心……” 云慟聽到云德的提醒,呆呆的側頭看了他一眼,復又回眸看向那立在檐下的男人,傻了眼一般,半響都沒緩過神來。 他在太極殿深居簡出這一年,這人政務繁忙,每日晨出暮歸,從未如今日這般,站在檐下似是等他歸家一般,他說不出這樣的感覺,只是他的心脹得幾乎滿溢而裂。 這人時常說,對他,他并不當帝王,他只想當個尋常的丈夫。因為他在,對他而言,太極殿便不再是所謂尊貴的帝王起居寢殿,只是他們的家,如同尋常人家的屋舍一般。 他每每聽聞皆不解其意,也不能理解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直到這一刻,他才似乎理解了。 在他來之前,竹央閣只是這王府中的一處居所,再整潔干凈,也總覺得缺了些生氣,晚膳前他小憩片刻都沒有真正睡過去,閉著眼躺在榻上,莫名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無所適從,可是這人往檐下一立,這里似乎就不一樣了…… 見他腳下踏空身子微晃,玄湛以為他飲了酒,疾步步下檐梯上前來,伸手將人接了過去,“飲酒了?”他邊問邊欺近聞了聞,卻并未聞見酒氣,“沒飲酒怎么走不穩?可是累了?” 午間將人欺負得狠了,將人送上出宮的馬車之后,他便一直惦記著。 云慟搖搖頭,目光下意識的追著他,那模樣頗有些傻氣。見他這樣,玄湛有些詫異,方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一個時辰,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慟兒?” 云慟搖搖頭,眸子垂下復又抬起,若不是神思清明,他只怕這會兒已經直接撲入他懷中去了。 “傻瓜!”沒有在意跟在小人兒身后的三人,皇帝陛下寵溺的刮刮他的鼻尖,將人半攬入懷中,“風雪大了,先進屋?!?/br> “???哦……” 他先是愣愣的眨了眨眼,然后又呆呆的點了點頭,那模樣讓云九三人目瞪口呆之余,只覺得牙根兒疼,這皇帝到底給小主子吃了什么迷魂藥?怎么見了皇帝竟就成了這副模樣? 三人有心,卻也不能將自家身子骨并不健朗的主子留在這風急雪大的院門前,只得跟著進了屋去。 “臣云旬恭請陛下圣安,請陛下賜罪?!边M了屋,云旬便老實的跪下請安順便請罪。 將懷中的人安置在臨窗前的長榻后,玄湛才回眼瞅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云旬???起來吧,慟兒既允了你回京,朕自是無從怪罪?!?/br> 云旬眨了眨眼,主上允了?主上什么時候允了?主上回京之后,他一言半語也未收到過,主上什么竟允了他回京? 身子快過腦子,他俯身磕了一個頭,不再多言,“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