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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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南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沉默了,居然又朝她逼近一步:“jiejie?” 楊枝慌忙地朝后退了一步,靠著一棵樹,干澀地張開嘴:“你要不然先把上衣穿上?” 圖南皺著眉看她:“到底看懂了沒有?” 楊枝當然沒看懂,她想打腫臉充胖子說自己看懂了,省得圖南又要演示給她看,再看一遍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用什么眼光看他了。但又一想,圖南一貫較真,萬一要她立刻使出來給他看,她還不如當場去世,思前想后,楊枝下了決心。 面對無法回答的問題那就不回答。 她抬頭看圖南,正色:“圖南?!?/br> 圖南被頭頂的柳枝遮得略微偏著頭看她:“jiejie?” 楊枝:“先不要管劍招的事情了,說個別的。是這樣的,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大男孩了,要注意遮蓋自己的身體,下次游泳之后記得立刻穿衣服,不要這樣出現在女孩子的眼前?!?/br> 圖南被她說得有點委屈:“我也沒有在別人面前這樣?!?/br> 楊枝:“……” 是啊,他也沒在別人面前這樣,在自己jiejie面前這樣又怎么樣呢?看給孩子嚇的。 楊枝張張嘴,沒說出一個字,說過了反而顯得她齷齪。她沉默了半天只能說:“那你在外面注意些。我要下山找大師父了,你記得從河里再游回去,沒找到衣服之前不要冒出來?!?/br> 被封建jiejie束縛的圖南遲疑地點頭,然后又回到了最初那個問題:“那剛才你看會了沒?” 楊枝:“……我略有感悟,具體會不會還需要自己再練練,好了,我要走了,你記住我的交待?!?/br> 剛一說完楊枝就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山下跑了。 圖南在她身后,眉毛皺著,滿眼的不明白,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胸膛,更不明白了。 即使已經走了,但楊枝的眼睛好像還沒忘記剛剛看到的東西,總是想要閃回一下,嚇得她走得飛快,沒多久就跑到了大師父的院前。 大師父已經聽到了門外的動靜,直接說:“進來吧?!?/br> 楊枝推門而入,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檀香的味道,悠遠又寧靜,大師父正背對著她,在 上翻找著什么,直到她走到了他的書桌前,他才兩根手指夾著一本薄薄的小冊轉過身,看向她。 云鶴:“坐吧?!?/br> 楊枝心里有些緊張地坐下了。 大師父平日里不太管事情,但只要他找人,說的就是大事。 楊枝抬頭,小心地問:“大師父,您找我有什么事?” 云鶴看著楊枝,這是他和靖安收進門的第一個徒弟,這么些年來,她都以自己不大的年紀管理著整個玄冥山門的事務,她心思縝密細膩,做事周全,對人又和善,門派能從四個人發展到現在快一百人,一切都井井有條,對此她功不可沒。 只是可惜,她的天賦實在低,且不和圖南相比,即便在后來招進來的小弟子里,她的天分都是中等偏下的。筑基對她而言都要折騰這么多年。他不是一次地見過她一個人在后山練劍,辛苦的同時又毫無進展。 他的沉默讓楊枝有些緊張:“師父?” 終于,云鶴嘆了口氣,還是開口了:“楊枝,你有沒有覺得,其實你并不適合練劍?” 作者有話要說: 楊枝,玄冥山門男德導師,可惜面對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學生就失敗了。 圖南,年紀小的時候死看書所以比較拘謹,越長大就越無視世俗規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拇指) 第8章 楊枝當即一愣:“師父?” 她練劍練了七年,未曾有一日松懈,今日他突然和她說她不適合練劍,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云鶴的手背在腰后,緩緩道:“你應該能夠感覺到,你和圖南雖然一起開始修仙,但他的修為要高出你許多,同樣的一把劍,在他手里無拘無束,但在你手里卻處處受限。你好像顧忌太多,總是藏鋒,要生出殺意的時候卻軟綿無力?!?/br> 楊枝的臉又紅又白,心里不好受,但她知道大師父說得其實沒錯,她只能把視線鎖在自己的鞋尖,埋著頭。 云鶴:“如果放在過去,你想要怎么修行都隨便你,只要境界提高的速度快于老死就好,但現在情形不同了?!?/br> 楊枝意外地抬頭:“不同?” 云鶴點頭,望著窗外的落日道:“自七年前世間靈氣廣溢,修仙者受益匪淺,妖獸也是如此。前些日子,昆侖那邊傳出信來,他們夜觀天象,這一代的妖王已經出現,只是蟄伏而已,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發一場大戰。在這個時候,修為稍弱就可能走上死路。你只用劍的話,難以自保,我并非讓你一定成仙成圣,最起碼要有一手超出常人的本事,可以在危機時候護住自己的命?!?/br> 他一伸手,把那本小冊遞到了楊枝的面前:“這是我給你挑的功法?!?/br> 楊枝接過那本冊子翻開一看,書的前面都是形形色色的陣法圖,最后幾頁都是白紙。 云鶴:“你心思縝密,能協調四方,修行陣法應該適合。拿回去看吧?!?/br> 楊枝心情復雜地看著手里這本冊子,這些東西就要決定她未來許多年的道路嗎?她知道師父是為了她好,可是,要放棄自己練了許久的劍,她總歸覺得舍不得。 正準備離開,云鶴又叫住了她:“對了,還有件事,你和圖南入門已有七年,也該下山看看了,剛好靖安剛傳了信回來,讓你們去臨安找他。你們回去之后準備一下,后日就出發?!?/br> 楊枝:“是?!?/br> 走出屋子,天色已經晚了,楊枝對著最后一絲霞光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磨出的老繭,這些辛苦居然只是無用嗎? 她一直想著這個事情,直到走回了自己住的小屋也還在想,點了燈,靠在窗前,低頭翻看手里的小冊子。 沒多會,一抬頭,圖南居然就在窗前站著,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被她發現了,他就直接走了進來,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問她:“怎么了?看你好像心神不定的?!?/br> 楊枝不好意思說出自己心里的糾結,但她也想問一問圖南的看法:“你覺得我轉修陣法合適嗎?” 圖南完全沒有吃驚于她要轉修其他功法,眼皮都不抖地從桌上翻起一個杯子,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回答:“你想轉就合適,不想轉就不合適?!?/br> 楊枝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思索著說:“我也不知道。我還記得當年,那個靈力陣被妖獸砸破的時候,所有人都只能垂死掙扎,幾乎等于束手就擒。把人困在陣里,驚慌地等死,這樣有用嗎?” 圖南無所謂地說:“你覺得沒用那就算了?!?/br> 楊枝卻遲疑地說:“也不,如果沒有那陣,我早就死了,當然也不能把你也帶出來,我想,或許它用處有限,可有些時候生死之間剛好就是差的就是這一份‘有限’?” 說完之后,楊枝自己也笑了,她搖了搖頭:“我啊,我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下決定?!?/br> 圖南沒說話,又在喝水,白玉般的修長手指捏著陶瓷杯子,在昏黃的燭光下一時間倒分不出來那個更白凈。 楊枝偏頭看他,忽然想起來問他怎么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窗前,他自從十一歲過后就很少在晚間到她的院子里來,即使打雷也不來:“你來這里找我做什么?難不成是從師父那里聽到了什么,來安慰我的?” “當然不是?!甭犓@一問,圖南利索地把杯子放下,手伸到她面前:“袖子破了,給縫縫吧?!?/br> 楊枝差點白他一眼。 她對他就不應該有什么多余的幻想。 楊枝從桌子下面的小柜里找出針線,沒好氣地說:“來?!?/br> 她話音剛落,圖南就站起身來,直接開始解上衣。 放平日里他這動作倒沒什么,脫了外衣還有內單,只是今天下午楊枝剛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之前沒想起來就算了,這會兒被他這個動作一激發,什么東西都回放似的在眼前回蕩,**的脖頸、腰腹、胸膛,還有—— ??? 楊枝差點撲過去,按住圖南的手:“不需要不需要,袖子而已,你穿著衣服我也能縫,不要這么折騰了?!?/br> 圖南已經把上衣解開,脫到了手臂上掛著,他奇怪地看著楊枝:“不折騰?!?/br> 楊枝不容反駁地說:“我說折騰就折騰,你把衣服穿好,坐在椅子上不要動,保管不會扎到你?!?/br> 圖南表情有些納悶,但還是把衣服穿好了,坐到了椅子上,楊枝把另一把椅子搬到了他對面,把他的衣袖朝自己扯了扯,開始縫補。 但因為需要把袖子往下扯的緣故,她越縫就越需要把圖南的胳膊往自己的懷里拽,他的上半身被她拽的一路歪斜下去,長長的頭發從頭頂斜了下來,落在她的脖頸處,癢癢的。 楊枝縫著縫著就覺得有些詭異,她好像都把圖南的胳膊抱進懷里了。 她低下頭,看向地面,桌上的燭火在圖南的身后,剛好他的影子把她也遮蓋住了,兩個人的影子合在一起,好像一個人,風一吹,地上的影子也一起晃來晃去。 她又抬頭。 圖南正看著她,眼神清澈。兩個人挨得極近,她抬頭的動作要是再大一些,都該撞到他那挺秀的鼻梁了,她這一抬頭,他的頭發在她的肩窩又搔了搔。 楊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想避開視線又動彈不得,愣愣地和圖南就這么對視了好一會兒,胸腹里好像升起一股奇怪的熱氣,心跳都漏了一拍。 圖南歪著頭,眨了眨眼睛:“jiejie,怎么了?” 楊枝好像觸到了冰塊,突然回過神,登時臉都有些紅,還好燭火昏暗,誰也看不清她的臉色,但她自己卻忽略不了自己的感受。她剛才怎么回事?簡直不像她自己了。 不能想了,先縫衣服,對,圖南的袖子還有一些沒有縫完,要趕快縫。 她著急地捏著針一扎—— 圖南被她扎得發出一聲悶哼,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她:“你剛剛說保管不會扎到我的?!?/br> 楊枝傻了。 啊這……這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也很準時!剛剛好的十二點,一秒不錯~ 第9章 楊枝把他的袖子往后褪,急急忙忙地看他到底傷得怎么樣,結果仔細一看,連一顆血珠都沒有冒出來,甚至都找不到剛剛扎到他那里了。 楊枝抬頭看圖南,一時間莫名生出了些野火:“我扎你哪兒了,分明沒有扎進去,你剛剛叫什么叫?” 圖南雙眼無辜地看她:“我也沒說你扎進去了,只是在外面扎得有些疼而已?!?/br> 楊枝更氣了:“你天天練劍傷過那么多次也沒聽見你哼一聲,我扎一下就反應這么大,你拿我消遣是不是?” 圖南否認:“我沒有?!?/br> 這么說著,他居然嘴唇一彎,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只是沒想到你慌成這樣?!彼饺绽飿O少笑,這樣偶然笑了一下,看起來居然帶了一絲少年人的俏皮。他這些年和人相處得多了,心性比小時候要活潑些,只是不常在外人面前顯露。 但這個時候他這一笑,看得楊枝更不高興了。 她低下頭,不想看他,狠狠地拍了他胳膊一下:“放好!我繼續縫?!?/br> “哦?!眻D南這才乖乖地又把胳膊伸給了她。 楊枝縫了一會兒之后就縫完了,她和圖南交待好回去要收拾東西,后天一起下山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趕他走了,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屋里許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后只能懊惱一嘆,躺到床上睡覺。 第三天一大早,圖南就來到她門前,楊枝戴著早就裝好東西的芥子手環,和他一同先拜別師父,再下山。 現在這三千級臺階對他們而言已經什么都不算了,若不是山門內不準御劍飛行,兩個人頃刻間就能去往山下。兩個人踩在石階一路下行,但走到半山腰,天上忽然落下細雨,雨珠被風吹著飄灑下來,迎面一股涼意。 楊枝連忙從芥子空間里掏出傘,拿在手里擋雨。圖南卻沒有拿傘,他修為高,對靈氣的運用也也好,雨滴落在他頭上就自然而然地往旁邊飄散去,他就只管挺直背朝前走。 走了幾步,楊枝叫了他一聲:“圖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