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在一邊看著，迷糊，可?？蛋⒏缦矚g胤禩，對她來說也是好事兒？

    胤禛和胤祺隱隱約約知道，這個胤禩弟弟“不大好”，生母地位太低，可是?？蹈绺缦矚g啊，?？蹈绺缦矚g，他們也喜歡。

    胤祉蹲下身對著胤禩也“吧唧”一聲，親在他的小額頭上。

    胤禛也蹲下身對著胤禩也“吧唧”一聲，親在他的小額頭上。

    胤祺也蹲下身對著胤禩也“吧唧”一聲，親在他的小額頭上。

    胤禩“啊——啊——”胤禩今天高興壞了，一歲的孩子也不知道表達，只知道開心地叫喚。

    手里抓著?？蹈绺绮弊由系姆鹬榇畠?，?？到o他拿出來，他就抓著?？蹈绺绲囊粋€衣角，一邊手腳舞動地叫喚，一邊學著哥哥們親他的樣子，去親哥哥們。

    平時的安靜乖巧全無，腿腳利索地朝哥哥們身上爬……然后，胤祉、?？?、胤禛、胤祺都被胤禩親了一臉口水。

    惠妃娘娘簡直看呆了，她怎么不知道胤禩居然這么調皮？

    惠妃娘娘一邊安排人給四位小阿哥洗臉，一邊試圖教育胤禩，哪知道今天胤禩就是不乖了，他發現自己看不到四位哥哥了，氣得哇哇哇大哭。

    “哇哇哇”的哭聲極富有穿透力，惠妃娘娘的耳膜一陣陣發疼，四位哥哥聽著心疼，可是他們好不容易哄好了胤禩弟弟，等他們要走的時候胤禩弟弟又哭得更大聲。

    惠妃娘娘沒奈何，干脆讓奶嬤嬤抱著胤禩，跟著他們一起去宣妃娘娘那里看胤祺弟弟。

    …………

    胤禩在奶嬤嬤的懷里，眼睛望著?？蹈绺绲姆较?，委屈地喊“哥哥、哥哥……”

    他喊一聲，?？荡饝宦?，然后胤禩就一直喊，他也是小古怪的性子，特堅持。

    到了宣妃娘娘的宮里，聽到胤佑哥哥也對著他的?？蹈绺绾啊案绺纭?，他還兇兇地沖胤佑哥哥“啊啊”。

    可是胤佑也不讓他，胤佑賴在?？蹈绺绲膽牙?，兇兇地沖他“啊啊”。

    胤禩“……”

    胤禩氣得抬腳就要朝?？蹈绺缟磉吪?，可是……他的奶嬤嬤眼尖地發現，胤禩小阿哥——尿尿了……

    胤禩小阿哥今天過于開心，錯過了他睡覺和“噓噓”的時間，就這樣在他“出征”的關鍵時刻，尿尿了。

    胤祉、胤禛、胤祺哈哈哈大笑，還沒徹底脫離尿床狀態的他們，都毫不客氣地笑話還會尿尿的小弟弟。

    ?？低蝗幌肫鹚且淮文虼驳慕洑v，一臉“鎮定”地抬手念“阿彌陀佛”。

    但是胤禩小阿哥才一歲，他哪里聽得懂哥哥們的笑聲？他誤以為哥哥們和他一起玩，剛咧開嘴巴笑，就被他的奶嬤嬤抱下去，又氣得哇哇哇大哭……

    胤佑發現和他爭?？蹈绺绲膲牡艿茏吡?，開心地咯咯笑。

    宣妃娘娘和戴佳庶妃也不由地笑得開懷。

    宣妃娘娘來自蒙古，算起來還是皇上的親表姐，她在宮里的地位，獨一份兒，卻也尷尬，宮里難得有今天的熱鬧，笑得特別開心；

    胤佑的生母戴佳庶妃出身包衣，又自覺自己生了一個有殘疾的阿哥，平時在宮里都是特隱形低調地活著，拘束著胤佑也是這般，真沒想到皇后娘娘的?？蛋⒏?，會帶著一幫子母親是妃位的阿哥們到來。

    戴佳庶妃面對胤佑難得一見的活潑，也是笑得開心。

    …………

    阿彌陀佛。等到?？岛鸵粋€哥哥，四個弟弟們一起來到永和宮看胤祚弟弟之后，宮里的人都知道?？蛋⒏缦矚g親親抱抱。

    特別對著比他歲數小的孩子們，不光他自己親親抱抱，還喜歡抱著弟弟們在一起玩，招呼哥哥jiejie們甚至皇上也親親抱抱……一時間，有孩子的妃嬪們都來給皇后娘娘送謝禮。

    皇后娘娘“……”

    ?？迪矚g，皇后娘娘就喜歡?；屎竽锬镆灰恍{，還經常招孩子們去坤寧宮，一起用晚膳，一起玩樂，一時間，嚴肅還又規矩森嚴的后宮，好像，變成了，孩子們的玩樂場？

    宮妃們的話題從美容養顏談佛論道的爭寵，變成對著孩子們的玩樂趣事兒說說笑笑，不說皇上，就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有點懵。

    妃嬪們都說，瞧著白白胖胖、天真爛漫的小孩子們，總是讓人心生愉悅不是？瞧瞧，小孩子多可愛？其實，皇上聽著這些話，表面哈哈哈，心里是有小小的失落感的。

    以前，妃嬪們可都是圍著他這個皇上打轉的啊。

    皇上面對御案上的折子，想起來這幾天宮后苑偶遇，親手下廚做的雞湯等等都沒有了，一抹臉，抹去滿臉滄桑。

    昏黃的燈光下，?？堤执蛞粋€“阿彌陀佛”，眼睛望著手里的佛珠串串微笑，繼續給他師祖寫信。

    這般莫名歡樂的氣氛中，?？祷貙m后的生活正式開始，三月初一，?？嫡介_始他的開蒙功課，面對他汗阿瑪“體貼”的安排，也是滿意。

    皇上生怕熊兒子剛進宮不適應，反正他還不到正式進學的歲數，暫時還是讓容若、石溪道人、阿靈阿三個人教導他開蒙，偶爾寫個文章拿給顧炎武老師看看，?？狄惶鞂W習一個半時辰，剩下的時間都是玩樂。

    忙乎牛痘、豬痘、羊痘……事情的裕親王進宮來，聽說這些事兒，樂得哈哈哈大笑。

    “我聽說，宮里和京城最近刮起一股節約風。宮里那些祭祀的食物撤下來后也不再扔掉，做了醬，味道還特別好?！?/br>
    皇上笑著搖頭“祭祀的食物，都是好料子做出來的，用它們做醬，味道當然好?！?/br>
    “不過這本是應該。之前太忙沒顧上，現在有關于宮里一些不合適的習慣，該改的，就要改正?！?/br>
    裕親王點頭，轉眼又想起來自己的一項“任務”——給?？抵蹲庸苯?。

    “皇莊上種的辣椒，不知道如何了？”

    皇上對著他二哥笑瞇瞇臉，示意梁九功回答。

    梁九功一臉喜氣洋洋“回皇上，回裕親王，那個辣椒特好養活。奴才的干兒子小魏子在皇莊里全程跟著，一個勁地夸辣椒好，還說這個辣椒可以曬干，一年四季都可以吃，特別是天冷的時候，一碗辣湯下去，一身汗就出來?！?/br>
    “是個好物兒?！?/br>
    “哦——”裕親王來了興趣，卻是更為樂呵，“哎呀，我們的?？蛋⒏缇褪菚?。還是皇上英明，一心想著百姓?！?/br>
    皇上笑得“矜持且謙虛”“朕已經安排皇莊的人多種一些，今年大家伙兒都試試。如果真的好，明年全國推廣?！?/br>
    皇上志滿意得，這也是一項關心民生的政績不是？

    裕親王開心地答應下來，又是表示他對辣椒的期待，又是對著皇上一頓干巴巴的夸夸夸。

    皇上“……”

    咳咳，言歸正傳“試驗準備如何了？”

    第43章

    皇上就是隨口一問, 種痘局和太醫院的人這些年來有一半的精力都在天花防疫上面, 現在有了新方向, 他們肯定欣喜若狂地搞研究，皇上覺得這事情非常簡單，皇上對熊兒子的“夢”非常有信心。

    可是皇上品完一口茶, 也沒等到他二哥的回答。

    皇上放下茶盞, 看著他二哥臉上的猶豫問道“可是有不順？”示意梁九功帶著人下去, 接著問道:“有什么問題, 二哥盡管說來?！?/br>
    裕親王面色略凝重，起身奏道“皇上，自從臣兄負責牛痘、豬痘、羊痘……試驗, 已經有七天。今天早上臣兄收到一個小醫官的匯報，他說，他給他小兒子用牛痘試驗，成功了?！?/br>
    皇上一愣，隨即站起來，面色也不再輕松。

    “可是王瘋子？”

    “正是。王瘋子的父母一家人都是天花去世，大兒子和大女兒也都是天花去世，他這幾年沉迷天花防疫研究，臣兄公布新試驗方向的時候，還特意叮囑過他，可是他……他說, 他的小兒子種牛痘之后, 七天, 只有輕微的發燒，反應非常小?！?/br>
    裕親王說著話，聲音里還透著不敢置信。

    皇上也不敢相信。

    “七天，只有輕微的發燒，反應非常小”，這嚴重超過皇上的預期?；噬舷嘈潘拱敻嬖V?？档姆ㄗ右欢尚?，可皇上沒想到會有這般好的效果。

    乾清宮偏殿里一時間寂靜無聲，事情有點大，裕親王也不吱聲。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皇上深重的呼吸，壓抑的語氣“這是天佑大清?！?/br>
    皇上表情沉重，眼神晦暗不明，卻還是先給予肯定。裕親王心里一嘆，雖然不忍心，雖熱他也覺得自己冷酷無情，可還是要說。

    “臣兄喜歡?？?，臣兄知道皇上喜歡?？??？墒?，皇上，?？惮F在不宜有這樣的風頭?！?/br>
    不說現在太子的位子已經定下來，就是太子的位子沒定，這樣的大功勞也最好是皇上的，或者是民間的哪一個無名之人也好，總之，?？底鳛橐粋€皇阿哥，有這樣的功績，大大的不妥當。

    皇上當然也明白，可這是他汗阿瑪要給?？档?，而且，皇上是真的不忍心將這件事情從?？瞪砩蟿儕Z下來。

    裕親王眼見皇上的面色，更為擔心。

    “皇上，?？颠€小，不著急……”大不了將來你給?？捣庖粋€鐵帽子親王？

    …………

    皇上看一眼裕親王。

    裕親王“……”

    自從?？祷貙m，鈕鈷祿家、瓜爾佳家、滿蒙王公們天天上奏要給?？捣赓p的事情，裕親王當然也知道?；噬弦恢苯o壓著沒動靜，他們也沒大鬧，只是因為鈕鈷祿家的法喀公爺親自送“醒遲大師”回五臺山，人不在京城。

    裕親王低頭不語?；噬舷胍o?？抵蹲哟蠊?，還不想給?？捣馔酢?/br>
    皇上也感覺到自己的矛盾之處，抬手按按眉心。

    一個字，難！

    沉默中，就聽皇上忽然慢悠悠地提出一個問題“法喀的妻子去世，有一年了吧？”

    裕親王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可是，“皇上，法喀……”

    就法喀的性子，就算他娶了赫舍里家的姑娘，他也不會改為支持太子。

    皇上也知道法喀的性子，可他還是想要緩和一下赫舍里家和鈕鈷祿家的矛盾，盡可能地拉近太子和?？档年P系。

    “……噶布喇的二女兒，年齡正好?！?/br>
    噶布喇，元后赫舍里皇后的父親，他的二女兒，那就是太子的親姨母，這關系，一下子拉得夠近?？稍ＳH王還是要勸說一二。

    “皇上，結親，是結兩姓之好……”

    裕親王那后半句“結親不成反成仇”咽了回去，可皇上聽懂了，皇上煩悶地坐到小幾邊，眉心緊皺，沉默不語。

    …………

    這件事情挺棘手，雖然當時的知情人只有皇太后、蘇茉兒姑姑、裕親王這么三個人，雖然皇上知道，這三個人都會是一樣的態度——裕親王都認為?？挡灰擞羞@么一個功勞，更何況是皇太后和蘇茉兒姑姑？

    可是皇上不想妥協。

    當年他的汗阿瑪那般艱難，拼著他自己的皇位，和滿蒙王公們、宗室皇親們爭斗給大清爭出來一條可以國祚綿長的方向，有關漢文化治國，他不能妥協。

    當年是滿蒙王公們強烈反對漢文化治國，漢官在朝，極力反對他汗阿瑪的施政方略；如今他們是強烈反對他的嫡長子繼承制度，他們選了?？?，作為他們的“皇家代表”和太子爭皇位。

    太子已經冊封，國本豈可動搖？皇上也不能妥協。

    可是，?？?，?？怠?/br>
    薩滿和蒼天賜予的兒子，完全出乎皇上和任何人意外之外降生的皇家小阿哥……皇上想得頭疼，裕親王告退他也沒反應，一個人發呆了一會兒，站起來走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