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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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盯著的方向處走出來了一個人,來人一身玄色武袍,與層層疊疊的樹影融為一體,他走到光與影的交界處,在唐諾警覺的目光下停住腳步,半明半昧的光影里,露出半張戴著面具的臉,聲音磁性又好聽,帶著微微的、漫不經心的笑意:“快死了還這么兇?” 作者有話要說: 陸越面對白心婕:“你到底臉紅什么!” 白心婕:“我看你臉紅才跟著臉紅的……” 陸越:???你放屁! 第62章 宋南枝戴著半邊面具, 剛好中和了他身上的冰冷之氣,但其鋒利的氣勢更勝,帶著笑意的聲音聽不出半點勉強, 陸越一直以為他的冰塊臉不可能改善了, 之前還有點擔心他要怎么演出余聽云亦正亦邪的氣質, 現在她滿腦子只有自己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媽呀太帥了!為什么余聽云這么帥?。?!武林人士推舉盟主看的是臉叭! 結果她一發呆,忘詞了。 陸越:“……”美色誤國,古人誠不欺我。 陸越收斂心神, 認真的投入狀態拍戲了。 之后就是兩人的交鋒, 唐諾誤以為余聽云是劫匪幫兇, 余聽云誤以為她是什么不入流的殺手刺客,兩個人各懷鬼胎,一番你來我往之后達成了一起上山救人的協議, 沒想到在山上遇到了迷陣,不小心跌落山崖, 發現底下別有洞天。 陸越提前喝了一口糖漿, 趴在宋南枝身上。 場記板敲響, 唐諾幽幽轉醒,還沒起身就一口血吐了出來, “哇”地全噴在墊在底下的面具人身上, 她神色驚恐的顫抖著撐起身子, 既想離他遠一點, 但四周白霧蒙蒙更加讓人恐懼,更何況她沒力氣動了。 面具人抬手推開她,站了起來。 “卡——!” 關導打開了他的大喇叭,聲音極具穿透力:“宋南枝你是不是沒吃飯!你現在懷疑她是刺客,要你命那種!你推開她的時候那么溫柔干什么???她又沒真的吐血, 你推一下還能把她推死了嗎?重來!” 宋南枝:“……” 陸越:“……” 兩人只好擺好姿勢重來,這次宋南枝毫不留情的推開了陸越。 唐諾往后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胸口,嘴里剛才含著沒吐完的半口血順著唇角溢了出來,剛才還害怕的眼神收了起來,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就要死在這個地方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恐懼散盡,只剩下無悲無喜的冷漠。 余聽云:“你……” 宋南枝卡詞了。 “卡——??!” 關元思憤怒的聲音幾乎要把現場干冰制造的煙霧吹飛:“宋南枝你的眼神不對!你引她上山就是為了試探她,現在她就算當場死了你心里也是沒感覺的!把劇本給他背詞!休息一下,調整好狀態重來!” 工作人員趕快上來幫陸越擦臉上的“血”,給宋南枝重新換沒有被吐上血的備用服裝,陸越一邊用濕紙巾擦著嘴角的糖漿,一邊任人整理她亂了的頭發,不解的看著宋南枝:“之前你的戲幾乎都是一次過的,今天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彼文现戳怂谎?,看到她臉上干干凈凈的,眼睛里依然是靈動的光彩,捏著劇本的手緊了緊,“狀態不好,我調整一下?!?/br> 陸越點點頭,不打擾他了。 她怕之前的情緒斷了,也沒和工作人員講話,微微抬頭靜坐,所以沒看到宋南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目光里有害怕、偏執和不甘心。 那目光幾乎是惡狠狠的,像是隱忍著無邊的恐懼,他按住自己手腕上墜著一顆鈴鐺的手繩,壓住了心底翻涌起來的差點又要重蹈覆轍的念頭。 最后一次了,他想,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宋南枝閉上眼睛,許久后睜開,對著導演那邊抬了一下手:“我好了?!?/br> 開拍繼續,這次宋南枝沒有再出錯,順利的過了。 接下來就是遇到鬼醫的戲份,這唱戲臺詞非常多,不過跟陸越沒關系,她只是個柔柔弱弱的吐血工具。 唐諾心底已經絕望,余聽云推開她之后看都沒有看她,環顧迷霧一周,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了腳步身,他側身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面不改色,全身卻已經蓄勢待發。 一個人從迷霧中走了出來,飾演鬼醫的演員登場了,他是中生代演員里的老戲骨了,光是走出來的一個姿勢就讓人能立刻想象到一個恃才傲物,滿腦子只有醫理的“研究怪人”形象。 “鬼醫”一身白衣,身材瘦削單薄,頗有點羽化登仙的仙人之感,他信步而來,根本不管盯著他的余聽云,將手里提著的一團破布樣的東西隨手丟在地上,幾步就閃到了唐諾面前,臉湊得極近,逼得唐諾仰著脖子往后縮,他卻變本加厲伸手往她臉上摸來,唐諾忍無可忍,強撐著一口氣拍開了他:“你干什么!” “我的天??!”鬼醫被拍開了也絲毫不以為忤,一把握住了唐諾的手,虔誠地道,“姑娘,你愿不愿意當我的煉藥人!” “不愿意?!碧浦Z一口拒絕,雖然也不知道煉藥人是什么人,但她下意識覺得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別急著拒絕嘛?!惫磲t把臉拱到她面前,滿眼冒光,一邊不死心地往唐諾身上摸,“說不定你一身頑疾能藥到病除呢?!?/br> “你知道怎么治我的???”唐諾詫異的瞬間,那白衣人找到機會,飛快伸手在她身上幾個部位連拍帶點了幾下,嘴里嘀嘀咕咕念著什么。 陸越被戳到腰間癢rou,本來想強忍著,結果咬牙忍了一下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飾演鬼醫的演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抱歉抱歉?!?/br> “沒事,你點重點就不癢了?!标懺阶屗贮c了兩下,兩人確認好力道,重新拍。 唐諾被點了xue道沒法動,其實就算不點她她也幾乎動不了了,小小縮成一團抵在石壁邊,充分詮釋了什么是弱小可憐又無助。 余聽云對鬼醫道:“那兩個人呢?” “哎別提他們了?!惫磲t一臉晦氣,擺了擺手道,“看著人高馬大實則五毒俱全,那身體底子,我才喂了一味藥就死了一個,害我還沒來得及觀察反應呢?!?/br> 說著他拍了拍余聽云的手臂,向唐諾滿意地一指,興奮道:“不過現在抓來這個就很好!” “好在哪?看上去瘦瘦小小,估計還沒有那兩個‘五毒俱全’的頂用?!?/br> 聽余聽云說完,鬼醫滿臉被質疑的不爽,過來一把把唐諾拽了過去,像比劃豬rou一樣口沫橫飛在她身上比劃起來,“你看這小丫頭,經脈閉塞先天不足,寒氣襲體發散不出,郁結心肺,體質特殊,方才我給她摸了骨相了面,分明就已是個死相之身。有趣有趣,我這輩子能遇見一個,實在是老天可憐我的一片拳拳之心啊?!?/br> “什么拳拳之心,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庇嗦犜撇荒蜔┑?,“別忘了你答應我師父的,再不用活人煉藥,剛剛那兩個畜生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落到你手里也算死有余辜,我就不管了,至于她嘛……” 他把動彈不得的唐諾提到身后,手掌在她肩頭輕輕一拍,唐諾只覺得全身一松,余聽云繼續道:“這小丫頭是我帶來的,你想要煉藥人,重新找去吧?!?/br> 鬼醫嘿嘿一笑:“余鵬飛只說不能強行抓人煉藥,可沒說不能自愿,你怎么知道她想不想當我的煉藥人?萬一人家愿意呢,是吧,小丫頭?” 唐諾剛才已經絕望,現在出現了生機,居然壓下了心底的恐懼,睜大眼睛看著鬼醫。 鬼醫看出她神情,再接再厲誘哄道:“丫頭,你不想治好你的???” “……你真能治好我的???”唐諾心動。 唐家遍訪名醫,可惜大夫們都束手無策,被送走時無一不是搖頭嘆息。 “開玩笑!”白衣人猛地瞪大眼睛,生氣地道,“這世上還有我鬼醫治不好的???!只要還剩一口氣,哪怕只剩半邊身子,我都能把他給救活了!” “呵呵?!庇嗦犜评湫σ宦?,“話是不假,不過那個人半邊身子怎么沒的,你心里沒點數嗎?!?/br> “……”鬼醫語塞,不死心地眼巴巴瞅著唐諾,“小丫頭,你這病,我敢說全天下能治的只有我一個,信也不信?” 鬼醫剛說完話,一陣穿林風過,剛才他出現時丟在一邊的那團破布被風吹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仔細看,居然是一個干枯瘦小的人!那人形蜷縮著,全身血紅一片,四肢糾結著纏在一起,扭曲異常,跟仿佛抽掉了血rou,皮包骨的身體相比,頭顯得特別大,風吹過去,這人形居然顫抖起來,發出了一陣嘶啞的喘氣聲。 ——是劫車的兩個劫匪之一! 唐諾全身血液都凍結了。 余聽云看了一眼,嫌惡地移開了目光,鬼醫“哈哈”訕笑兩聲,不在意地把人蓋上,叫道:“哎呀意外意外,不怪我,就是他們身體不行!浪費了我幾味好藥材呢,氣死我了!” 他把人弄成這個樣,卻還怪人家浪費了他的藥材! “非常好!卡??!” 鏡頭定格在宋南枝嫌棄之情溢于言表的表情,和他身后驚悚惡心的陸越臉上,一大串的對話中間完全沒有情緒不對或者卡殼的情況,關元思很滿意。 陸越則完全被“鬼醫”前輩的演技和臺詞功底折服了,休息的時候就抱著小筆記本去請教,白心婕晚上才有戲份,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陸越討教去了。 晚上拍一家子的團聚戲,唐少川因為保護不力差點讓兩個meimei和母親出事,果斷的自己罰跪自己。 聞尤拍的時候一臉淡定,跪了一晚上,結束的時候齜牙咧嘴,跑去找宋南枝要藥,宋南枝面無表情給了他一瓶,無情的把他關在了門外,剛好路過的陸越古道熱心腸的表示可以幫他上藥,畢竟上次宋南枝幫他推拿她已經暗中偷師學藝了。 兩人話還沒說完,宋南枝推門出來,冷著臉從聞尤手里拿回藥:“她不專業,我來吧?!?/br> 聞尤:“……不用了我自己來吧?!?/br> 就,突然覺得很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尤尤你的直覺很敏銳嘛→_→ -----------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噓,別吵 20瓶; 非常感謝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3章 《河山謠》的劇情漸入佳境, 參演的演員們之前培訓的十多天沒怎么處出感情,卻在接近一個月的拍攝中陸續入戲,尤其是唐家一家子感情很深厚, 聞尤基本已經把陸越當meimei相處了, 白心婕則拍戲時候不止一次不小心叫唐諾jiejie, 差點被關元思罵哭。 而陸越某天吃晚飯的時候一時嘴瓢,對著飾演唐夫人的演員叫了一聲“娘親”,也把老戲骨差點喊哭了, 憐憫她身世, 對她好得不得了, 每頓飯都想給她加餐,活生生把陸越減掉的rou都快補回來了。 劇本過半,劇情差不多要迎來一個大高潮。 劇中唐諾已經和余聽云熟悉, 兩人經歷一系列鬧市救人、搗毀人販子窩點、調查鬼火事件,心中已然埋下了情愫, 但一個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 一個大仇未報壯志未酬, 各自守著心底那份悸動相安無事。 一年一度的祭祀盛會上,唐泠的美貌和才情吸引了無數愛慕的目光, 其中一個就是當朝宰相家的紈绔兒子, 他求愛唐泠被拒絕, 居然暗中陷害, 布置好了線索,說唐家是最近城中屠戮滅門案的兇手,官府稍加查證就蓋棺定論,把唐家幾十口人全部抓入大牢嚴訊逼供,余聽云倉促間趕去只來得及救走唐諾。 三天后, 唐家夫婦對滅門慘案招認不諱,公開處刑,南宮府的世子南宮曉悟因與余聽云交好,之前也偶爾見過唐諾和唐泠,知曉此案有疑點,卻沒想到刑部如此輕易就定論判案,唐家夫婦死后他強力抗下非議,保下了唐家其他人的性命,只被判了流放。 余聽云帶著唐諾悄悄去見流放途中的家人,正好看到了唐少川被私下拷打的一幕。 陸越當初看劇本就是被這場戲虐得哭了個通宵,她開拍后經常抱著劇本練臺詞,但這場戲一次也沒看過,今天才翻出來再認真的看了一遍,她臺詞不多,很好記。 看完一遍陸越就不敢看了,放下本子不跟其他人說話,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里醞釀感情。 這場戲是劇本前半段和后半段的分割點,自此之后,唐諾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半生嬌養的唐家三小姐要走上另一條路,而余聽云也在仇恨的掙扎中有了新的選擇。 所以這場戲很重要,爆發點很足,整個劇組都全力以赴,聞尤更是大清早就起來開始化妝做傷痕,天公也很作美配合,陰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 場記板敲響,這一幕開拍了。 余聽云背著唐諾奔走在崎嶇的道路上,唐諾憔悴的不成樣子,要不是眼珠中還有兩點寒芒,她看上去就像一個易碎的布娃娃。 沒一會兒,他們終于看到了前方幾十人的隊伍,押送的官兵們正在休息吃干糧,囚犯們擠成一團坐著,每個人臉上都是凄苦茫然的表情。 余聽云帶著唐諾隱在路旁的樹叢間,沒有在人群里找到唐少川和唐泠的身影。 余聽云敏銳的發現樹林深處有聲音,于是帶著唐諾悄悄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