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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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落,方才幾乎洗脫嫌疑的柳長寧再次萬眾矚目。 她雙手環胸,挑眉頂住丘潤雨刻意落在她身上加重了的威壓,凝了她一瞬,淡聲問:“前輩此乃何意?” 丘潤雨不置可否,收回視線,鬢邊長長的銀發隨風舞動,仙風道骨,道貌岸然。 “今日發生的這都是些什么事?丘掌門如此妄言,有失妥當。怕是聽信了某人片面之詞?!?/br> 句曲蹙眉,雖說出的話并不難聽,臉色卻已是不好看。 畢竟這叫柳長寧的女修是他遁世仙宮宮主親口所保,而此刻丘潤雨不請自來,沒頭沒腦,張口便說柳蒼云為魔族。 此番明晃晃在打他們老祖的臉面。她若是再袖手旁觀,便是任由別人污蔑門派。 句曲心情極差,說話的聲音不由冷了兩分:“丘掌門恐怕不知,您所知那事,本門宮主已出面澄清,當夜老祖在場,已證明此女清白。在場諸位道友皆可作證,您怕是被木道友給蒙蔽了實情?!?/br> “句道友……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您聽完再出來申辯?!蹦驹茡荛_人群,走至近前,桀桀笑出聲。 她搓了搓干枯的雙手,掀開眼皮,厲芒畢現:“遁世仙宮主方才確實出現,并且為此女作證,但是這又能證明什么?” 木云指著不遠處坦然自若的柳長寧,窄而小的眼睛內閃著絲恨意。 側頭沖著句曲等人不陰不陽的笑道:“遁世仙宮宮主裴老祖,方才只是凝成了個虛體。面目尚且無法看清。最重要的是,即使方才那位當真是裴老祖,又如何?老道在不久前發現了一件極為有趣的事,關于遁世仙宮上任宮主與情魔一族的淵源?!?/br> “木云!你!”句曲仰起頭,疾言厲色的看向木云?!翱湛跓o憑,胡說八道,爾真敢說!” 她說完,抽出腰間軟劍,眼看著就要與讓她不死不休。 卻是被丘潤雨拂袖,一道白光,輕描淡寫的給化解了去。 “句道友稍安勿躁,具體何事,你且聽清楚原委,再行發作也不遲?!?/br> 丘掌門滿面笑容,看似和善,這笑意如今并不達眼底,大乘期修士的威壓死死的將句曲定在原地。 這才得空掃了眼眾人,見除了遁世仙宮一眾弟子外,各大門派弟子皆不再反抗,滿意的長笑一聲:“老道活了快五萬年,見證了整個靈域滄海更迭。平日為人慚愧被人稱道一聲清正,必不會沒有證據,聽風是雨,指鹿為馬?!?/br> 她說完掃了眼其余幾位長老。 天晶等人此刻拱手稱是,給足了臉面。 丘潤雨乃大乘后期修為,即使壽元不多,在整個靈域也算數一數二的大能修士。 她話以至此,這等面子情分還需給的。見幾人皆不再置喙,丘潤雨不著痕跡掃了眼木云。 木云小眼微瞇,心領神會。 極快反應過來,沖著丘潤雨行禮道:“回稟師尊,今日各大門派長老皆在此地,不若將我等前些時日查出的消息,提前讓諸位門派長老看看。 “現今魔族重現,云老祖當年親口預言,眼看著怕是為實。關系至修真界生死存亡之事,早一日告訴諸位,未免魔族鉆了漏洞,埋伏在我正道之做jian細?!?/br> 木云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柳長寧。 不遠處的白衣女修坦然與她對視,茶色的眸內厲芒一閃而逝。 四目相對,很快分開。 無人知道小黑鳥抖了抖翅膀,從枯瘦老道臉上看出隱晦的算計。 “一會兒若事出有變,你先逃走?!?/br> 裴子淵此刻已不再炸毛,它垂著頭,看不出面上神色,神識傳音,卻仿佛已猜出接下來將要發生什么事情一般,叮囑道。 柳長寧并沒有立刻應答,她抬頭看了看又聚集起來的烏云,再次咬破手指,輕車熟路的撬開裴子淵長長的牙喙。 沉聲道:“信我,阿邵若是累了,不妨閉上眼睛休息片刻?!?/br> “你不懂……他們要……” “老祖該不會真以為本尊只是個窩囊廢吧?我乃轉世重修的大能修士,前世修為已斟至渡劫后期,如此,阿邵可還放心?” 白衣烏發的女子,低垂著頭,一頭如瀑的青絲,從肩側滑下,搔刮在小黑鳥的臉上。 薄荷草香撲鼻而來,裴子淵含著她的手指,雙眸泛著絲癡纏的迷惘。 此番異樣很快消失無蹤,它別開視線,低聲嘲諷道:“哦?這下肯承認了,成日晚輩晚輩的自稱。裝良善,裝羞臊。卻原來是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渡劫期老怪物。?!?/br> 近些時日相處,裴老祖當然知道柳蒼云不簡單,亦猜想過她乃轉世重修之人??墒谴丝逃H耳聽見她坦白,心底依舊震驚不已。 實則沒想過她修為會如此之高,平日見她低眉順目,蠢頭蠢腦,時不時還羞臊連連。 如此呆笨女修,他確實沒有猜測她是活了幾萬年的老不休? 柳長寧緊抿的唇幾不可察的裂開一絲笑意,她抬手摸了摸小黑鳥的翅膀。 一本正經的胡編亂造:“老祖誤會,蒼云并沒有隱瞞之意。我本是一深山里散修,師傅死前,說我心思純善,人傻呆蠢,卻桃花煞不斷,容易受男子蒙蔽。只有這靈域第一美男子,方能幫我擋住往后桃花之煞。五百年前我邁入渡劫晚期進去修煉瓶頸,于是遵師命下山歷劫。尋找第一美男子裴子淵,卻沒想到當年十方海域裴宮主騎仙鶴飛來,因我太過蠢笨,發呆觸動雷劫,竟然提前將飛升劫云,結果……” 小黑鳥撇嘴,本是生氣臉,轉瞬安撫,嫌棄的看向她,輕嘲道:“哦,結果被雷劈死了!嘖嘖嘖,原來是個山里的土包子!難怪如此……罷了,以本尊之能確也當得了你一聲前輩。不過為何說裴子……我主人能為你抵擋桃花煞呢?” “因為他是晚輩未來夫郎?!?/br> 語不驚人死不休,小黑鳥瞪圓了眼睛,盯著眼前女修一臉理所當然的神色。 不禁暗罵一句:“蠢貨!” 他若是恢復人身,定是要抽她一百大鞭,方才解氣。 “癡心妄想。啾啾啾?!毙『邙B氣急敗壞吐出她的手指,假意嘔了兩下,卻一絲血沫都沒有吐出來。 頭頂傳來那女修漫不經心的笑聲:“阿邵是不是餓了,瞧這小嘴,把晚輩手上的血液舔舐的丁點不剩?!?/br> 小黑鳥:…… 一通斗嘴,裴老祖氣咻咻瞪向柳長寧,卻未曾發現,方才自己身周縈繞的低沉陰郁的氣息已是全部消散。 柳長寧見此,這才放下心,抬眸繼續看前方被人刻意陷害的鬧劇。 丘老道背著手,銀絲拂面,見無人反駁,沖著木云吩咐道:“將息隱石拿出來。 木云反應迅速,從懷掏出一塊乳白塊狀玉璧,手心輸出靈力沒入息隱石內。 很快,半空出現一幅畫面。 這是一片深林,周圍光線極暗,陰陰沉沉。 其下方是一塊占地極廣的深池,池子周圍長滿了曼陀沙華,花朵盛開,妖艷異常。 畫面出現至此處,在場的修士已是的屏住了呼吸,因為曼陀沙華只能在魔界盛開,那么前方畫面自是魔界無疑。 接著畫面一轉,從虛空傳送陣跳出一只朱雀,朱雀琉璃的眼珠環視一眼四周,很快變成一名男子。 此人人形甫一露面,在場十位化神期長老皆是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句曲,此刻已是背后冷汗蹭蹭,畫面的男子她自是認識,那是去世一百年的上一任宮主,鳳羽。 句曲長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巴,息隱石的畫面還在繼續。 鳳羽飛入黑色魔池上方。 魔池內出現一塊通體發黑的嬰體,池子內所有魔氣幾乎全部灌入它的體內,黑色的池水沸騰冒出陣陣黑霧。 “原來就是你這畜牲,吞噬我妻主與親兒七情欲,以此為養料,以企圖凝成魔體?!?/br> 眾人一臉駭然,尚且沒有消化得來的信息。 息隱石再次換了畫面。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坊間,躺在床上的男修唇角沾上一縷血絲,氣若游絲。眼看著近氣多出氣少。 他握著一雙骨指關節分明的手,斷斷續續道:“子淵,你且記住,不到身死道消那一刻,不許說出情魔之事。你有我朱雀上古血脈,有三世涅槃重生機會。再隕落那一刻,才能將事情公之于眾,且記?!?/br> “好?!?/br> 畫面雖然沒有出現手掌的主人,單憑這一聲沉郁的好字,熟悉裴子淵的人便能聽出此乃他的聲音。 丘潤雨收回息隱石,掃了眼大門派長老,見他們一臉凝重之色,精光矍鑠的眸子溢出一絲算計。 她輕咳一聲,正氣凜然道:“前些時日魔族現世,本尊特地命木云徹查此事。無意得來此物,原本打算,前去奇淵島,與裴老祖當面問詢,哪里知道裴老祖竟然突然在此地現身,為了維護一魔族?!?/br> 丘潤雨意味深長的頓了頓,見句曲又將出言反駁,打斷她的話,厲聲道:“老道素來不會平白造謠生事,三日前門派弟子魂燈被滅,老道無意發現 其魂燈之上殘留明顯魔族氣息?!?/br> 她給木云遞了個眼色,木云很快將魂燈再次拿了出來,丘潤雨隔空打出一道法訣,青色光芒籠罩魂燈,魂燈之上竟是出現黑色魔氣。 “如此諸位可還有疑問?” “依丘掌門所言,上任裴宮主便與情魔一族有牽扯,且隱瞞此事?”天晶上前一步,雖是疑問,面上卻已相信八成。 丘潤雨摸了摸下巴,點頭又搖頭:“怕是可能更早,上上一任宮主,現今裴老祖的親生母親似乎也與情魔有牽扯?!?/br> 她模棱兩可的掃了眼眾人,施施然笑道:“當然,此事也僅僅只是老道猜測,還需諸位同道與裴老祖當面質問為妥?!?/br> 突然得知此等辛秘,天晶等人已是震驚的合不攏嘴,面上不顯,心底翻江倒海,若是遁世仙宮與魔族牽扯,怕是修真界往后的勢力要重新洗牌。 句曲垂著頭,鬢邊銀發一瞬之間仿佛又多了些。身后的弟子們大氣不敢出一聲,心氣懣,卻無力反駁。 丘老道做事極為圓滑,并不直接坐實裴子淵與魔道有牽扯。 可此番息影石所見,與他維護魔族jian細柳長寧之事,一目了然。 眾人心底已信了八成,只要裴子淵一毀,遁世仙宮勢力大減,到時趁此機會瓜分其門派資源。 黎門淪為十大門派末等的我危機將會解除,這也是她愿意與背后那人做交易的原因。 他許黎門萬年不倒!如此誘人的條件,不得不應。 眾人正在發愣,柳長寧臉上的神色已是徹底冷了下來。 指認她是魔族為假,這丘老婦蓮言蓮語,句句不離挑撥。 這是要坐實裴子淵與魔族勾結! 污蔑她倒是沒關系,可是污蔑的是那只鳳凰,想到第一世遇見他時,他被囚禁在滄溟仙劍內,萬萬余年,一雙眼睛寂寞到死寂。 這群人便是這樣逼著他,一步步將他囚禁在無邊絕望內。 想及此,柳常寧神識悉數張開,濃郁的靈力在周身環繞,長發飛舞,飛至半空。 “呵?好一個黎門,好一個正派仙風道骨的丘道長!” 衣袂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白衣女修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厲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尊沒做過的事為何承認。不過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裴老祖不會千里迢迢出現替本尊解圍,方才那人只是本尊假扮而已。你倒是陰謀詭計頗多。一把年紀,七竅玲瓏心,顛倒黑白倒是精彩!既然今日你壞了本尊的好事,呵……” 她冷哼一聲,龐大的神念悉數沒入丘潤雨的頭頂,葛衣老道猝不及防,連退數步。 一雙手顫顫巍巍的指著柳長寧:“你……渡劫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