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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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望看祁薄言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又見負責的工作人員邊聽邊在平板上記錄,再次感受到人紅在這個圈里有多重要。 不紅,起碼后臺強硬,可惜紀望這兩樣都沒有。 沒多久,工作人員就引著他們倆去了攝影棚,紀望本以為在那里會見到方盛云,但是沒有,不知方盛云是離開了現場,還是在化妝間里還沒出來。 棚里只擺著一張椅子,祁薄言率先坐了上去,然后把站在他身側的紀望一把攬到了自己懷里。 他坐著,紀望站著,自然而然的,祁薄言的臉頰就靠在了紀望胸膛處,那里有著繁雜華麗的領口,就像盛開的花堆在祁薄言的臉頰旁,紀望下意識垂眸望向祁薄言的目光,也足夠深邃。 攝影師眼疾手快,直接拍下這張極具故事性的照片。 紀望掰祁薄言的手,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低語:“你做什么?” 祁薄言同樣低聲道:“表現得專業點?!?/br> 這話簡直捏住了紀望的軟肋,他實在容不得別人質疑他的專業性,尤其這個人是祁薄言。 于是接下來的拍攝,紀望氣場全開,配合地擺了諸多姿勢,最后在照片里的表現,竟與祁薄言不相上下。 在選片的時候,祁薄言和紀望挨著站,祁薄言選了好幾張,滿意地對攝影師說:“拍得太好了?!?/br> 攝影師也笑:“是你們兩個好拍,畫面非常養眼?!?/br> 紀望也看了看照片,里面的他和平時并不像。 好像多了點什么味道,紀望說不出來。 晚上十一點,紀望還沒結束,他要留下來拍攝單人照片,祁薄言在另一個棚繼續拍攝。 時間漸晚,紀望基本能確定方盛云是離開了,所以方盛云不是嘉賓?那方盛云今天來這里做什么? 不等紀望疑惑,小旭已經帶著第一手八卦來了。 拍攝結束休息后,紀望回到最開始的化妝間里,等待化妝師過來給他卸妝。 趁化妝師還沒來,小旭偷偷跟紀望吐露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原來方盛云明面上來這是打算拍劇照的,但大家都說他過來這趟是要堵祁薄言,兩個人在化妝間談得不歡而散,方盛云走的時候臉色極差。 小旭還感慨:“圈里說方盛云來頭很大,八成是真的,你看他都約好拍攝,說不拍就不拍,說毀約就毀約,竟然沒人敢說他什么?!?/br> 紀望沒說話,小旭又拿出手機,上面有他剛才偷拍祁薄言和紀望的照片:“哥,你今天真的好帥?!?/br> 雖然小旭不想承認,這都是祁薄言的功勞。 祁薄言好像非常明確地知道紀望身上哪里最好看,挑選的衣服和發型都非常合適紀望,把紀望的魅力發揮到百分百。 小旭持續輸出彩虹屁,都把紀望夸得不好意思了,他看著照片,注意力只能落在祁薄言身上,至于他自己,紀望覺得也就還好。 這時化妝師也進來了,給他卸妝,看到小旭在看剛才的照片,也跟著夸:“真的很帥,我兩個助理小姑娘都說要關注你的微博?!?/br> 有外人在,小旭就靦腆許多,不敢繼續吹噓:“是啊,和望哥之前的風格不太一樣?!?/br> 化妝師探著腦袋去看,半天才以自己多年經驗道:“可能是因為紀老師和祁老師之間很有火花吧?!?/br> 她笑道:“兩位老師視線非常有張力,都纏在一起了,紀老師不愧是演員,眼神很有戲啊?!?/br> 紀望和小旭都靜了瞬,皆不知道該說什么。 哪知道化妝師的點評還沒完,她紅色的指甲點了點小旭的屏幕,放大了紀望的臉:“該說性感還是色氣呢?感覺這照片放出去,反響應該會相當不錯呢?!?/br> 話音剛落,鏡子里紀望從脖子到臉頰,漸漸紅成一片。 第20章 化妝師見了,還吃驚道:“紀老師,你是不是過敏了?臉太紅了?!?/br> 紀望趕緊起身,順著話說:“可能吧?!?/br> 化妝師大驚:“不會吧,我這款卸妝油選得非常溫和,你趕緊去洗一下,旁邊就有水龍頭,一會我再給你噴點鎮定皮膚的?!?/br> 紀望見化妝師這么緊張,心里過意不去,但話都說出去了:“別慌,沒那么嚴重,我去洗一下就好了?!?/br> 一來二去,紀望也臉紅不起來了,只覺十分尷尬。 旁邊看穿一切的小旭,錯綜復雜地瞅著他家望哥,有點無言。 等化妝師出去后,紀望問小旭照片什么時候出來。 小旭說沒那么快,大概一個禮拜后會通過郵件的形式發到他的工作郵箱中。 紀望對小旭說:“剛才偷拍的照片,發我一份?!庇窒肓讼耄骸昂推畋⊙缘暮险詹灰旁谖⒉┥?,紅姐讓的也不行?!?/br> 他不想綜藝還沒開始,就被人說綁著祁薄言炒作,即使十八線,也有自尊心。 化妝間的門被敲響,外面是李風,小旭語氣生硬說:“什么事?” 李風臉上帶著歉然:“紀老師已經準備離開了嗎?” 小旭直覺不妙,李風其實非常為難,他知道自己已經得罪透了小旭和紀望??蛇@是祁薄言吩咐下來的事,他只能執行。 李風:“祁爺想要跟紀老師吃個宵夜,不知紀老師一會有沒有空?!?/br> 紀望慢慢地收拾自己的東西:“沒空?!?/br> 他干脆拒絕,拿上背包,攬著小旭準備離開。李風下意識地阻攔,卻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迫力襲來。 即使作為 beta,感覺不到信息素,但無形中朝他涌來的壓力,還是讓他汗毛倒立。 紀望好似沒發現他的信息素已經使一個beta白了臉,他說:“讓開?!?/br> 李風僵硬著步伐后退,紀望帶著提前捂好鼻子的小旭揚長而去。 到了地下停車庫,小旭才大喘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揍他了?!?/br> 紀望斜睨了他一眼:“你好像很期待?” 小旭心虛道:“哪有?!?/br> 紀望例行公事,每日一教育:“人家李風也是拿人工資,替人做事。其實我不應該用信息素壓他,但是我今天實在不想被祁薄言纏著?!?/br> 小旭隨口道:“是是是?!?/br> “怎么感覺你在敷衍我?”紀望說。 小旭加速步伐,朝前走了幾大步:“哥,你剛才臉紅了!” 紀望反駁:“我沒有?!?/br> 小旭聳聳肩,不跟他爭辯,快步跑到了車邊,開門鉆了進去。 紀望無奈地搖頭,還助理呢,就是個弟弟。這時他發現自己手上的包開了一條小縫,明明記得收拾東西的時候已經拉好,紀望謹慎地打開包包檢查。 不怪他多想,娛樂圈的臟事實在太多。 包里果然有別的東西,一個小小的絲絨盒。 曾經在祁薄言的手上出現過,里面的戒指還在拍攝的時候戴在他手上。 戒指之所以會在包里,除了李風做的,紀望也想不到別人了。 分明那個beta當時被他的信息素欺負成那樣了,到底是什么時候干了這事?祁薄言的助理是去特工學院找的嗎? 車子里小旭降下車窗,沖他喊:“哥,走了,你等什么呢?” 紀望拉上拉鏈,快步走向車子。他沒有要把戒指還回去的意思,這不是白送上門讓人擺弄。 他知道自己不爭氣,面對祁薄言時往往不能做到冷靜,對方手上不過出現一條傷疤,他就慌得連鎮定都丟掉了,活該祁薄言信誓旦旦,說他忘不了。 既然做不到徹底無情,只能保持冷靜,維持距離。想到之后兩人會上一個綜藝,紀望頭疼得直嘆氣。 他不知道他能上這個綜藝,有沒有祁薄言的手筆。祁薄言如今擺出的架勢,就好似非他不可。 靠在晃動的車窗玻璃上,忽然耳旁傳來了細密的雨滴聲,下雨了。 下雨天總讓人忍不住回憶過去,紀望想起了他與祁薄言的第二次見面。 還是那個酒吧,還是那個囂張漂亮的男孩,站在舞臺上聲嘶力竭地唱著歌,紀望都替他心疼嗓子,他站在臺下,四周不少人是沖著祁薄言而來的。 他們都喊著祁薄言的藝名:“mortifero!mortifero!mortifero!”一句拗口的葡萄牙語。 意思是致命的,紀望在臺下看著臺上的祁薄言,覺得這個單詞雖然難念,卻很適合祁薄言。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祁薄言不用自己的真名,他覺得祁薄言這個名字更好聽,更能準確真實地感受到祁薄言本人。 只是這個感受有幾分可笑,他們不過見過一次,還談不上什么真實感受。 隨著音樂的音調逐步攀高,祁薄言把話筒摘了下來,站在了舞臺的邊緣,身體搖搖欲墜。 他還在唱,眼神嘲弄又挑釁地看著舞臺下方。任由觀眾們涌到了臺前,有人的手要攥住他的腳踝,紀望倒吸一氣,心都提起了。 緊接著下一秒,祁薄言毫不客氣地將那人的手踢開,這讓紀望松了口氣,忍不住替祁薄言擔心。 這個omega最好不要經常玩這么危險的事,要是真的被人拽下去了怎么辦。 他望向大汗淋漓的omega,看著對方的皮膚在汗水下閃閃發亮,看他因為熱而解開的扣子,omega隨手把外套脫下,扔到臺下,就引起了眾人的哄搶。 紀望沒有去搶,他眼里只有臺上的祁薄言。 因為大家都去搶外套,反而讓紀望身邊擁擠去了不少,人都擠在另一邊,就留紀望站在原地,反而顯眼。 祁薄言的目光自然被這里的異樣所吸引,他看著紀望,輕輕挑眉,眉上的釘子閃閃發光,讓紀望覺得有點疼。 但mortifero的注意力不會久久停留在誰身上,他也僅僅只是看了眼紀望而已。 一首歌唱完了,搶贏外套的人已經把祁薄言的外套穿在身上,哪怕肩袖的地方已經被扯破了。 紀望看到那人滿臉癡戀地吻著祁薄言的袖子,心里有點不適。 他離開熱鬧的人群,來到了后臺。在去找祁薄言之前,他身上出了不少汗,信息素也有點外溢。 紀望準備去沖洗一下,以免冒犯到omega。 后臺人來人往,下一波表演的樂隊馬上就要上臺,紀望看到了洗手間的牌子,逆著人流的方向往里走。 推開那扇洗手間的門時,紀望并沒有感覺到手上傳來輕微的阻滯感,他用力推了出去,一聲清脆響聲,是金屬彈到了墻面的聲音。 紀望看到洗手間的墻上,靠著他想要見的人,祁薄言。 而他身前,壓著一位beta,正把手放在了祁薄言的褲腰帶上。 紀望仿佛覺得有根神經斷了,在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那個beta粗暴地推到了墻上,反扣著對方的手,兇狠道:“你想對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