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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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苯裆鲜⑴?,阮阮知曉,她欲解釋,“慎言他居心不良,人前背后兩種模樣……” 可是今上哪里聽得進去,他以手指她二人,“你們就是見不得有人對我好……” 這樣的話,讓阮阮與曹不休無法回答。 空氣有片刻靜默,今上終于xiele氣,拂袖而出,并點名曹不休,“送朕回去?!?/br> 曹不休點頭應答,躬身請今上下樓,今上冷眼相待,“朕竟然不知,曹大將軍竟然也變得如此假惺惺?” 曹不休聽了,也不惱,展臂扶今上登進馬車,他在前面驅駛,揮鞭疾行,待至皇城宮門,他先跳下馬車,從袖中取出他早就備好的魚符,交至監門使臣。 如此,只有曹不休夜進宮門的記錄,并無今上出宮入宮的痕跡。 阮阮知曉這意味著什么,若是言官們追問,那所有言行不妥的罪責,都終將是他曹不休一人承擔。 及至長春宮,遠遠地,只見韓玦提燈立在殿外。 今上見了,先是瞧他,又轉顧阮阮與曹不休,臉上揚起冷笑,不要一人跟隨,獨自進了內殿。 阮阮想起他的那句,你和韓玦竟都是曹不休的人,她心中酸澀。 韓玦目光掃過曹不休,面無波瀾,但在瞥過阮阮頰上那抹極長傷痕,后,卻是驟然轉身,問向曹不休,“曹將軍怎么失言了?” 阮阮知他意思,忙替曹不休解釋,卻被韓玦攔下,他輕斥阮阮,“往后,我是要以你娘家人身份送你出嫁的,你怎么可以這時候就輕饒了他?;蛟S他無心,但結果卻擺在眼前,他沒照顧好你?!?/br> 出宮? 出嫁? 阮阮瞥向長春宮方向,這是個異常遙遠的夢,可韓玦卻替她記在了心上。 “今日是我之過,還請韓先生幫忙照看阮阮?!辈懿恍莸吐暟萃许n玦。 韓玦受了,坦然回答:“那是自然,前路艱難,曹將軍也多保重?!?/br> * 韓玦的話,讓阮阮聽了心驚,她隱隱覺著不安。 果然大朝會剛散,她便收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曹不休在殿上,被今上拂了面子。 起因是杜敬業狀告他在礬樓下率眾行兇,打殺出家人。 杜敬業引經據典,說曹不休仗著自己有軍功,便居功自傲,桀驁不馴,目中無人,以致觸犯天顏。 與此同時,許朗也乘機落井下石,不分原由,指責曹不休夜闖宮門。今上對此,選擇了沉默和縱容。 曹不休自始至終,卻是一言不發,只摘下頭上官帽,以雙手將它端置于今上腳邊的臺階上。 今上本意,只是下下他的面子,卻沒料到他會如此。 他又驚又怒,終是抹不開他為君者的面子,“曹將軍真以為朕會舍不得你嗎?” 曹不休擺首,對今上下拜,辭官之意明顯。 今上長久盯著他,就在杜敬業等眾人皆以為今上就要同意之時,今上突然哂然一笑,回他,“朕偏不能如你的意?!?/br> 拿、放,均在他手上,而他也極享受這至高無上的皇帝威嚴。 他似乎覺著,這樣的決定,能治服曹不休。 可阮阮知曉,曹不休求去之心已決。 她想起前夜,他對她手指礬樓下香料鋪的情形,那時他久久不語,最終只得喟然長嘆,“阮阮,其實我失望至極?!?/br> 他話語里的遺憾,她聽得一清二楚。 可同時,她也明白,曹不休是下了決斷的。 她笑著撫慰他,“要不,我們重新定目標吧?!?/br> 曹不休聞言,目中燃起光輝,他以手指向礬樓,又恢復了往日的雄心勃勃。 “那就先立個小目標,比如說,成為京中首富?!?/br> 阮阮于煙火輝煌中幾欲想笑,不虧是他曹不休,縱是想著從仕途退下,轉向經商,他對自己的期許,依舊是霸氣十足。 她笑問曹不休,“那大目標是什么?” 曹不休則在火樹銀花下,笑得爽朗豁達,“富可敵國,將所有財富盡數堆送到你面前,讓你五指帶翡翠,五指套玉環,雙臂纏金鐲,隨意買買買……” 阮阮無法設想他所言說的情形,她聽罷只笑得前仰后翻。 曹不休也被她所感染,與她一起在礬樓明媚燈火下,共同期許了美好未來。 春風吹過宮墻,阮阮輕嘆一聲,回過神來。 爐上熱水已沸,她忙取過,點水煮茶,待收拾完一切,正好瞧見今上的身影出現在了中庭。 阮阮忙上前一步,接過他褪下來的大氅,又將溫茶送入他手中,隨后靜立一旁,等他吩咐。 今上接了茶,細品兩口,目光落在金猊香爐上。 阮阮隨他目光看去,大約是哪個粗心的內人沒有盡善盡美,使得那燃香的青煙較往常粗重了許多。 她取過香桿,重新添香,卻在轉身回眸時發現,今上的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她身上,自打進來,就不曾挪開過。 “阮阮,是不是朕待你不夠好?!苯裆贤蝗话l問。 阮阮聞言先是一僵,隨后猜想他今日許是心緒不佳,她垂首跪下,語意稍滯,深呼吸后鼓起勇氣回他。 “官家待奴極好?!?/br> 一語出,后面的話便不再難開口,阮阮靜聽他反應,見他無話,這才穩定心神接著往下說。 “奴與韓先生,曹將軍……其實都視官家為唯一的主子,奴心里、眼底,也都是官家……” 今上聽了,卻是忽然眉心一蹙。 阮阮瞧他神色不對,連忙住口,心懸嗓子眼,再不敢往下說去。 好在,他的不懌僅是一瞬,但阮阮卻失去了再與他交心的勇氣。 她害怕,稍有不慎,便會置韓玦與曹不休于尷尬境地。 所幸他也沒多糾纏,只招呼她過去,讓她幫他研磨。 阮阮聽招,提袖給他將紙張鋪開,再一點點逐漸將墨汁研開。 淡淡墨香中,今上抬筆,思量許久,又著人搬來一張軟椅。 他喚她坐到軟椅上,阮阮訝然,不知他意,卻見他提筆,一壁看她,一壁在紙上勾出了簡單線條。 彼時她穿著尋常宮服,又梳著內人們常梳的最普通的發髻。 今上時不時抬眸看她兩眼,她轉醒過來,他在干什么。 她面色頓時大紅,她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起了給她畫像的心思,她有些忐忑不安,在他又一次看她之時,不期然與他四目相對。 她旋即與他目光錯開,他手下動作越來越快,似乎很是得心應手。 他是作畫的高手,縱是書畫局的畫師們,也常常對他的畫作自嘆弗如。 在他細致打量,精心描繪的時間里,阮阮只覺時間似乎都被按在了沉水香里,久不能浮岸。 她坐立難安,神思漂浮,她暗暗祈禱,愿時間流逝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但天不遂人愿,他似遇到了難題,手中畫筆愈來愈慢,最終直接起身,越過花叢,給她截了一朵開得正艷的牡丹,插在了她的發髻上。 他左右細細端詳,面上大有欣喜神色,如此才繼續動筆。 可不巧的是,就在他為她插花時,皇后明棠走了進來。 阮阮起身,想要對明棠行禮,卻被今上直接呵住,“別動?!?/br> 阮阮半曲的膝蓋又緩緩直起,今上對皇后的到來,卻似未曾見一般,將她冷置一旁,不肯分半分眸光給她。 阮阮很是愧疚地看向皇后,她對她溫和笑笑,獨自靠著今上坐下。 一個男子,當著自己妻子的面,畫著另外一個女子。 此情此景,縱是阮阮平時沉靜如水,她也著實難以承受。 若換做從前,那時候皇后還沒有君實,還只是個對夫君略略失望的女子,或許她還能應對自如。 可是如今。經歷過明心被打壓,再親見花奴喪子,楊福佳失寵。 阮阮心有所懼,不愿混入內廷繁雜的人心揣摩中,她左右四顧,恰韓玦端來奏章…… 作者有話要說: 唉,三章碼不完,只能明晚了,抱歉~ 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崩文……因為好些眼熟的寶貝都不出來了……啊……先晚安吧…… 第43章 賜婦 韓玦走進, 對皇后欠身施禮,皇后頷首,表示應了。 韓玦越過皇后,將奏章擱到今上肘邊, 靜立于今上身側, 面上盡是欣賞驚羨之色。 “臣本以為官家最擅長花鳥, 山水,今日得見, 才知官家是樣樣精通, 臣深深折服?!表n玦笑道。 許是他這話說得熨帖,今上微抬眼簾,嘴角勾起得意,這才留意到坐在他身側的皇后。 他向她投去一瞥, 語氣雖不溫和, 卻也不是原先的冷淡, “皇后極少來長春宮?!?/br> 明皇后淺笑,“上元節快到了,我來向官家討個樂兒?!?/br> 今上似乎并不感興趣, 隨口應道:“什么樂子?” 皇后也不在意他的敷衍, 一直維持溫婉笑意, “他們都在說礬樓熱鬧,尤其礬樓下的相撲更是有趣,且上元節還有燈會,所以臣妾想求官家,可否帶臣妾也追個深夜燈火上礬樓的新潮?” 提及礬樓,今上面色略有一頓。 他驀然抬眸,直視皇后, 似乎想要看穿她話的真假,但見她嘴角帶笑,與他溫柔相對,他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隨即爽快又高興地答應一句,“好?!?/br> 皇后長吁一口氣,眉開眼笑道,“多謝官家,臣妾來時還擔心了一路,直到此刻才放下了?!?/br> 今上微笑,“是朕疏忽,往后朕多帶你出去瞧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