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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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還沒一起住呢,又開始拌嘴。 段音宇湊到鄭琦紅身邊撒嬌,鬧著要跟干媽一起住,他晚上偷偷過去,干媽給他開門。 紀望站在原地苦笑,張慕先倒很好心:“反正段音宇走了,你們倆過來我這邊睡吧,破屋子這么住人啊?!?/br> 江導及時破滅了嘉賓們想要互幫互助的念頭:“張老師你放心,我們會提供修補屋子的工具,不會讓兩位老師真的幕天席地?!?/br> 張慕先只好給他們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因為到村子的時間已經比較晚了,傍晚的時候又做了一輪游戲后,五個人成功地吃上了農家飯。 飯后紀望提著節目組給的修理箱,祁薄言背著折疊梯,兩個人來到了破屋前。 屋子環境真的很糟糕,紀望觀察了一會需要修補的地方,覺得還算簡單。他之前拍了個戲,在里面他是個修理工,托他沉浸式入戲的福,他學到了很多奇怪的技能。 紀望提著箱子就上了樓頂,對樓下不知道該干什么的祁薄言說:“你進去把臥室清理一下,被子拿出來晾會?!?/br> 祁薄言乖乖地哦了聲,進了臥室。 等紀望簡單地補好了屋頂,祁薄言也爬了上來,坐在了邊緣。紅長裙在他腿上被風吹得鼓起來,紀望回頭一看,總覺得祁薄言坐得很危險,隨時都要摔下去了。 他擰眉:“過來?!?/br> 祁薄言沒說話,看著樓下的攝影師:“大哥們去休息吧,今天的分量應該夠了?!?/br> 攝影師們用對講機問過了江導的意見后,便紛紛收工,撤離這個破屋子。 祁薄言站起身,他往紀望的方向走,腳底忽然一個踉蹌,紀望心都差點跳出來了,他猛地一撲,握緊了祁薄言的手。 祁薄言又不晃了,得逞似的沖紀望笑著。 紀望不喜歡這種意外,他沉著臉要松開,卻被祁薄言死死握住。好不容易才牽上的,怎么可能松開。 祁薄言心滿意足地坐到了紀望旁邊,仰頭看天:“哥哥,你知道星星是有聲音的嗎?” 紀望檢查了一下自己和祁薄言的麥克風,確定沒有亮燈,已經關閉了,才放下心來。 他沒理會祁薄言的話,卻見那人抬起手指,虛虛地在上面畫了幾下:“你發現沒有,每個星星之間都可以連成一個音樂的符號?!?/br> 紀望順勢望去,看了一會:“不覺得?!?/br> “你真不浪漫?!逼畋⊙缘?。 紀望再次想把手抽出來,還是沒成:“你第一天知道?” 祁薄言笑了聲:“我會給星星取名字?!?/br> 不等紀望表示自己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掌心被祁薄言勾了一下:“月亮邊上的是紀望一號,旁邊是紀望二號?!?/br> “我最多能數到紀望五十二號?!?/br> “我把這些你譜成了首曲子,這樣我就擁有很多個你了?!?/br> 紀望終于把手抽了出來,在他的堅持不懈下。 他冷聲道:“瘋言瘋語?!?/br>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話刺傷了祁薄言,祁薄言很久都沒說話。 就在紀望幾乎要無法忍受這近乎窒息的沉默時,祁薄言突然笑出聲:“是啊,我早就瘋了,哥哥你才知道?” 第47章 紀望被牽過的那只手,忍不住緊緊攥起來,似嫌棄又像想留住什么,矛盾得厲害。 祁薄言說完那話以后,就躺了下來,悠悠閑閑地看星星,沒再同紀望說那些沒用的浪漫話。 是的,沒用。再浪漫的話達不成效果,可不就是沒用嗎。 說真的有多恨祁薄言,其實不至于,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能反復回憶起來的,都是曾經一些美好的時候。 就算分手分得難看,戀愛時所感受到的快樂也不是假的。 只是紀望不敢了,不敢明知道這是個深淵,還和年輕的時候一樣,莽撞地往下跳。 摔一次是意外,摔兩次是活該。 紀望清楚自己的性格,他扛不了多久。所以他只能逼著祁薄言自己走,他想讓祁薄言明白他們回不去了,他也不是曾經的那個紀望。 祁薄言想從他這里得到的一切都不會再有,所以何必執著,不如彼此放過。 紀望腳踩在了折疊梯上:“下去吧,還要去張慕先那里洗漱,時間不早了?!?/br> 祁薄言沒理他,紀望不再管。他也不想和祁薄言一起去浴室,擔心會發生上次一樣事情。 身后沒有跟著攝影師拍攝,腳下踏著石頭堆出來的路,紀望總算覺出了點這地方的妙處,他喜歡這里,也許以后可以在這生活一段時間。 洗漱過后,紀望開始整理自己要睡的床鋪,一間房里兩張床,空氣中有不太好聞的味道。 紀望把小旭給的驅蚊香點上,心想,就是他也沒在這么惡劣的環境里睡過覺,等節目播出,祁薄言的粉絲得多心疼。 他把衣服疊在了被子下方,用以阻擋被子上散發著潮濕的霉味。 和城市不同,鄉下的夏天,白天很熱,晚上又冷?;蛟S是因為這里是山上,海拔比較高。 不蓋被子是不行的,祁薄言有可能會因為挑剔環境,真的不蓋。 腦子里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紀望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是被一陣鳥叫聲鬧醒的,紀望揉著眼睛,忽地看到這間破房子里擠滿了人,心臟差點嚇停,他想動胳膊,卻感覺到手臂上傳來沉甸甸的重量。 往下一看,祁薄言和他擠在一張床上,他的衣服上疊著件大外套,應該是祁薄言的衣服。 屋子里的被子早就被丟在了另一張床上,而祁薄言同他一起睡,搭著兩件衣服。 沒有比這更噩夢的事情了。 紀望看著這些攝影機,努力忍住了自己心頭的慌張,冷靜道:“怎么回事?這么早過來是有什么活動嗎?” 幾乎要陷在他懷里的祁薄言動了動,然后不耐煩地把臉往衣服里藏,露在被子外的只剩一點頭發。 攝影師后面走進來了一個人,手里拿著麥克風。是一個紀望沒料到且沒見過,卻有點了解的人,夏長陽。 夏長陽是這一期的飛行嘉賓,他臉上有著不善綜藝的尷尬,拿起麥克風機開始唱歌,這是江導給他分配的任務,用歌聲喚醒另外五名嘉賓,前往安排地點集合。 外套里的祁薄言動了動,紀望心頭一顫,想起祁薄言那起床時候的壞脾氣,忍不住隔著衣服按了下祁薄言的腦袋,試圖讓人清醒點,有個緩沖的時間。 紀望努力同夏長陽客套:“夏老師,你好?!?/br> 夏長陽若有所思地看著兩個人擠在一起的床:“原來這是個這么艱苦的節目嗎?” 他拋出了梗,紀望當然得接:“是的,總所周知《在路上》又名《歷險記》、《江導不做人》。要是你今天發揮得不好,可能就要落到像我們倆這么凄慘的境地?!?/br> 說完,他又刻意地補充道:“被子很潮,我倆只能用外套蓋著睡,互相取暖了?!?/br> 鬼知道祁薄言為什么會爬上他的床,不過做這件事的是祁薄言,讓紀望沒有很意外。 他大概已經都被祁薄言折騰習慣了,既來之則安之,用演技隨機應變。 聊天間,祁薄言終于從被窩里鉆了出來,長發凌亂,眼睛都沒睜開,就靜靜坐著沒說話。 夏長陽識趣地同跟著他一起的攝影師說:“我們去下一家吧?!?/br> 屋子里是沒攝影機的,其他攝影師被夏長陽帶走后,就只剩下他和祁薄言。 紀望猛地掀開外套,走下床,想要嚴厲地說點什么,又覺得沖祁薄言罵什么,都是一拳砸在棉花里。 不說又覺得氣不過,只能沖床上的祁薄言道:“下次你想做什么,能不能在心里過一遍?” 祁薄言還是垂著頭,沒理他。 紀望得不到回答,便甩門出去了。用院子里打起來的水洗了臉后,總算清醒了些。他換了套衣服,看向還沒有一點動靜的主屋,便走了過去,敲了敲。 沒有回應,紀望推門而入,看見祁薄言還維持著那個姿勢坐在那里,身后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是李風來了。 李風看見紀望在屋子里,和氣地說:“紀老師,你先去集合吧,祁爺這里有我就夠了?!?/br> 紀望看了眼還在鬧起床氣的祁薄言,沒有留在房子里,他要去找小旭。 走到一半,才想起昨晚從身上撤下來的麥克風還留在臥室里,只能回去拿,收音組的還要給他的麥換電池呢。 靠近臥室的時候,門沒有關,他聽見李風用些許譴責的語氣說:“昨天就沒有吃,醫生說了,你現在狀態很不穩定?!?/br> 紀望停住腳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敢進去,作出這樣偷聽的行為。 祁薄言生病了?是上次的胃出血后遺癥嗎?已經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了,還在疼嗎? 李風低聲說:“祁爺,要不我問問張姐,這綜藝能不能不拍了?!?/br> 紀望心下一沉,祁薄言的健康狀態已經影響到了工作了嗎? 這時祁薄言微啞的聲音響起:“別傻了,合同都簽了?!?/br> 李風靜了一會,才小聲道:“你這理由哄哄張姐就算了,她不清楚,我還不知道嗎?” 祁薄言好像不想和李風談這個:“行了,別啰嗦,把藥給我?!?/br> 紀望故意加重了腳步,讓里面的人聽見自己來的動靜。再看進去時,那兩人都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尤其是祁薄言,剛剛還睜不開的眼,現在都瞪圓了。 他走到床頭柜邊,把自己的麥克風拿起來,回身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如果胃還是很難受的話,還是休息吧。要是嚴重到不能工作了,豈不是得不償失?!?/br> 說完,在自己后悔前,紀望就匆匆離去。 今天的流程和上次一樣,六個人分成兩組,通過游戲的形式獲得用餐資格。 輸了的人得去村子里的老手藝人那里,學習快要失傳的手藝,鋦瓷。 和之前鄭琦紅獨自一人拍攝的染布一樣,宣揚非物質文化遺產,充滿正能量。 這個綜藝和其他的綜藝不同之處在于,前半段是溫馨種田養生,后半段會根據不同的嘉賓,拍攝一期與嘉賓有關的特輯。 上一期周初雪帶來的是射箭,這一期夏長陽的就更刺激了,是賽車。 聽到這個項目后,鄭琦紅直接叫了停:“江導,我都一把年紀了,這種年輕人喜歡的,我不會啊,我連普通的機動車駕駛證都沒有?!?/br> 江導回道:“鄭老師放心,這個是特輯,會從嘉賓里選出四個人,前往b市拍攝新的一期特輯?!?/br> “在那里有練習場地,也有教練?!?/br> 鄭琦紅:“所以能不選我?” 江導笑咪咪道:“那得看鄭老師在游戲里能不能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