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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沈深冷漠看著像死狗一樣在地上掙扎的人,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救你?那誰又來救下那些被你當牲畜輕易抹殺的人們?” “去吧,他們都在地下等著你……” “不,救……”聲音戛然而止,沒氣了。 第三場比賽,獲勝者,入殮師沈深。 巨大的歡呼,人們嘶吼著勝利者的名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弱rou強食,生命于看客,不過是賭桌上的籌碼。沈深自嘲地笑了笑,心里突然涌出nongnong的疲憊,是身在他鄉的格格不入。 人們在高呼入殮師沈深的名字,沈深卻仿若未聞,他的身影孤寂,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裁判宣布了最終結果,沈深并未像其他參賽者似的停留在場上,享受眾星捧月的歡呼和喜悅。 他靜靜離開,與下一場的參賽選手擦肩而過。 “你就是沈深?” 沈深停下腳步。如果他沒記錯,本場參賽選手汪屠,土系修行者,在上一屆地下王者爭霸賽中排名第五十,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我只有一個弟弟,是個不成器的。沒什么修行天賦。我也不盼望他能有什么大出息。只希望他能夠一生順遂?!?/br> “做個雜耍的,有我這個哥哥做靠山,在赫城也是性命無虞的?!?/br> “可是他死了,死在他雜耍攤后頭的胡同巷子里頭。被亂槍扎死。沈深,你說,這是為什么?” 沈深腦子里閃過幾個片段,因為生意把剛到赫城的他和小白堵巷子里教訓的雜耍大漢。原來是他。汪屠來找他,說這些話,分明是在懷疑他。 亂槍扎死? 他留下的都是小傷,出于教訓的目的,傷筋動骨都未曾。 “我是與你弟弟在巷子內發生過爭斗,但我并未害他性命?!?/br> “是與不是,我自會查清?!?/br> 沈深,你該慶幸你所用之術是火系法術,若你用的槍,我汪屠,必在第一件時間將你斬殺,為弟報仇。 別人怎么想沈深并不清楚,也不在意。他看到入口處,有熟悉的人影逆著光,抱著黑劍的人等待已久。 “深深。我們回家?!?/br> “好?!?/br> 汪屠的比賽毫無疑問打贏了,秒殺。對手毫無反抗之力,雜役們早就將戰況實時傳遍了青空。沈深和汪屠,在接下來的賽事中,終會相遇。 初賽很快就落幕了,新賽事定在三天后。沈深和小白,作為被賽季最大的黑馬脫穎而出。他們都還只是青空的雜役,很多人對青空的神秘強大更加忌諱。 紅三娘心情不錯,揮揮手直接放了兩人三天假。連帶著推薦人來的肖潭也放了假。 沈深一大早就出門了,他不在小白也肯定不在。 外頭陰雨綿綿,烏云密布,也不知他們去哪兒了。肖潭坐在窗邊,手指接住落下的雨滴。有些失落,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那少年的距離越拉越遠了。不,也許在一開始,他們之間就存在著鴻溝。 他抬起手,袖子滑落,手臂的位置紋刻了深藍色的圖騰,古怪的魚尾形狀。雨水順著手掌,打濕了圖騰,幽藍色的鱗片從白皙的肌膚里冒出來,很快收縮進去,快得像是錯覺。 肖潭撫摸著圖騰的位置,表情變得痛苦又迷茫,整個人陷入夢魘,細碎痛苦的聲音聲音從嘴里控制不住的溢出來。不似人聲,尖銳,倒像是某種動物痛苦的嘶鳴。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跑進來,用力抱住肖潭:‘哥哥,哥哥,快醒醒,看看我,我是肖溪,我們逃出來了,我們從那個魔窟逃出來了,別怕……’ 陷入痛苦的人掙扎著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是蔚藍色的晴空萬里,帶著妖異的美麗。 喘息著平靜下來,肖潭抱著還在發抖的弟弟:“我沒事,讓你擔心了?!?/br> “哥哥,為什么,為什么要嘗試去解開封???”肖潭稚氣的小臉上盡是擔憂痛苦,“我們說好的,就當普通人,當你喜歡的入殮師不好嗎,如果被人發現。就全完了你知道嗎?” 面對弟弟的質問,肖潭低下頭:“可我不想這么下去了……我……”我想要變強,變得和他一樣強。 “是因為沈深嗎?”肖溪第一次全名稱呼沈深,而不是叫高手哥哥,他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可是他控制不了。 肖潭看著憤怒的弟弟,很是無措,他自知害弟弟擔心了,底氣不足:“小溪,你不是一直覺得高手哥哥很厲害嗎?” “可是對我來說,哥哥才是最重要的的!” 他把頭埋到肖潭懷里,肩膀抖動,剛剛強勢憤怒的少年不見了,肖溪哽咽著:“哥,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br> 肖潭輕嘆一聲:“小溪,哥哥不會有事的?!?/br> 狹窄的胡同巷里頭,站著兩個穿蓑衣的修士。正是沈深和小白。 汪屠的話還在耳邊,沈深皺著眉,有人殺了雜耍的人,嫁禍給了他。 這個人知道,路邊不起眼的雜耍大漢,是青空排名第五十的強大修行者汪屠的弟弟,也知道沈深一行與他發生了沖突。 從進入赫城開始,他們的一舉一動,就暴露在了某個人的監視下。 他們初來乍到,不可能與人結新仇。這人很可能是與他們中的其中一人有舊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