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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已經很是崇拜白蘇,沒想到他家白大哥真的能這么厲害。石菖蒲‘纏著’白蘇又配了幾份兒藥材,這一次他自己拿著針線縫制了布囊。 白家的碎布頭還是很多的,再加上白蘇無所謂的拆了兩件女式裙裝,就連布頭的色彩都跟著多彩起來了。 至于拆的是誰的衣服,簡直不要太明顯了。都跟著人跑了的人,別說白蘇不是原主了,恐怕就算是原主都恨不得將那些衣物直接燒了吧。白蘇就很勤儉了,還能廢物利用的東西自然是多利用幾下了。 還以為是小孩子喜歡那種味道想要多做幾個,白蘇也就沒在意。制作藥囊或者香囊,想要藥效最大發揮自然是要將藥材磨制成粉末狀的。但是白蘇可沒那么大精力,藥效這東西他還是很有保證的前提下,隨意切碎放在一起而已。 到了小孩子自己嘗試做的時候,勤勞的就算沒有碾槽之類的東西,也將藥材切的碎碎的,碎到別人根本人不出來的程度。 說到這個碾槽,白蘇這才發現自己的疏忽。身為一個勵志要成為老中醫的人,怎么可以連中藥的炮制工具都不置辦一套呢? 反正現在也算是有點錢了,白蘇決定再上鎮上一趟。 白蘇去鎮上了,石菖蒲算是清閑下來了。然后永寧村的同齡人就發現,往日里絕對不喜歡到人前的石菖蒲現在需要干的活更多了。 石菖蒲算是永寧村的一個異類,村里不是只有石菖蒲一個‘傻子’??墒鞘牌褟男∧軐⒆约菏帐暗母筛蓛魞?,相比村子之前那個總是將自己搞的臟兮兮鼻涕口水一大堆的傻子,石菖蒲顯得就只是沉默寡言了一些而已。 所以雖然村里的大人都不讓孩子和石菖蒲玩,倒也沒什么人專門去欺負他。這和石菖蒲從小就會看人眼色,還和村里之前那個傻子失足掉入水中淹死之后也不敢和其他人太過靠近也有很大關系吧。 石菖蒲早上開始給家里挑水,就算是在南方從不缺水的地方也不見得家家戶戶都打的起水井。石家以前在院子里是有一口井的,可是后來那口井‘變成’了家里嫂子們梳洗的地方,慢慢的石菖蒲挑水的時候只能去村子中央的公用水井挑水。 石菖蒲人小力微,每次只挑半桶水。一個大水缸本來需要三桶水灌滿,到了石菖蒲這邊就需要六次了。 挑水在村里人面前刷足了存在感,石菖蒲開始去河邊洗衣服。本來這種事情是家里女人做的,石菖蒲以前的衣服也都是他娘張惠娘去洗的。 石菖蒲的觀念里倒是沒有什么事情必須女人去做,什么事情只有男人能做那種想法。畢竟身為哥兒,確切的說他什么都能做。 小時候家里人是將他當男孩子養的,可能也存著以后給他娶妻的意思,所以還是盡量的避免一些事情。不過現在嘛…… 反正,石菖蒲也不在乎了就是。 端著一盤衣服蹲在一群女孩子中間,石菖蒲一點難堪的意思都沒有。村里的孩子,可沒女孩子要嬌養那種概念。好一點的家里十一二歲開始洗衣做飯,家里困難一點或者重男輕女嚴重一點的,四五歲就要開始干活。 村里人也都習慣了,所以小河邊每天傍晚都是女孩子還有婦人們聚集洗衣服的地方。婦人有婦人聊天的地方,女孩子有女孩子聚集說小話的地方。 石菖蒲今天專門換上了薄衫,將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兩條細白細白的胳膊。女孩子從小就比男孩子早懂事兒一些,所以哪怕是石菖蒲蹲在她們中間,一群人也不過是疑惑的相視一眼就當石菖蒲不存在了。 ‘啪’春天傍晚的河邊,那絕對是蚊蟲密集的地方。當被蚊蟲叮咬到第十次的時候,李梅子,也就是村里最潑辣的一個女孩子氣惱的狠狠捶打了一下衣服。 “這些蚊蟲怎么這么討厭??!” 蚊蟲每年都不會少,可是女孩子總是會長大的。小時候只是討厭,但等到十六七歲可以嫁人的年紀,就是厭惡了。 李梅子狠狠的在胳膊上拍了一巴掌,臉上癢癢的也沒敢打臉,只是粗暴的在臉上揮舞著雙手驅趕蚊蟲。已經知道美的少女穿著裙裳,和石菖蒲一樣將袖子挽到胳膊肘的地方。不過和石菖蒲白皙的胳膊相比,李梅子的胳膊上已經好幾個紅點了。 可是,蚊蟲就像是是跗骨之蛆,等她揮舞的雙手停下來又嗡嗡嗡的去找她。本來梳著一條嬌俏的麻花辮,也因為不停的晃頭和大幅度的動作散開了不少。 抬頭看見村口幾個剛從地里回來的人,李梅子越發的氣惱了。 余光看見旁邊不為所動的石菖蒲,覺得比起這個村里人都知道的傻子,她才更像是瘋婆子。 “喂,蚊子怎么都不咬你啊,總不能蚊子也因為你傻躲著你吧!”氣惱的說完話,李梅子眼中就閃過一絲后悔的懊惱。 李梅子只是潑辣,并不是不知好歹。只不過最近家里總是說她可以嫁人了,可是她喜歡的大牛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讓她心中煩躁的厲害。 這一次,的確是遷怒了石菖蒲。不過道歉的話卡在喉嚨口,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 石菖蒲抬頭看了李梅子一眼,沒有什么受傷的表情。將手在旁邊的干衣服上擦干,才指了下腰間掛著的藥囊?!胺牢孟x的?!?/br> 灰不溜秋的兩個小布囊,如果不是石菖蒲說別人還真注意不到。李梅子愕然的看著石菖蒲,沒想到這個小傻子居然會這么認真的回答自己的話。