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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恕我直言,杏壇是孔圣人講學之所,只是因為周圍種滿了杏樹所以取名杏壇而已。和中醫……貌似沒啥關系吧? “學究是否以為這是此地文廟為了仿照孔廟杏壇牽強附會之作?” 學究,泛指儒生。但常常有種諷刺腐儒的意味在其中,所以并不是什么客氣的搭訕。 白蘇牽著石菖蒲轉頭看向身后,不知何時身后已經站著三位女子。說是站在自己身后也有點不妥,畢竟雙方之間五米的距離都是因為出聲之人才停下的腳步。 站在最前方的女子眼帶輕愁,容貌堪稱絕美。白蘇雖然對女子沒有那種特殊的情感波動,但欣賞美的目光還是有的。烏黑的秀發松松的梳成一個隨云髻,上面輕繞兩件發飾,配著臉頰兩邊留發讓女子多了幾分風情。本來是向正殿走去的女子聞言,顰眉回望身邊女子。 說話的人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沒有最前面那位女子的傾城之貌但也有幾分靈動嬌態。 白蘇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石菖蒲倒是好奇的看著三位女子,這三個和他平日里見過的女子完全不一樣的女子。 長得漂亮都是其次,主要是那種知書達理的氣質。三人之中走在最前面的最為出彩,身后兩個一個嬌態一個沉穩倒也相得益彰。 白蘇可沒忘記自己出門之前的心里建設,一點都不想惹事兒。雖說被女子說中了心思,而且明顯還被嘲諷了一番。 可那又如何呢?對于古代的諸多事情他本身就是一知半解,被人說中錯處也再正常不過。 光是看前面那位女子的容顏就知道,只要搭話了肯定要惹麻煩。后面那兩個女孩還梳著垂掛髻,和小孩子太多計較也不是大丈夫所為。 倒不是白蘇‘仇美’,實在是他對古代人的日常生活常識來源大多為影視劇作品和小說,而‘英雄救美’之類的事件是那些影視劇作品還有小說里必出的橋段。 白蘇一拱手,輕笑一聲帶著石菖蒲就想告退。走在最前方的女子也微屈膝福禮,歉意的看向白蘇和石菖蒲。 白蘇沒有停留,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這么禮節周到更是一刻不敢停留。根據自己看過的小說還有電視劇,這般美貌的女子身邊肯定是不缺‘護衛’的。 “小愁,不得無禮!”女子顰眉訓斥說話之人,聲音清脆悅耳。白蘇沒有回頭,石菖蒲倒是好奇的轉頭回望。 “并不是所有初到此處之人知曉這里的特殊,來此地者多為學子的家人。廟祝心善想要讓更多人知曉一些醫理才弄的這些石碑,你這樣咄咄逼人可就失了廟祝的本意?!?/br> 女子聲音清脆不緩不急,在白蘇和石菖蒲轉入拐角之前將話說完。白蘇腳下未停,心中倒是多了一絲惋惜。 如此知書達理且為人和善的女子,卻是一個青樓女子。 白蘇對女人沒感覺,就算逛青樓去的應該也只會是南風苑。在后世,這個行業甚至都屬于違反犯罪的yin/穢/色/情行業,是要被取締的。 可是在古代,這種行業卻是一種常態。古代經濟發展水平低下,又是皇朝統治階段。別看造/反的時候嘴上都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可等造反成了,他自己就是那個‘有種’的最大擁護。 在不同的朝代對于買賣人口都有不同的管理制度,最嚴格的朝代在打擊拍花子的罪行上甚至會直接死刑。 可是,不論在哪朝哪代,父母或者父母去世之后接管的長輩,都是有權販賣小孩的。據白蘇所知,像是古代青樓那種地方的姑娘來源明面上就兩種—— 一來是從小被父母賣掉的小孩兒。二,犯人親屬。背地里那種偷搶拐賣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像剛才那位絕色的女子肯定不屬于第一種或者暗地里的那種。 畢竟那種真正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度,還有那種高貴的氣場怎么看也不像是青樓那種地方能培養出來的。在歷史書上也曾記載過不少青樓出身的才女,不可否認那些女子才華橫溢,但還有一點被人樂道——風情萬種。 剛才那位女子雖然穿著只有青樓女子才會穿的薄紗和色彩明艷的衣服,但卻沒有一點風情萬種的感覺。 只一眼就能讓人感覺的到,那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這一點說起來很是玄妙,但真正見過的人還是能很快理解的。所以唯一的一種情況,恐怕就是罪人子女被牽連的。 在古代有一種犯罪在影視劇里很常見,并且懲罰也算是能讓讀者觀眾倒背如流——滿門抄斬、流放千里、株連九族、女眷貶為官妓。 在大裕朝這種民風開放的朝代,女子的服飾從規格到顏色算是多種多樣。 可有一種,卻是良家女子絕對不會穿戴的——薄紗。為了區別和歡唱女子的不同,薄紗是只有歡場女子穿著的。不是喜歡,而是規定。 而這其中官妓這種存在在外出的時候更是有種種硬性規定,薄紗自然就是其中的標配。按照《大裕朝法典》中的解釋——對,你沒看錯,這一點還寫在法典之中。 解釋是說,對于那些罪臣之子沒有直接處死已經是皇恩浩蕩,但她們必須時刻謹記自己的罪孽巴拉巴拉一大堆。 總而言之就是,讓你活著,但是要讓你活在羞辱之中。 從皇朝的統治者的角度來看,這一點還是很好理解的。畢竟那些人都要造反了,要是不嚴重處理那肯定是那個皇帝本身也不想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